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不了孕的老婆带球跑了+番外(23)
“等等!”
林亦连忙握住他的手腕,“你用洗手液了吗?只洗一遍手不能切菜。”
“没用........那要洗几遍?”
“五遍。”
林亦不悦地看了一眼沈清皓的爪子,挤出一泵洗手液给他涂了满手,“洗吧。”
沈清皓:“............”
他努力回想着小学生洗手七步法,按步骤洗手,洗到第三遍时,他有点点不耐烦,就转头去看也在洗手的林亦。只见青年在水龙头下冲水的手已经泛红,上面布满了揉搓留下的指痕,看着就疼,可林亦像完全没感觉到一样,又挤了一泵洗手液开始洗手。
“你等等。”
沈清皓拦下他。
“你都洗几遍了....不止五遍吧。”
林亦冲掉泡沫,后知后觉道:“确实,我刚刚忘记了。”
在林亦的监督下,沈大少洗手洗完了五遍,便跃跃欲试开始切菜。
“铛铛铛”
金属刀刃接触陶瓷菜板的声音响起,林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你用刀的时候轻一点。”
“嗯嗯。”
“胡萝卜能不能切得均匀点。”
沈清皓看着自己切好的胡萝卜,捏起一片放嘴里吃了,“嗯?我觉得挺均匀的。”
他刚要继续切菜,林亦再次一把按住他的手,冷道:“你手指沾口水了,去洗手,五遍。”
“还有,你认为这叫均匀?”
林亦捏起两片薄厚相差“巨大”的胡萝卜片,忍无可忍地说。
沈清皓:“............”
算了,他认输,他再也不进厨房了。
沈大少最后选择了去切水果,带着一次性手套并保证绝对不偷吃的那种,刚切完一个苹果,他看着大小不一的苹果块,默默摘下手套自己都吃了。
吃着苹果,听着厨房里极其具有节奏感的切菜声,他拿出手机,在浏览器里输入“怎样与洁癖强迫症相处”
大数据飞速弹出一排相关搜索:
#男朋友洁癖怎么办?#
#媳妇有洁癖强迫症不让我上|床怎么办?#
沈清皓:“..........”
什么啊!为什么是男朋友和媳妇啊!
窗外星星沉得更低了,夜又向前跨了一步。
酒足饭饱惬意时,林亦在衣帽间里收拾东西,沈清皓倚着衣帽间的门看他。
“只是去三天,你要带这么多吗?”沈清皓问。
林亦看了看自己的小背包,一时无话可说。
熟悉的气味从背后传来,渐渐萦绕全身,沈清皓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猫似的哼了一会,伸出爪子慢慢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我的,去了别的地方也是我的。”
“如果你敢接近别的男人,我就把你碰过别人的手指一根根折断,你以后也不用去公司了。”
林亦的手指被沈清皓反复摩挲着,从指跟到指腹,他反手想握住沈清皓的手,但那人却避开了。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妙情绪,“嗯,这一年里我不会靠近别人的,我是你的‘东西’。”
下一秒,林亦就被按在了穿衣镜前。
“我要看你。”
·
孤独寂寞的单休日,沈清皓选择去公司加班,在办公室坐了没多久,一个女人突然推门而入。
“哟,你就是新上任的小沈总?”
面前的女人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长卷发,踩着细高跟走到他面前。
“股票组,我是林亦的搭档杜钰,前阵子出国出差了,现在需要你给我签个文件回公司上班啦。”
听到“林亦”两次,沈清皓更萎靡不振的了,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给杜钰签完了文件。
“给你,顺便告诉你林亦请了三天假,周三你才能见到他。”
“嗯?请假了?我还挺想他呢。”
杜钰接过文件,“但是不对啊,今天又不算正常工作日,请三天假的话......那不是周四才能看见他吗。”
“我刚看了,林亦这家伙把季度的业绩都完成了,那我要不回去睡三天再来.....刚好周四约他吃烤肉.....”
杜钰自言自语地出了办公室,沈清皓却直接愣在原地。
他忘了三天假期是工作日的三天假期!!
