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里,蹭蹭蹭往楼上跑,打开了自己房门对面的门,房间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明明也才走没多久,生活的痕迹已经被抹除了,虞竹笑找到了衣帽间,打开后随便挑了件大衣出来。
拿得急,他并未发现衣服里裹着东西,‘啪——’的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虞竹笑低头看见些碎玻璃,地上趴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像是相框。
虞竹笑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想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但突然听见楼下有动静,以为是场面要控制不住了,连忙把地上的碎玻璃拿脚随意地拢成一堆想着等会儿来收拾,拿着衣服就离开了房间,到楼梯口时他突然顿住。
迎着楼梯往上的是多日未见的卲呈,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黑衣人,似乎他每一次回来身边总会跟着那么几个黑衣人,那些人的脸虞竹笑都没记得,但是有一个人虞竹笑记得,跟在卲呈身边最近的那个永远带着墨镜的男人每次都会在。
墨镜男边走边不断的在跟卲呈说些什么,卲呈耳边还接着电话,但依旧目不斜视的顺着楼梯往上走,虞竹笑知道他看见自己了,但是却并未分任何一丝多余的眼神给他,只是在快要路过虞竹笑身边时伸手换了一只耳朵接电话,将原本是靠近虞竹笑这边的电话放到了另外一边。
随即,一直在说些什么的墨镜男也缄口不言。
即便是这样,虞竹笑敏锐的耳朵还是在那路过的刹那间听到了那电话里泄露出来的几个字样——“虞兴业”,他对这三个字极其敏感,因为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虞竹笑紧盯着卲呈被黑衣人所淹没后逐渐离去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拿在手中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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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竹笑拿着衣服去了后院,把那件大衣倏地扔在了那只狂躁的罗威纳犬附近,那狗的视线立刻被那件衣服吸引,在它放松警惕凑上前去嗅衣服的刹那间,管家连同另外几个仆人一鼓作气上前用网罩住了它,电光火石间给他戴上了止咬器。
那狗激烈地挣扎,最后还是被拿狗链拴在了狗屋旁,佣人想要把那件大衣拿走,却被它死死地咬在嘴里。
众生有灵,虞竹笑能从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里看见它对主人的思念,把它绑着不让它见到主人,还要拿走带着主人气味的东西对一只忠犬来说太残忍了,虞竹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说道:“留给它吧。”
佣人只好罢手,看着美人的眼神有些后怕地离开。
虞竹笑心思显然也不在狗的身上,说完也离开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卲呈电话里的内容,脚步不自觉地就往书房走了。
那道门依旧是紧闭着,周围万籁俱寂,也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咚咚——”他扣响了门。
音刚落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个保镖,见是虞竹笑便把门开大了让他进来,他人刚一进来门就又被关上了,并且那个开门的保镖就这么守在门口。
卲呈还是以他常见的姿态端坐在办公桌前,带着墨镜的男人在见到虞竹笑后抬起了和卲呈说话的身子,退后一步笔直站到了身后。
“你来的正好,省的我让人去找你。”卲呈抬眼看着他,朝他招了招手。
原本虞竹笑心里还在措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卲呈先开口了,一下子就被狐疑占据,不知道卲呈要叫他做什么。
卲呈从右手边的位置拿过几张纸递到虞竹笑面前,示意他拿过去看。
虞竹笑面带疑惑地看了卲呈一眼把递过来的纸拿了起来,刚看一眼就被纸上醒目的几个大字吸引——“婚前协议书”。
粗略的过了一眼正文内容虞竹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直到看见后面属于卲呈那力透纸背的签名,剩下另一方签名的位置空着。
震惊过了头,以至于脑子都不转动了,呆愣了半晌虞竹笑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什么意思?”
“没有问题的话,把字签了。”卲呈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虞竹笑,并且贴心的为他准备好了签字用的钢笔。
“为什么?”虞竹笑问。
卲呈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说道:“虞兴业案子前几天判下来了……”
虞竹笑将协议捏得发皱,一颗心紧跟着被卲呈的停顿所牵引。
“是无期。”冷情的薄唇随意开合,像法官敲下正义的法槌,给虞竹笑判下最沉重的刑罚。
他感觉自己快被那份沉重压弯了腰,他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磕磕绊绊地开口,言语混乱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你说过……我……”
卲呈的嘴角弯起了弧度,他的态度从容,看着虞竹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因为犯错而不知所措的孩子,语气里说不出的温和,“我说过我会考虑,只要你在上面签字,我就安排你父亲保外就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