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创业+番外(6)
“你如果需要创业失败的案例,我明天帮你整一个论文,PPT也行,保证古今中外全部囊括,你能从我脑袋离开吗?”
‘不行呢宿主,你是我的天选之人,在你完成任务之前,我们注定一生一世一起走,比你的父母更长久,比你的爱人更懂你!’
苟玳:……
苟玳十分怀疑,这系统是不是仇仁怨念的实体化。
退一万步讲,就算接受这鬼玩意,为何别人的系统都高大上,下可以强身健体,上可以重建华夏,轮到他这就要破产?
仿佛听到苟玳的心声,系统道:“因为系统检测,宿主有一颗奋进又叛逆的心,十分符合本系统的主题。”
呵呵。
苟玳不动声色的套了系统几天话,终于了解到,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个家族里最低级的系统也不能对他采取任何惩罚,索性刻意冷落,当做听不到,不存在。
兴致冲冲的创业教训系统察觉到苟玳的意图,什么“撒泼打滚”“威逼利诱”“晓之以情东动之以理”全部用了一遍,依然无果。
此刻。
苟玳对着系统道:“你昨天和我说,能让我外公死而复生,是真的?”
系统被拒后,屡次用奖励诱惑苟玳,什么超强的体魄,惊人的财富,完美的爱人。
对此,苟玳的看法是:又不打算拯救世界,身体够用就行;都创业失败了,还获得惊人财富,名不正言不顺,不怕税务盯上?如果爱人是由系统打造的,那再完美有何用?
然而昨夜,系统告诉他:“你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见外公最后一面。我一直和晋江主神申请,终于得到答复。如果你能完成任务,系统会让外公死而复生。”
苟玳听完,嘲讽道:“人都化成骨灰两年了,你打算如何惊悚的‘死而复生’?借尸还魂?还是直接变灰为人?”
可理智终于熬不过情感,哪怕这项奖励荒谬绝伦,苟玳还是心动了。
系统信誓旦旦道:‘虽然你外公会以何种形式死而复生不得而知,但主神是有绝对权威的,只要你达成任务,就一定能实现。’
苟玳沉默。
系统委屈巴巴:“嘤嘤嘤,别人一年都能建设一个星球了,我跟着你一年半了,你连个进度条都不开展。只恨我是初出茅庐的新系统,没有惩罚权限,系统善被人欺,我命好苦啊。”
苟玳听着系统化身王宝钗,在脑海唱负心汉,安抚道:‘别哭了,让我再想想。’
系统:‘那你一定要好好想,不要辜负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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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深夜辗转难眠的,还有千米外博宁楼的梁君澈。
在第一百次数羊数到半途,羊的脸化成苟玳后,梁君澈放弃了入眠的打算,掏出手机,看着一张偷拍的背影。
记忆回到去年夏天。
北城的盛夏,从来都是喜怒无常。早上还是晴空万里,正午时却忽然飘来乌云。
看不到边的黑云像黑色巨幕,笼罩在城市上空,压得城市的脊背摇摇欲倒。
梁家大院。
梁老爷子挂掉电话,脸色与窗外天色同阴。
“梁君澈!”梁老爷子精神矍铄,喊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半晌,一个头发像彩色鸡毛掸子的少年晃晃悠悠走进书房。
“又怎么了爷爷?”梁君澈一脸厌世的无奈。
梁老爷看着早上还只是非主流半长发的梁君澈,此刻如同混迹夜场的痞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早上出去就弄了这狗模样?”
梁君澈纠正:“什么狗模样,你难道想当狗的爷爷?你想当狗爷爷我还不想当狗呢。”
梁老爷气到猛咳几声:“刚你们校长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回成绩又是垫底,这样下去,进入高三连专科都考不上。”
梁君澈回想了一下校长模样。那个大腹便便,看漂亮女生都会眯起眼的中年男人,十分符合“语文好教语文,数学好教数学,物理好教物理,啥都不会当校长”的定律。
梁君澈撇撇嘴,一屁股窝到欧式沙发上:“你不是都给我安排好国外野鸡大学了吗?”
