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光霁说:“哎呀,不是,你怎么老觉得我会红杏出墙,你这被害妄想得治疗,老任是我——”
话说到这,忽然卧室门被人咔嚓一声扭开。
任飞一脸不耐烦推门进来,说:“哥,你干什么呢电话也不接,不是说了下午四点要开会吗……这谁?”
任飞的目光终于从房光霁的脸,下移到他怀中的某个人身上。
第25章
花才被人看到,彻底炸毛,他从房光霁怀里挣脱出来,差点要跳窗逃生。
房光霁一把拦住花才,一边说:“自己人,自己人,别怕。”一边疯狂冲任飞使眼色。
任飞也是人精,临场反应了得,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竖着手指对天发誓,就差没放血明志表态“是自己人”了。而花才则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脸忽然就红了,像坏脾气的猫一样藏在窗帘后面,不肯出来。
房光霁说:“老任,回避回避回避,我哄媳妇呢。”
任飞一肚子感叹号疑问号省略号没处发泄,但他识时务地闭上了嘴,收到房光霁挥手赶人的小信号,姑且先撤退到卧室门外去。
咔哒一声,门关上,花才从窗帘后面跳出来,高度紧张地说:“那人是谁,可信吗,多少钱能封住他的嘴?”
房光霁说:“我经纪人,可信,月薪一万加丰厚年终奖就可以封住他的嘴。他早就知道我和乡下的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了,他刚刚那个惊讶的样子,完全是被你吓到的——我请你放下手中的花瓶,不至于,花哥,咱真不至于为了这事就把人灭口。”
房光霁脸上带着笑,看着阴阳怪气的,明显就是调侃花才,还觉得很有意思。
花才嘴巴哆嗦着,反应有点奇怪,但他还是依言放下花瓶,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再三确认,要房光霁保证任飞是可信的。
房光霁不厌其烦地解释,直到花才终于镇定下来。
任飞在门外听动静,感觉里头差不多谈妥了,于是开始哐哐敲大门:“光哥,要开会了,给各位董事一个面子行不行。再不准备出门铁定迟到,北二环堵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啊——”
花才忽然冷静下来,带着惊人的镇定,说:“哦,你还要工作。那快去。”
工作像是花才头上的某个开关,只要你啪地按一下,就能让花切切换到六亲不认工作狂模式。
房光霁嘴角抽搐:“什么?连你也要赶我去工作?”
花才的手机适时的响起来电铃声,听起来还很应景,只听甜美女生不带喘气地声情并茂道:“早安!打工人!晚安!打工人!努力工作!打工人!加油!打工人!”
房光霁:……
花才接通电话,朱穆朗说:“人呢,喝断片被人卖到缅甸挖矿去了是不是?找你半天了。远哥已被我处以极刑,你赶紧回来工作,小组会议就差你一个人了。”
花才把电话往兜里一揣,披上外套就要走,房光霁拦都拦不住,最后被花才踹了一脚,捂着鸡儿,退到一边,花才径自走了。
……
目睹这一切的任飞扶着掉到地板上的下巴走进来,说:“光哥,他就是你那个乡下媳妇儿?”
房光霁挤出一个阴险的表情,虽然在他捂着鸡儿的行为下显得略微没有杀伤力。房光霁说:“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脾气差,动不动就挠人。”
“但是,他是一位热爱工作的好同志。”任飞忽然接话道,表情还显得有被感动到。
房光霁:……?
鬼知道任飞在胡说八道什么。
房光霁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
只见任飞从自己兜里也拿出手机,按了一下。
“早安!打工人!晚安!打工人!努力工作!打工人!加油!打工人!”
又是那个甜美女声在中气十足的进行诗朗诵。
房光霁:……
就这样,房光霁口中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乡下媳妇儿,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两个人在往公司赶的路上,任飞一边开车一边说:“光哥,你媳妇怎么看起来年纪不大——和你差了得十岁吧?”
