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不了孕的老婆带球跑了+番外(97)
“....我爱他...”沈清皓揉着眼角喃喃道,“我要和他在一起,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留在我身边,等见到他我就要和他领证,然后无论如何都让他跟我去美国...”
周文只是叹气。
“我得走了,万一林亦回来没看见我怎么办,要是他和别人私奔怎么办....我得赶紧去找他,不然他就不见了。”
沈清皓拿上风衣起身往外走,周文和叶珀打了声招呼,也和跟着他一起走了。可当他们走出几步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几声“砰”的巨响,随后便是一声接一声的玻璃碎裂声。
“不就是个死人吗!别跟我提他!”
“他那种货色我还找不到吗!人都死了!人都死了!”
“他为什么死了......什么癌症,什么事故.....”
沈清皓突然头疼起来,加快步子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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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风带着几丝暑气,弥漫了整间公寓。
桌上的饭菜放久了味道已经酸了;冰淇淋蛋糕化成了一滩奶油,干巴巴地附在桌子上;布置在餐桌四周的玫瑰花已然枯萎,像戛然而止的爱情。
沈清皓在家里足足等了三天三夜,等到一掌粗的手工蜡烛全部燃尽,等到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却始终没能等到林亦回家。
他给青年打了无数个电话,对面无一例外都是关机状态,这种情况下追踪器也没办法用。
他来来回回地在家里踱步,越想越烦燥,本就生性多疑,现在更是犯了疑心病,几夜没睡好的困倦与疲惫也一同叨扰着他,几乎把他的情绪推上了顶峰。
沈清皓挑了根高尔夫球杆,一言不发地开始砸东西。
“啪——”
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骤然碎裂,随后是落地镜、博古架、曲屏电视和茶具,瓷片混着玻璃碎片铺了一地,沈清皓踩着碎片走到餐桌旁,脸色阴沉地抡起球杆把餐桌上的餐盘全部打碎,砸到最后高尔夫球棍都弯了。
他扔下球杆,在球具桶里挑了一根更粗的出来,站在玄关的落地镜前举起球杆作势要打。“咔哒——”
双开实木门在此时发出一声响,沈清皓的动作顿住了,放下球杆紧盯着门看。
过了几十秒,只见一双玉白的手推开了门,略显狼狈的青年缓缓走进了屋。
“清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青年的样子很糟糕,脸仍是那张出尘的脸,但嘴角脸颊都泛着青白色,头发像是淋了雨还没来得及洗,看起来有些干燥,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树叶和....淡红色的口红印....
他回来的前一天北|京才下过雨,看来从那天起林亦就没着家了。
林亦眨了眨红肿的眼睛,在看到家里的一片狼藉后呆滞片刻,说:“家里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青年的嗓音沙哑的很,让沈清皓想起那天林亦给他.之后的嗓音....那天也是这样,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哑。
“你去哪了?”他问林亦。
林亦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你去哪了!”
“去看小安了....”
“小安....呵.....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手机关机?为什么领子上还有别人的口红印?为什么五天都没回家?”
沈清皓“铛”地一声扔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随手拿了摆在玄关上的古董马鞭,他把林亦拽了过来,粗暴地扯下了他的风衣外套。他的小羊好像有点发烧,皮肤都是烫的,但他顾不得什么了,一直到把小羊的羊皮都剥干净了才肯停手。
他看见林亦的肩上有一个青紫指印,像是被人大力抓过的...
“林亦!”
沈清皓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他急着确认,对林亦的痛呼声置若罔闻,按住了他的腰抱了他。
不对....完全不对....
他在心里无数遍劝过自己要相信林亦,相信自己未来的丈夫,可他这次打败不了现实了.....五天没有回家、身上有属于别人的青紫指痕、那里也.....他还能怎么相信林亦....
“清皓....我肚子好疼...你别碰我的肚子.....”
林亦疼得掉眼泪,双手无力地保护着自己的腹部...他身下好像有碎玻璃,扎进皮肉里尖锐地疼着。
“我肚子真的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可小年轻完全不听他的,死死按住他的腰。林亦没经历过这样的疼,手边也没药,他只能咬住下唇,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呜咽。
他这些天都在殡葬局,给李文雅守了三天送她最后一程,殡葬局条件简陋,吃也吃不好睡也没睡好。走之前一个女殡仪师抱了他一下,他完全没感觉,回来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今天回家本来是想收拾东西准备告别的...谁成想沈清皓这个时间会在家...
“林亦,你跟哪个贱男人厮混去了,说!”
“是不是付淮安?你一口一个师哥叫的挺甜啊。”
“我没有.......”
林亦只觉得下身一片湿润,他闻到了血的腥味,应该是血...他的腹部坠坠地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离开他了。
“清皓....你放开我....我要去医院....你把我送去医院好不好....”
他双手握住沈清皓的胳膊,低声哀求着年轻人,他看到自己果然出了血,那血流的不正常,和以往的出血量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还想去医院?这个时候了你心里还只有付淮安?”
沈清皓放开了他,把小羊翻过身按在地上,随后一根沉重的鞭子迎风而来,“啪”地一声重重落在了他的背上。
林亦闷哼一声,他的腹部更疼了,几乎连跪都跪不住。
“啪——”又是一声鞭响。
“林亦,我一直都是真心待你,飞美国是为了拿咱们的订婚戒指,你知不知道我是要和你求婚?”
“啪——”
青年的背上浮现出三条一指宽的鞭|痕,瘦弱的脊背在微微颤抖。
“林亦,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还要我怎么求你,洗衣拖地煮粥我都做了,以前人人捧着我,现在我跪下来捧着你,这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沈清皓又把他抱在怀里,可他现在疼得连话都听不进去了。
林亦侧着脸看沈清皓,他看见他那双痛得在跳的眼睛,泪水快流干了,狰红的眼角像是要流出血来,他用指腹擦去那人眼角的泪,说:“你怎么哭了,别哭呀。”
沈清皓在那一瞬泪水决堤,“林亦,我又不是块贱骨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口红印是女殡仪师不小心蹭上去的。
不对劲是因为出血了要流|产。
这里补充一下小安的事,他是癌症晚期,本来只能活几个月,为了叶珀硬生生撑了半年。
(我本来想找个地方写一下的,后来发现放这里不太合适,提前说一下,后续文里也可能提到。)
第64章
这场暴|行持续了很久, 一直到林亦的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觉。
他流了很多血,但和玻璃刺破皮肤流出的血来说还是不值一提,沈清皓把他的手脚都用布条绑|住了, 还在他嘴里塞了一团软布。
小年轻把他抱到床上,在布满冷汗的额角上落下轻轻一吻,“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美国。”
“没有人能把你抢走, 你死都得死在我的身边。”
林亦疼到麻木,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任由沈清皓给他盖好被子。
年轻人又在他的颈窝处流连了一会, 随后他便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太疼了...
身体和心没有不痛的地方,仿佛生命力在渐渐抽离, 让他整个人越来越冷...
林亦捏着被子的一角,再也撑不住, 眼皮一阖便沉沉地睡去...
沈清皓于他而言大概是陆地上逐肉而居生物, 有张牙舞爪的资本, 有随时能够撕碎血肉的尖牙利齿, 他是只羊,但应该是豆腐做的,轻轻一碰就会碎,碎完还得自己把自己拼好。
大猫有着坚硬的外壳和坚硬的心, 有时候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敏感脆弱,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切体会到那种无力感。
沈清皓帮他贴好绷带,现在又一块块撕下, 他发现自己比以前更残破,几乎要碎成一团豆腐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