梁老爷子气得吹鼻子瞪眼。
梁老爷子名叫梁斯,商界大佬,北城首富,放在华国也是赫赫有名。
梁家三代单传,梁斯的儿子,梁君澈的父亲名叫梁状元,听这名字就知道梁老爷身在商海,却有当文化人的梦想。
梁状元现如今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画家,在和梁斯完全不交集的领域崭露头角。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儿子不愿被父亲羽翼庇护,依靠自己闯出一片晴空的感人故事。或者说,明面上是,内核却不是。
梁斯中年时赶上了华国经济发展浪潮,他把握住时代的机遇,一举创立了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栋元集团。
醉心于商海沉浮的他,自然无心关照家庭。
好在其妻贤惠,不仅将家事打理得仅仅有条,对儿子也教育有方。梁状元虽没能符合其父的期待成为状元,却也乖巧懂事,成绩拔尖。对比起梁斯圈子里其他小孩不学无术,终日惹是生非,梁状元特别给梁斯争气。
梁状元高三那年,圈子里流行送孩子出国读书。基本上十有八九都去了山姆国和腐国,偶尔也有送去霓虹国的。
梁斯觉得不能落后,或者当时“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观念仍根深蒂固。
梁斯没有征求梁状元的意愿,将其送到了山姆国。
谁曾想,梁状元在山姆国发现了另一个真我,彻底解放灵魂。
原本事事会向父母汇报的他,自己偷偷转了专业,从工商管理变成了艺术系,并结识了当地山姆国籍的华人女孩,在校园时就领了证。
当时梁妻逝世,梁老爷子本就哀痛万分,后知后觉儿子转变的他大病一场,也没能唤来梁状元回心转意。梁状元的思想观念早已改变。
最后,小夫妻生了一个小孩,也就是梁君澈,丢给梁老爷子,从此潇潇洒洒二人世界。
这件事让梁老爷子特别挫败,也深刻反省自己对梁状元成长的缺失。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梁君澈。
只可惜,梁君澈小时候根正苗红,越长大却越歪。梁老爷子给高中捐了一百万,才将其塞进北城最好的学校。无奈他不争气,成绩三番五次垫底,甚至还有直接弃考的经历,把老爷子气得血压都高了。
此刻,梁老爷子盯着梁君澈,苦口婆心。“小澈啊,离高考还一年,我也不要求你考多好,至少考个本科线?”
有梁状元的先例,梁老爷子对留学这事充满恐惧,如若可以,他还是希望梁君澈读国内的高校。
北城大学多,本地的学生相较华国其他地区具有天然优势。但凡不是个弱智,基本都有大学可读。
梁君澈耸耸肩,不以为意。
老爷子继续道:“你父亲对从商不感兴趣,以后栋元集团都是你的。总不能让人家指手画脚,哎呀,这老总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梁君澈捻了一块茶几上的桂花糕,含在嘴里:“爷,我就不是那块料,现在不都流行那啥,职业经理人,你百年以后就让职业经理人继续打理好了。”
“你!”老爷子气得摔桌。
梁君澈也不逗留,站起转身摔门而出,一步到位。
走到大院门口时,憋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密集的雨丝交织着北城一年四季的狂风,天地间只剩一片迷蒙和嘈杂。
梁君澈撑着伞,在大雨中慢慢走着。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奢侈品品牌的雨伞,在狂风骤雨跟前,同样不堪一击。
梁君澈找到一处公交车站,同往常般坐到公交车末端靠窗的位置。
没有目的地。
他只是喜欢坐在这个角度,看城市丛林里的人生百态。
不知不觉,车上渐渐空了,这在平日交通拥堵,挤个公交像打仗的北城,简直不可思议。
司机从后车镜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梁君澈:“小伙子,你到哪一站?”
梁君澈回过神:“下一站。”
正说着,广播响了。“Q大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齐您的行李物品,从后门下车。”
梁君澈起身。
司机犹豫问道:“小伙子,你Q大的?”这五颜六色的头发,显然不是华国第一高校学子的风格。可Q大站周边相当封闭,除了Q大没有其他。听梁君澈的口音,也不像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