完了,算错了,被林亦摆了一道。
呜呜呜呜.......
远在百公里之外的林亦当然听不见沈清皓的哀嚎。
大巴车在高速上行驶,车身摇摇晃晃的,让林亦本来就不舒服的腰更疼了。向窗外看去,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田地与白杨林,砖瓦房一扫而过,紧接着便是座座大山与干枯的河流。
他的家乡是北方的一个小城,至今还未通上高铁,常住人口几百万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前几年万达才在他们这里开起来。
下了车,干燥冷空气迎面而来,带着点尘土味,吹得人脸疼。
林亦打了辆出租车回家,当他拎着包走进小区,顺着熟悉的路走到记忆中的旧楼房时,恍惚间有种灵魂出窍的恍惚感。
踩着并不干净的楼梯台阶一路走到五楼,他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
“吱呀”
木门开了个缝。
“妈,我回来了。”
第20章
眼前的并不是记忆中的母亲,而是林亦的小叔。
中年男人穿着褪色的羊毛衫,脚踝处露出一截黑色秋裤,正蹲在地上边收拾东西边招呼他进来,
“你妈和表妹都在旅店住着呢,回来了就赶紧跟我收拾东西吧。”
林亦放下手提包,半蹲下身帮忙把散落在四处的水果和衣服放进塑料袋里,他问:“后天就做手术了,怎么还住旅店?”
“是因为我回来的晚,我妈不肯进医院吗?”
刘树青把小塑料袋都拢在一起,随后套进大塑料袋里打了个死结,“她确实说不见到你就不做手术,但住院这事不赖她,医院没空床位,这几天才刚腾出来一张。”
林亦点点头。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上了出租车,这小城从南到北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转眼间绿夏利就开到了医院门口。
白墙红十字,X附属医院旁开着一排小店,十几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卖寿衣花圈的和卖糖葫芦小零食的混在一起,香灰里夹着蜂蜜的味道,迎来送往的事不知道看过多少。
医院旁边的小旅馆只有三层楼,每间屋子都像鸽子笼一样,林亦和刘树青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了三楼,迎面就看到了一个瘦高的姑娘。
“爸,表哥,我帮你们拿东西。”
林亦把手里最轻的一个塑料袋递给她,“萌萌长高了。”
李梓萌抬头看了他一眼,鹿一样的眼睛里又惊又喜,随即接过袋子飞快地跑了。
李梓萌是刘树青的女儿,是他的表妹,当年刘树青嫁给他舅舅后没过多久就生下了这个小女孩,只可惜舅舅在孩子五岁时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之后刘树青就一直独自养着孩子,再也没嫁。
因为刘树青是男性,所以一般林亦不叫他“舅妈”,而叫他小叔。
“哎,长高长大了有什么用,一样的不省心。”
“十几岁,总该有个叛逆期。”林亦说。
北方干燥的空气让木板变得极脆,当林亦推开薄得只剩下一层的木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凌乱的床榻,然后是坐在床上全身水肿的妇人,那个生他养他的母亲。
“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先进屋的李梓萌扶李文雅坐直身体,她抬起浮肿的眼皮,“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妈了。”
“没有。”青年低声说。
将塑料袋里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几件,他双手递给李文雅,“我听小叔说下午住院之后还要做几项检查,不用空腹,那我现在去买饭。”
“来了就要走,你这么不想见到我这个妈?”
林亦叹了口气。
李文雅现在的样子和林亦记忆中的“母亲”形象有着很大的差别,因为严重的心脏病,她看起来至少掉了三四十斤的体重,整个人瘦到脱相,可偏偏脸和手指都是浮肿的,眼睛总是半睁半眯的样子。
可即使是她病得如此严重的情况下,林亦还是感到一股压迫,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过会去买饭吧。你在北|京见到你那个狗杂种爹没?我都病成这样了,那个抛妻弃子的东西也没来看我一眼,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把他从泥沟里扶起来的。”
李文雅啐了一口,“让他烂在地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