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盲盒(92)

作者:栖声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种田文 成长 主角:齐沓[tà]、荒弭 ┃ 配角:烩猪肉、弱鬼、孟简 ┃ 其它: 提灯追逐影子。 立意:有理数爱上了无理数。 :     善良落在昙花枝头,你捉住了吗? *大学生日常图鉴: 昼夜吃瓜走火入魔、思想世界恶贯满盈、课堂施展歪门邪道、考试临时抱佛脚、宿舍乌烟瘴气——周末楼栋下,悠然见躺尸......嘿,可长点心吧!让闲置破败的零碎游起来。 *大学生正常图鉴: 社团(get)——善良落在昙花枝头,你捉住了吗? 友谊(get)——说好一起仗剑走天涯,却在泥潭里臭味相投。点击展开

荒弭建议:“去看看?”两人往里走,一大股酸臭腥味扑鼻,越往里越重,光线也逐渐变暗,然后顶部出现一排发黄光的电灯,两边店铺挂红布,光线变成窒息的红黄交错。

“小心。”齐沓看着地面,往左拉了一下荒弭,他差点踩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内脏。两人视线沿着地面看过去,间隔性杂乱滩了许多红色积水,而前方不远的一个店铺老板还往道路中间泼了一盆。两人周遭有被遗弃的动物尸体和内脏随地散布。

“帅哥,要买什么?”一个肥胖且彪悍的店铺老板看两人往自己店铺瞅,热情地拉拢。

透过两侧挂着的红布,从老板脑侧往里看,有许多铁笼子堆叠,里面有各种小动物,一个店员正蹲在笼前磨刀霍霍。

“老板,老样子。”一个大腹便便,手里拿着钱包,看似领导者的中年男子走到两人旁边命令道。

老板笑眯眯回答,“您稍等。”然后向那位员工吆喝,“果子狸,一只。”员工提刀瞅了瞅笼子,然后打开铁笼,拎出毫无反抗意识的果子狸。

“小东西是不是生病了?”男顾客脸色铁青着问。

老板忙解释:“我只是让它明白挣扎是徒劳无功的,还不如乖乖待着。您放心,吃了绝对没病,干净着呢。”

闷哼声传来,两人迈步走开,身后的老板喊:“哎,帅哥,再看看吧。”无回应才讪讪作罢。

沿巷的所有店铺就像是连锁分店,小部分店铺是已经屠宰了悬挂,大部分是一样的铁笼锁住,里面有土拨鼠、奇臭无比的豪猪、活狐狸、蜈蚣等等。避开脚下的垃圾快步走过,尽头的一个店铺里的动物眼神哀怜着瞅两人,而老板正在砧板上专心屠宰野兔,血顺着砧板往下流,汇进两人刚走过的积水。所以,那并不是什么积水,而是这些动物的血,在昏黄灯光和红布的映衬下让人误以为是倒影。

走过一段昏暗,头顶上没了遮光布,也没了电灯,脚下踩着积水的声音逐渐消失。一簇簇光亮渗进,出口就在不远处,光洒在的地上整洁,带出的脚印逐渐消失。身后的长巷,好像还是有魅力吸引人进入。

巷口右侧钉着个生锈的铁牌:为了您和家人的健康,拒绝野味!

但是连个可以举报的电话都没留下,或许是曾经留过,只是人人视而不见。毕竟,有人想吃,就有人会卖,这是生意。管不了别人的嘴,也不想管,人们的观念不一直都是这样?

☆、捡故事

回到旅馆,齐沓把菜全部放进洗碗槽,打开水龙头直至全被淹没,得把异味驱散才行。即使两人吹了一路晨风,仍觉得身上有味道,又沐浴换洗衣物,扔进洗衣机杀除。

吃过早饭后,齐沓说要在汾城旅游。荒弭哭笑不得,上个学期因为摄影实践两人把出名的景点都逛了个遍,还有哪可以去。

“要去郊外?”荒弭跟着齐沓上公交后不久,车辆在分岔路拐弯,沿路几乎没有过往车辆,只有窗上悬停一轮红日渐变黄色。路边的高楼大厦已经消匿,取而代之的是农家式砖瓦房,小院里有菜园,房屋边上有玉米田。

齐沓笑着卖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公交车内只有十几个乘客,两人坐在最后倒数第二排,其余乘客都坐在公交前部。

又到一个站点,上来两位背着小挎包,浓妆淡抹的大妈,隔着一排并坐在两人前面,聊天声出。在此之前,公交内十分安静,乘客们或趁着田园风打盹,或惬意看窗外景色,大妈声出时,大家生出厌烦,不久竟听得津津有味。

大妈甲说:“你听说了吗?我们小区老张的老婆玲姐被送到了疗养院。”

