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切完美的抗击性能让他仅仅只是撞破了一小块额角,虽然身上疼得厉害,但是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脾肺安好,四肢健全,此时还是默默松了口气。
他打开车门,烈烈寒风迎面而来,从车座底下拿了把枪后他离开车座。
奔驰越野侧翻在道路中央,车门没开,里面的人不知死活,保镖一手举着枪,随后慢慢靠近,将车门打开。
车门一开便有一个子弹飞速射出,还好保镖有所防备,并不在子弹的射程范围内!
保镖举着手枪退后,两人警觉的目光紧锁着车内。
随后不久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的男人满头是血,举着枪从车内爬了出来,他的左手似乎受伤了,一直低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举着枪,死死地对着邵逸风。
远处的车辆呼啸而过伴随着冬日里的寒风更显萧瑟,正值正午,太阳当空却带不来一丝暖意。
三人对峙,空气一度陷入凝滞。
邵逸风举枪逼问,“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陈雪?金伟是不是你杀的?!”
但对方似乎并不惧怕,似乎是举枪举累了,他放下了举枪的手,随后轻笑着,“邵小公子,你不该追过来。”
“你认识我!”邵逸风瞳孔收缩,目光一凛,“你的老板是谁?是不是邵呈?!”
他并不回答,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近乎诡异。
远处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不一样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响逐渐刺耳——是警笛!
他前脚刚追到,后脚警察就来了!
邵逸风立刻看向杀手,只见他抬起了原本垂下的双手,原本应该对准邵逸风的枪口旋即一转被抵在他自己的下颚!
电光火石间,爆发两声枪响——
从保镖手枪里射出的子弹打在杀手的手腕上,但还是晚了一步。
子弹从下颚穿透颅顶,人轰然倒地扬起碎石灰尘,鲜血汩汩染红了满目疮痍的地面,气温顿时降至冰点,警笛声越来越刺耳……
第29章 (有修改)
自从那一日邵逸风匆忙离开,虞竹笑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一周后了。
那天清晨虞竹笑开门,恰好跟正站在门外的邵逸风的视线撞在一起。
见到他时虞竹笑稍微惊讶了一番,因为他此刻的模样跟之前大相径庭,头发散乱着,眉眼皆是疲惫,下巴上盘踞着青色的胡渣。
“你……”虞竹笑犹豫着冒出一个字,门口的邵逸风也开口了,只不过他是开口让旁边的助理离开。
助理一身干练,并不会多管自己老板的半分闲事,一得到命令就立刻踩着高跟鞋离开。
“你这几天去哪了?”虞竹笑后撤了一步把门打开。
邵逸风闭口不谈,进了门直接回房间。
他现在只想洗澡,被关在拘留所一个星期,任何的矜贵风度都能被一一扼杀。
邵逸风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热水迎面而下冲刷在他的身上。
市区飙车,一路连闯红灯,非法持枪,现在身上还牵扯着一桩根本解释不清的命案!
当初杀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陈雪也不是金伟,而是他!
他几乎可以肯定背后指使的人就是邵呈,这么多年来他是最了解他的人。
邵呈是行业里最有声望的企业家,慈善家,他有很多光鲜亮丽的头衔,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甚至不沾黄赌毒,他永远得体非常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毁灭他。
但邵逸风清楚地知道邵呈没有对他人的情感依附,他的员工跟他的朋友一样是利用和操纵的工具,甚至他的妻子和孩子是他用来摆在台面上,展示给外界,替他撑场面的幌子。
在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那时就会用他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如同‘掠食性动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他眼里,世界已经成为了一个棋盘,所有的人或事都是棋子,他唯一执着的便是掌控棋局的输赢。
他享受乃至沉迷于掌控他人,让他人屈从自己的意志,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必须要遵守他既定的规则,他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棋子失控,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在那场棋局里,邵逸风不知道曾有多少被邵呈亲手除去弃子,他母亲的死是他第一次预感到这盘棋局的存在。
而金伟和陈雪的死,是执子之人在警告他,最好按部就班地按照既定好的规则走!
在金伟或者是陈雪任何一个人死时他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当作无事发生,继续当他的邵公子,但他追出去了,这恰恰偏离了邵呈的棋盘。
邵逸风抬手关掉了热水,照明灯下,眼前赤红一片,他伸手抹了把脸睁开双眼,寒潭似的双瞳里冻着经年累月的冰,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却依旧能回忆起鲜血浸透眼眶的视觉冲击,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挑衅与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