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盲盒(67)
眼前是两栋房子,左侧是灰色砖砌成的平房,院子被牛圈半包围,门口左侧有鸡圈,右侧是厨房。右侧的房子有两层,红砖砌成。
两人本还在疑惑,怎么这么放心让两个陌生人入住。等校长开门进去才发现,除了他们住的房间和厨房,其他全部落了大锁,并且客厅里面穷得响叮当,电视机也没有,和外表相比不过尔尔。
“那我先走了,家里小孩找不到又吵闹。门口的菜园随便采摘,厨房里面米什么的都有。”两人拒绝到校长家吃饭后,校长只好如此说。
实际上校长家离两人住处确实远,十分钟路程,现在外面黑漆漆,也不方便。
☆、摇蒲扇
齐沓换好衣服后,关上房门,来找隔壁邻居,正在厨房里的荒弭。
“很香。”齐沓走到灶台旁,脑袋碰着荒弭。
“你嗅觉是不是出问题了。”荒弭继续切着青椒,刀法了得,难道是自己一直切所以嗅觉习惯了?
“你……”脖子被呼吸掩上,刀往外斜滑了一下,“我没说原谅你。”脖子往左一歪。
“不是你问我嗅觉有没有出问题吗?我再验证一遍就告诉你。”说完又要凑过来,荒弭直接侧身挪步,吻刚好落在鼻尖,蜻蜓点水。
“味道还是一样。”齐沓拉开了嘴角笑,荒弭这次可不会轻易妥协。
“大爷,您先去躺椅那坐着,饭大概还需要三十分钟。”再次拿起菜刀飞速切起来。
齐沓眼里的笑消失,极认真地说:“大爷说,这一个多月来,他很想一个人,在梦里见过很多次,醒来他却不在身边。”
刀顿了一下,又继续工作,“替我转告大爷,他想的那个人,一直都有把他抓在身边,让他别担心。”
“大爷问,可以送他一个吻吗?”
荒弭心跳怦怦怦,左手心里刚拿起一个西红柿搁在砧板上,右手的刀被手执拗地拿捏,嘴唇有了弧度,“请大爷再等等。”
“大爷说,那他可就偷了。”说完便侧低下头,右手捏住对方下巴侧转,温柔的吻落下,含住几秒放开,指腹轻抹嘴角,“大爷说,他又有力气等待了。”松开手,转身去看电饭煲里的饭熟得怎么样了。
荒弭没料到齐沓这操作,怔愣了好一会儿,“荒弭的齐沓送大爷去休息回来了,需要怎么帮忙?”荒弭脑袋转得飞快,难道齐沓过年被红包砸坏了?
两个和尚抬水,水缸很快就能汲满,这不就上桌了。
“去叫大爷来吃饭。”荒弭十分正经。
“大爷已经回家睡觉了,齐沓陪你。”现在确实不早了,窗外不远处时不时传来犬吠。乡下晚上没个玩乐的场所,天黑就可以入睡。
“齐沓快吃,外面天黑了,一会儿回不去。”荒弭往他碗里夹菜。
“齐沓没说要回去,要陪荒弭。”齐沓咬着筷子邪笑。
荒弭心绪又乱了,又夹菜,然后扒拉自己碗里的饭,一大口塞得腮帮子鼓鼓,意味很明显,不想再和齐沓说话。
齐沓笑意转为温柔,“你知道吗?我曾经这样看过你吃饭。”
荒弭嚼嚼嚼,不是见过很多次吗?有什么稀奇的,抬眼就是催促他赶快吃,齐沓笑笑。
碗刷好了,到门口坐了会儿,门口的灯泛着黄光,把孤独带出来,荒弭不喜欢,把它关了,靠着砖墙抬头看黑色的天幕,一旁的齐沓没说话。
“走吧,你该回去洗漱睡觉了。”荒弭在门口砖头砌成的小浴室里摆放牙刷,朝倚堵在门口的齐沓说。
“你不是帮我把牙刷、杯子都准备好了吗?”齐沓伸出手臂拿起成对的杯子接水,撕开牙刷包装,挤上牙膏,递给荒弭。
荒弭口是心非,实际上一开始到超市买用品的时候都是成双买,挂着的毛巾也是。
牙一刷好,齐沓就盯着荒弭,忍耐着问:“我可以吻你了吗?”