大妈乙觉得话题正对胃口,忙爆料:“当然了,而且玲姐还和疗养院里的老王好上了。”

“真的?”大妈甲惊讶不已,“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老张每天都准时准点带饭到疗养院,精心照料老伴。两人不是咱们小区十多年的模范夫妻吗?那恩爱的哟,连我这老妈子都羡慕。”

大妈乙缓缓道来:“据说是玲姐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起初老张以为玲姐只是健忘,就买了各种小贴纸贴在各个角落提醒她,没想到贴纸渐渐失效,两个月后玲姐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两人独居,老张和儿女商量后把玲姐送到疗养院,发现疗养院里的饭菜不是玲姐爱吃的,就每顿自己准备带去,闲暇时都陪着玲姐。可两个月后,老张在玲姐的眼里就是个善良的路人。老张不在的期间,玲姐和同疗养院的老王情投意合。”

“那老张知道了吗?”大妈甲关心这个可怜的老张。

“知道了。”不仅大妈甲惊讶,正听八卦的众人也开始为老张不值得。大妈乙继续说:“但是疗养院工作人员说玲姐得静心疗养,不能受刺激。如果老张硬是说出实情,玲姐的病情可能会恶化。”

“那老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的人好上了?”大妈甲一顿,转而猜测:“难道玲姐把老王当成老张了?”听者也希望这个猜测是对的,这样的话玲姐还是爱着老张。

然而被大妈乙一票否定:“玲姐已经完全忘了老张,当然不可能把老王当成老张。玲姐和老王真的是晚年两情相悦。老张刚得知时内心肯定崩溃,我偶遇他时,憔悴了不少。即使是这样,老张还是一如既往送饭,照顾老伴。”众人以为故事就这么令人愤慨结束,没想到故事来了个转折。

“老王也有个贤惠的妻子叫椒姐,老王没得阿尔兹海默症前两人肯定是要相濡以沫一生的,谁知家庭境况和老张家一模一样。椒姐像老张一样照顾老伴,看老王治疗没个起色,而且更喜欢和玲姐聊天,也是心如死灰。好在还可以和老张聊天。两位有记忆的人看着深爱的老伴互相喜欢上,互相倾诉已过的大半辈子。几个月后,两人也互相喜欢上了。”大妈乙说得轻巧。大妈甲和听众都一脸不敢置信,慨叹深爱还是败给了现实啊。

大妈甲感慨:“如果他们要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同意的,毕竟携手了大半辈子的两人能做出这种决定肯定不是心血来潮。所以结果怎么样?”

众人竖起了耳朵,连盹都不想打了。

大妈乙摊手:“目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相处,记得的仍照顾不记得的。前天晚上散步遇上老张,和他聊了会儿。你知道他纠结什么吗?”大妈真会吊人胃口。

见大妈甲一脸好奇,继续说:“他跟我说实际上他还爱着玲姐,椒姐也爱着老王,但老王和玲姐好上了,自己也和椒姐好上了。如果真的要选择,是要选择自己的新爱情,还是选择逐渐褪色的爱情。”大妈甲沉默了。荒弭的手轻放在齐沓掌中,这时齐沓的拇指正摩挲着自己的指腹。

大妈乙呼一口气,然后说:“实际上这是一个关于自己的话题。如果老张选择和椒姐在一起,那他就是爱自己;如果仍然选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玲姐,那他就是爱妻子。这件事想说明的不是什么内心出轨之类的,而是在爱情里、在婚姻里,我们是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老伴多一点。但这两种人格都被我们默认统一为既爱自己也爱对方。”

爱自己多一点的话,那么至死不渝的誓言总会被打破,如果是爱对方多一点,那么可能要承受更多伤痛,忍耐对方已经逾越的情感界限。

三个站点过后,公交车再次到站,两位大妈给本冲着听八卦的乘客们留下这么一个问题后走了,部分乘客也下车。

荒弭轻握住齐沓仍摩挲的手指。

又一站点,其余乘客全部下车,荒弭不见齐沓起身,一脸疑惑,齐沓说:“还有三站。”

司机师傅专心开车,椅子四周有挡板,后背是不透明挡板,齐沓和荒弭正对着师傅坐靠窗边,不能看见师傅开车状态,而师傅的位置也不能透过右上方的后视镜看到两人,只知道还有两名乘客。就算没有,车也得开到最后一个站点才能暂时休息轮班。

公交车进入山道绕着往上,道旁树影在晨光照射下斑驳倒在窗上移动。路旁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林间腾飞的鸟鸣。

“荒弭。”齐沓转身朝向荒弭,对窗的山风撩起他额前的发。

“嗯?”四目相对,荒弭看到眼里极致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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