霸总顿悟后宠妻上天啦(83)
他并没有使用极端的手段去搜寻林藏,这些天一直都只是叫人被动地在一些林藏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蹲守。只要他钟声想要找什么人,绝对没有找不到的道理,只是他不想那样对待林藏。
现在的问题是,林藏根本不愿意见他,一直在躲着他。任何可能见面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这样厌恶这样恨?才能这样绝情这样狠心?
从洗手间出来,钟声正好撞见焦急的高岸霜,“阿声,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奇蕊他们马上就来咱们桌敬酒了,孟总叫我来找你。”说完她挽着钟声的手就要往回走。
钟声满脑子昏昏沉沉,被她拽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走,正要甩开她的手,眼前宴会厅的大门被重重推开了。
这道华丽又厚重的木门发出了极大的声响,门开的刹那,大厅内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聚集于此,五彩华灯直射于此,这对耀目而登对的男女忽然隆重地曝露于人前,风头不亚于场地中央的主角。
意外的人们在短暂的安静后,很快反应过来,继而爆发出足以掀翻全场的惊呼和喝彩,掌声雷动,把犹在梦中的钟声震得两耳轰鸣。
高岸霜兴奋接受着人们的赞美和祝福,一边牢牢抱住钟声的手臂,整个人不时往他怀里靠,一边拽着他往大厅里走,走进人群的中央,走进哄闹的中央,走向她以为的幸福的目的地。
钟声极不情愿地被她拉着往前走,炽烈的灯光晃得他眼晕,嘈杂的声音令他不胜其烦,甚至有几个相熟的人吹着口哨向他跑来,举着酒杯要给他敬酒,“阿声,你藏得挺深啊!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不早点带出来?”“原来你一早就跟高总好上了,之前还嘴硬不肯承认……”
钟声实在无心和面前这些人废话多舌,他极力把自己胳膊从高岸霜的温软玉臂中抽了出来,拨开人群想要逃离这混乱的现场。
就在他与起哄的人推脱闪躲之际,眼睛不自觉又望向先前林藏可能会出现的那个席位,这一次不知道是眼花还是老天眷顾,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林藏居然出现了!
他就坐在极尽吵闹的人堆里,别人嬉笑怒骂、推杯换盏,他却一动不动地坐着,通身上下冒着冰冷的寒气,整个人像被禁锢在冰窖里,眼中布满了幽怨的红血丝,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钟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像醉酒之人幡然惊醒,感觉是被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他不顾一切地想挣脱人群,甚至把死死纠缠着自己的高岸霜推到了地上。
他眼见着林藏喝完了一杯酒,然后起身和众人告别,拖着比从前更加消瘦的身子即将消失在人群里。
好事的人们将钟声团团围住,他是真的怒火中烧,使出平生最大的气力奋力摆脱人群的时候,堪堪看到林藏钻入门缝的背影。
他像一只终于发现了猎物的豹子,迫不及待地要把最美味的食物占为己有,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大厅,肩上披着的大衣落在地上,仅以一身单薄的西装外套应对室外的凌冽严寒。
钟声一路追到酒店外,远远看到林藏上了一辆车,那是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越野。奔跑中的钟声意识短路,一时没想起在哪里见过那车,只觉得有些眼熟。
等他跑到路边,车已经开走,他沿街追着车子狂奔,喊林藏的名字喊到声嘶力竭,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直到他体力透支,再也跑不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消失于遥远的地平线。
他再一次的,把林藏弄丢了。
和他失之交臂。
即便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来见林藏,他是那么想把那个人好好带回家,现实中却以如此狗血又操蛋的方式跟他见面,最后还不得不眼看着他负气而走,自己也落得个狼狈不堪的结局。
钟声累到直不起腰,他双手撑住膝盖,脸朝地,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
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疯狂地踢踹目之所及的一切物品,恨不能把眼前的一切统统撕个粉碎!
撕碎,扯烂,全部捣毁!