荒弭突然微咧嘴角,捧着他的脸就是双唇紧贴,然后不停啄吻。齐沓抓住他的手腕,关闭所有灯,顺带把门锁上,朝隔壁走去。从一楼到二楼,喘息声混着心跳声,反锁上房间门就是抵着亲。
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却能准确找到跳动的心,柔软的唇。
实际上荒弭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整理,而齐沓一开始就没想让荒弭一个人睡,以至于荒弭切菜他才下去。
齐沓没有急不可耐,唇舌只是一遍一遍温柔地勾缠。即使是把人扑在身下,他也只是手指摩挲侧脸,嘴唇啄吻过后又勾缠。
窗外的风呼呼地拍打,齐沓轻声对怀里的人说,“即使以后我变成了大爷,也会在你旁边摇蒲扇。”
清晨熊出没的闹铃把两人吵醒,齐沓啄了一下荒弭的唇,笑说:“起床。”
荒弭走到洗漱台才发现,原来齐沓也准备了双份,拽下对方衣领亲了一下,“早。”
早完之后,齐沓收到指导老师的短信,毕竟在梧村,手机流量发出的消息一直在转圈圈,只能回到原始的打电话,发短信。
两人到校长家院子的时候,沈会三人坐在有些年代的柳树前,黑眼圈极重,看来寒假没少当夜猫子。齐沓和荒弭拉过参差不齐的木椅,和其余人围坐在大圆石桌旁。
指导老师让队长清点了一下人数,都齐了,校长说:“欢迎大家来到梧村,同时也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委屈自己来到这么一个山旮旯。”
校长的妻子抬着一个大盘端出汤圆,还是过年才有的食物:“大家都别客气,也没什么早点,希望别嫌弃。”
学生们有些措手不及,指导老师是见过世面的,“别跟这群孩子客气,他们能来就说明不娇气,把他们当野孩子对待就好。”
林芝笑着说:“大婶,我们不是来吃苦的,我们是来追求别样幸福,您怎么对村里孩子就怎么对待我们。”
沈会自从去查南看迎新晚会后,心中的女神就从吴落旁边的周时变成了林芝,连忙附和,“大婶,校长,我们真的就是野孩子,下得了泥田,上得了树。”
大婶乐呵着连说那就好,然后回屋。
彼此之间也不再那么拘束,校长确认:“梅老师说你们已经分好了队是吧?”
队长齐沓和吴落点头,“那请问一分队是?”齐沓举手,“一分队在我们梧村支教,二分队在隔壁村,那么,请梅老师介绍一下详情。”
梅老师是位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学生们和她相处没有任何代沟,梅老师说:“昨天早到的二分队已经入住桐村,一分队也已经分配好住房。今天下午开始就是为期两周的支教活动,周末不上课,但是得带学生们进行社会实践,至于形式什么样,由你们自己和学生们商量。平时的教学活动需要你们提前备课,可以互相听课学习。支教结束最后一天我们两村的学生会有一个文艺汇演活动,你们可以边上课边着手,孩子们不多,一个学校出三个节目就行。课表校长已经确定好了,今天下午开始上课。”梅老师充分信任自己学生有能力做好。
梅老师说完就带着二分队先离开,两个学校虽是孪生兄弟,但校长不一样,平时教学方式也有所出入。
校长对一分队说:“有六十名学生,年龄在7-9岁之间,全都是梧村的孩子。只是梧村地势原因,房屋分散得比较严重,除了上课时间,一天可能都见不上面。学校也是在村口五百米拐角处,从村尾的房屋走到学校大约需要四十分钟。”村尾就是齐沓和荒弭住的房子,其他房子都沿河分布。
“我们会和孩子们一起上学,集合地点是帘河边的荒田,下暴雨的时候需要抱着孩子们过河。”校长推了推眼镜,抽出课程表,上面的钢笔字体强劲有力,递给齐沓,“早上从八点到十一点,下午三点到五点,中间四个小时回村吃饭。早上课间休息三十分钟,下午休息二十分钟。为了方便,早上一个科目,下午一个科目,如果不是大家的课,大家可以晚起。”校长说完,五人表示没问题。
罗刹说:“谢谢您的热情款待。”四人同样表示感谢。
荒弭说:“那您先忙,我们自己去逛逛。”然后四人走出校长家。
孟简问:“你俩住哪?”
荒弭指向最尾端,“两层那个和旁边那个。”村里也就齐沓住的是两层,其余的要么是低矮的小平房,要么是瓦房。房屋面积都很小,家具除了木椅,木桌,木柜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下个雨屋子都是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