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霸总的白月光(86)
小郑立马模样乖巧地附和,“好的张哥。”
云木心情差到极致,一言不发。
三人很快走过拐角抵达宽敞的酒店长廊,然而猝不及防的,云木神色阴郁地抬眸,瞥到了不远处的某个身影。
刹那间,他的步伐猛地顿住,瞳孔微微紧缩。
因为就在离他们十米处的距离有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气场特别强。而走在最前方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高大冷峻,云木还特别熟悉。
……就是孟庭宴。
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木,你听到了没有?”
见他在那端着架子,张春奇彻底不耐烦了,声音尖锐又刺耳:“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吗,老子是为你好,装什么清高?真他妈不识好歹,晦气。”
他一时动气,音量自然不小,说的话又难听,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簇拥着孟庭宴的那堆人中已经有不少人望过来了。
云木的表情骤然一变,身体顿时僵硬了几分。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沉郁的心莫名慌乱了一瞬,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对方认出自己,绝对不能。
他向来高傲恣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这么落魄不堪,甚至被逼着去陪酒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云木?
都是眼前的这个人。
想到这里,云木有些阴冷,几乎恶毒地剜了张春奇一眼。他有些咬牙切齿,下意识想戴上帽子遮掩住自己的脸。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声音太大,走在人群最前面的冷峻男人也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来,似乎只是随意一瞥。
下一秒,两人毫无防备地对上了视线。
那一瞬间,云木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不可抑制地僵滞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
对面的孟庭宴表情也倏地顿住,盯着看了几秒。
……很明显,对方认出自己了。
认出来了。
这个认知让云木手紧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霎时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钉在十字架,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冲破天灵盖,几乎要化作实质,快要把他淹没。
“你他妈给老子走啊。”
几秒后,张春奇恶狠狠地走过来拉了他一下,尖酸刻薄地讽刺:“云木大明星,这么大排面呢,还要我亲自请是吧?”
如果说方才还有人没注意到他,张春奇这么一吼,这条长廊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了。
云木紧抿着唇,额头的青筋微微突起,眼神几乎要变成锋利的剑刃,简直要把这个碍眼恶心的癞□□撕成碎片。
其实吼完后张春奇就知道自己失态了,余光瞄了瞄周围望过来的人的装扮,随后立马变脸,有些谄媚地和周围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大老板,手下的艺人不太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说罢,他连忙领着身后的两人,边走还边点头哈腰,也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和关心,一脸讨好,“实在是抱歉!”
“你们两个,都跟着我走。”
云木的身体僵直,极力忍下恼羞成怒的情绪,维持最后一点体面,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前走去。
其实在最前头的孟庭宴只是有过一瞬间的意外,很快就眼神冷冽地收回目光了。
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云木。
等那三人走远了,秦总才意味深长地收回目光,道:“听说今晚这里还有一场饭局,是余氏老板的那个大舅子石远组织的。”
孟庭宴闻言一怔。
石远这个人他自然有所耳闻。
倒也不是别的,孟氏和余氏有过合作,而这个石远就是余氏总裁的大舅子,是个导演。
不过此人业内风评极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代表作,生活也荒淫无度,经常借着余氏总裁大舅子的身份狐假虎威,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潜规则一些漂亮小明星,男女都不忌。
他细微地顿了顿,没什么表情。
反正云木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孟庭宴神色淡淡的,“秦总,我们走吧。”
……
这个饭局,把云木恶心地想吐。
特别是那个叫石远的东道主,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油腻中年男人,从进门起就一直色迷迷地盯着他,心里那些的龌龊主意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就像此刻,石远正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沾了烟渍的大黄牙,模样十分猥琐。
他把一杯酒递到云木的面前,色迷迷地盯着面前的这张脸,“来,云大明星,我敬你一杯!”
云木眼神阴沉地要命,却被旁边的张春奇猛地推搡了一把,脸上赔着笑,“云木,石导叫你呢。”
云木眼角沉沉下压,看了石远一眼,倏地站了起来,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抱歉,我想去下洗手间。”
张春奇眸色一黑,刚准备再暗中使劲,石远就十分大方地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没事没事,人有三急,云先生快去吧,我会等你的。”
他说罢,还佯装和蔼地伸手摸了摸云木的手。
这副嘴脸把云木恶心地要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阴沉沉道:“好的。”
……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孟庭宴出去抽了支烟。
其实他很少抽烟的,毕竟对身体不好,只有在十分心烦的时候才会抽上这么一两根。
自己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温慕了。
说实话,那天的不欢而散让孟庭宴想了很多,当时的感受还历历在目。
压抑懊悔,心情难受又复杂,还有一丝根本没有冒出头来的恼意。可是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朝温慕动气,所以什么都没敢说。
这种场面反而是更难解的,孟庭宴宁愿温慕朝自己发火和发泄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热的态度,让人心止不住地发慌。
又吸了口烟,孟庭宴抚平眉宇间的烦闷,缓缓掐掉烟头。
他走进卫生间洗手,冰冷的水落在温热的掌心,瞬间让人清醒和冷静几分。
孟庭宴缓缓吐出一口气,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失神。
过了一会儿,某个卫生间传来水声,只听“嗒”的一声,门开了。
孟庭宴对别人没有一丝的兴趣,缓缓收回思绪,正准备走人的时候,通过镜子看见了上完厕所走出来的的那个人。
云木显然也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孟庭宴,沉郁的表情明显一僵。
孟庭宴也是怔然片刻。
不过他可没对方想的这么多,就当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似的,收回漠不关心的目光准备走人。
然而,就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开口了,尖锐又讥讽:“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吧?”
孟庭宴的脚步一顿。
“难道不是吗?就为了讨好他?”
那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孟庭宴一顿,这才眼神冷冽地回过头去。
“和他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云木神情有些气急败坏,声音难掩阴冷,“我咎由自取?”
他已经走到洗手台前了,手紧紧抓着大理石沿边,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自嘲:“是你找过我的新老板了?我今天这场陪酒看来也是你安排的吧。怎么,孟总想看我上演堕落的戏码?”
孟庭宴闻言,表情也彻底冷下来。
“云木,我暂时不跟你算账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摘得多干净。”
“什么意思?”
“无论是抄袭还是私接通告,甚至在合约期间偷偷联系其他经纪公司,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云木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还有,那条信息是你发的吧。”
他是陈述句,云木顿时一僵,挤出几个字,“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庭宴沉沉地看着他,神色愈发冰冷。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过查找推温慕下海的凶手,暗地里都有在联系私家侦探。
只是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跟云木说的,孟庭宴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云木的脸色又不可抑制地白了几分,手死死地攥着洗手台的边缘。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跟我一样?”
孟庭宴却不再看他一眼了,冷酷无情地转身离去,只剩几个字落到身后人的耳朵里。
“跟你一样,恶心至极。”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