房光霁从后视镜里看见经纪人一脸想憋笑的表情,怒道:“我媳妇欺负我就算了,你蹬鼻子上脸看我不削你。”
他和任飞关系确实好,私底下其实是朋友。
任飞说:“得,不开玩笑了,但是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那些狗仔可天天跟在咱屁股后面呢?你这回没被他们拍到都算运气好,物业刚给业主换了新通行证,那群人搞不到证,这才没跟到别墅区里来。过两天——可不好说咯。”
“暂时不会公开。”房光霁说。
就瞧着刚刚花才被任飞撞倒的那个反应,房光霁就已经下定决心,暂时不公开他和花才的关系(花才:关系?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任飞明显舒了口气。
作为经纪人,当然是最不希望自己手里的明星在本该大红大紫疯狂捞钱的全盛时期突然退居二线去追逐爱情。
别问,问就是经纪人都没有心。
“但是,找个时间我们仨一起吃顿便饭。”房光霁说:“总得正式让你们认识一下。”
任飞开的车忽然颠了一颠,房光霁皱眉道:“怎么开的,撞飞了咱俩命都交代在这,交通安全第一。”
“嗨,这不是被哥你刚刚那句话感动的吗。”任飞说:“着实把我当自己人看啊。”
房光霁耸耸肩,没再说话,低头去处理手机里的信息了。
第26章
“但是光哥,你发现没有,刚刚你那个青梅竹马表现得有些不对劲。”任飞不愧是在娱乐圈这大泥潭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战士,看人眼光毒辣不说,连观察也很仔细。
房光霁虽然在看手机,但还是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怎么比你还拍被曝光?瞧他刚刚那个样子,像是应激过度……”任飞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看了房光霁一眼,仔细揣摩房光霁的情绪。
虽然说是朋友,但任飞心中并没有那么拎不清,在朋友关系之前,他们还是上下级关系。
如果你要在职场上谈朋友,那你先得摆正自己上下属的关系。
“你说得对。”房光霁放下手机,面上表情不变,他转头看向车窗外,说道:“那家伙有事瞒着我。”
“你打算怎么办?”任飞问。
“一步一步来。”房光霁叹了口气:“我以前就是这样把他追到手,现在不过是砍号重练,没什么大不了。”
地球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组织房光霁当花才的舔狗了。
房光霁的舔狗原则是,只要他舔,就要舔到位,只要他舔,就要舔得坚持不懈、锲而不舍。
“还有一件事。”任飞看出房光霁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立马打住,而是向房光霁报备另一件事,他说道:“张宁说联系不到你,找人都找我我这儿来了,我给你挡了好几次,但他毕竟是圈内红人,我还要在圈内做事,不好得罪他太过。”
房光霁嘶了一声,奇怪道:“你说,他看上我什么地方?讲道理,他之前不一直都是生人勿近冰山人设么……”
房光霁和任飞都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和张宁方合作的时候。
从上到下,张宁那边每个人都在拿乔甩脸色。
要不是房光霁够淡定而任飞又是老舔狗了,这第一次的合作,搞不好半途就要闹崩。
亏得房光霁事事不计较,而任飞又在中间调停,两方才把档期等一系列问题确定下来。至此,这部奠定了国民第一CP位置的大荧幕作品,才得以开机开工。
“哥,自信点,可能是你的肉体吸引人家了。我瞧着张宁每每看你那个眼神,不得了啊,坐地吸土。”
任飞这话说得夸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了要黑人家一把。
房光霁也没把他这话当真,只耸了耸肩膀,说道:“我知道了,你觉得自己不好出面挡他,所以来我这卖惨。那我养你是干什么用的,嗯?”
任飞喊冤:“我还用卖?我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好家伙,你不知道张宁那架势,活脱脱我是他手下的狗一样,对我呼来喝去。前台的小妹子还被他泼过一杯茶,怎么着?——我们也不敢拿他怎么着,人家腕儿大,背后有人。”
任飞说:“你当初就不该和他走得太近,你就算没存那个心思,他怎么想呢,我们又预料不到。我之前和他经纪人私下沟通,看起来两边公司的意思是一致的,你们要切割嘛,不能再捆绑了,没问题。结果我拿这个理由去堵他张小公子,人家一杯茶又泼到我脸上,好家伙,感情他和他经纪人口径还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