林藏就这么把他抛下了,没有一句解释,不留一丝余地,完全不在乎他的伤心难过、他的哀求乞讨,把他像狗一样丢弃了!
他不是爱我的吗?他怎么能坐着别人的车跟别人走了?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钟声双手抱头,蜷缩在冰凉的地上,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五脏六腑都疼得扭曲了。
☆、第六十五章
钟声慢慢直起身,眼里杀气腾腾,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极度的冰冷沉闷:“查一下刚从酒店开出去的蓝色保时捷越野车。”
他虚脱地坐在路缘石上,背靠着一座花坛,眼睛始终死死盯着方才林藏消失的方向。
此时的林藏正坐在那辆被钟声锁定了的车上,开车的人正是程子笙。
林藏不顾程子笙的反对,硬是在冬日的寒风中摇下了半面车窗,任冷风拂面,仿佛这样便能冻结即将决堤的泪腺和情绪。
程子笙斜睨了他一眼,“你们这就算分手了?连个正式的道别都没有?你不会感觉遗憾吗?”
林藏定定望着窗外,“事实摆在眼前,大家都心知肚明,说什么道别的话都是多余吧?说了大家都不痛快,何苦呢?”
“未必吧?我看他不见得真正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听说他最近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程子笙实在受不了呼呼往车厢里灌进来的冷空气,按下键把林藏那边的车窗升了起来,“我总觉得你这么一声不吭地不告而别,有些不妥。给他一个交代,也是给你自己一个交代,我看你整天浑浑噩噩的,日子被你过得乱七八糟。”
林藏翻了白眼,不再与他争辩,索性闭上眼装睡。
从钟声出事以来,一直到今天,程子笙帮了他许多,给了他不少远超于普通朋友范围的帮助,他内心感激不尽,所以现在不会当面反驳他善意的建议。
只是程子笙并不知道,林藏之所以躲着不见钟声,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好面对钟声的准备,他内心并不坚定,他害怕自己一见到那个人,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被轻易动摇。
他手机里还存着那些钟声和别的女人的亲密照片,还有那段令他心碎的录音,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被表象迷惑,不要被钟声的谎言欺骗,不要傻到再犯同样的错误。
刚才订婚仪式上,他再度目睹钟声和那个女人的恩爱画面,再度被提醒和强化了那个残忍的事实,那一刻,他已经没有跟他告别的念头了,愤恨令他不想再多看那个人一眼。
即便没有那些打碎了美梦的导火索,理智告诉他,自己一开始也不该和钟声开始,身份和地位相差悬殊的感情,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合适,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他出生于下城区的贫民窟,钟声则身处上城区最风光无限的顶级富豪圈,这种云泥之别就是林藏心底深处的一块疤、一道疮,永远无法医治,不能愈合。
他们这段可笑的关系、这段鲁莽过界的爱情,在短短的3个月内,被人质疑,被人惊叹,被人诋毁,被人嘲笑,甚至连老爸也苦口婆心地劝他放弃。
既然自己答应了老爸,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吧。
他长舒一口气,心想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用再沉迷于虚幻的妄想,面对现实,用时间冲淡一切,生活很快就能恢复如常。
林藏几度想问程子笙,他是如何把那段和余锦溪见不得光的关系维持了十几年,最终都没能问出口。
“子箫知道陈欢订婚的事吗?”林藏随口问道。
“我不清楚。她可能知道吧,她一向很关心陈家小子的动向。不过她没跟我提过。”程子笙专心地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们兄妹俩之间这么生分吗?平时都不怎么聊天吧?”
“你要是有个小你十岁的妹妹,你试试看能不能和她无话不说。”程子笙无奈道:“我倒是想关心她啊,可也得人家愿意吧?自从她长大懂事以后,那点心思都在小男生身上,对我这个大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像我跟她有多深的代沟似的,一句知心的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
林藏嗤笑,“说明你魅力不够啊……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喜欢你的人还是挺多的。只能说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get不到你的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