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白月光后我爆红了(65)

洛昀接过褚徽递过来的湿纸巾，擦了擦脖子上冒出的丝丝冷汗。

这一幕还有警察和围观群众的戏份，而洛昀饰演的肖闻早在警察来之前就离开了。

就这会儿的空闲时间，洛昀又摸出了手机，看看沈敛有没有回消息。

这次倒没有让他失望。

【沈敛：在一中？】

【洛昀：对，刚刚张导还夸我了。/狗狗笑】

另一边的沈敛挑了挑眉，刚准备打字，就见洛昀又发了条，

“不说了哦，快到我了，晚上一起吃饭，=3=”

看着文字后的“=3=”，沈敛又想起了洛昀醉酒时按着自己亲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

让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有些诧异。

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时，沈敛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样子，“我今天有约了。”

·

洛昀发完消息后又将手机丢给了褚徽，打算临时抱下佛脚，再好好理解下肖闻这个人物。

他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尽管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幕让一个还没有进入状态的新手来拍会很难，但洛昀反而对自己有一股蜜汁自信，但在刚刚的拍摄中，他忽然又不那么自信了。

虽然是一条过，但也只有自己知道，并不轻松。

他暗暗呼了一口气，又沉浸在了剧本里。

但那边的拍摄进行得也同样的快，因为群演NG了两次后也顺利的过了。

洛昀佛脚抱了个寂寞。

“平常心。”傅云臻换了个套衣服，白T恤黑西装，无框眼镜，敛下了眉眼间的锋利，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温和的心理老师。

洛昀应了一下，揉了揉眉心，放下了剧本，临时补了妝。

这一场是在电影的中后期，肖闻已经被噩梦折磨了大半年，学习直线下降，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化妆师将他脸的粉底加重了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白无力，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

额发也有些长了，遮住了原本好看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也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肖闻就这样低垂着头，目光涣散地盯着前方。

傅云臻所饰演的秦声是学校请的心理咨询师。

虽然肖闻在家里不受重视，但在学校却是老师的心头肉，有希望冲击清北的尖子生，但他却在期中考试中成绩直线下滑，从年纪第一，到了年纪一百。

这场心理咨询，实际上是老师要求他来的。

秦声替肖闻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手边，但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目光只盯着教室内的黑板上。

“她一直在看着我。”半晌，肖闻才开口。

他的语调没有一点起伏，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呆滞地看着前方，毫无生气。

秦声问道：“‘她’是谁？”

肖闻并不抗拒心理老师，如实说道：“陶灵灵。”

说到陶灵灵这个名字时，肖闻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

秦声沉默了一瞬，问道：“你当时在现场？”

秦声问的是，陶灵灵跳楼的时候，肖闻在不在现场，而肖闻此刻紧握着的手却突然抖动了起来。

秦声的这句问话，好像突然就突破了肖闻的心理防线一样。

一开始只是小幅度的颤抖，但慢慢地抖动地越来越厉害。

肖闻只能用力地按着自己的手，死死地咬住嘴唇，好一会儿，才泄出一个“对”字来。

这不像是恐惧，秦声皱了皱眉。

“我应该救她的。”肖闻闭上了眼，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他的唇在颤抖，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如果当时救她就好了。”

“什么？”秦声听出了肖闻话里的不对劲，他忍不住朝肖闻走近，但刚靠近一点就察觉到了肖闻的不对劲。

他的指关节崩得僵硬，泛白看上去用了极大的力量，不由得让秦声微微一愣。

“同学……？”

长期的噩梦让肖闻的愧疚攀上了顶峰，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出现陶灵灵的那双眼睛。

陶家父母的哭声，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睁着眼睛到天明。

他害怕看到，听到。

可是今天，他却让这股声音主动出现。

他仿佛在刻意惩罚自己一样，让自己牢牢地记住陶灵灵死前的模样，撕碎自己虚伪的外表和内心阴暗的肮脏面。

肖闻死死地咬住嘴唇，但泪水已经却仿佛控制不住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肖闻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半年后才得以说出口的话，当最后一个字说完时，他终于控制不住，仿佛崩溃了一样，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一遍一遍地哭着重复这三个字。

他的头磕在木桌上，声嘶力竭地、不停地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洛昀单手撑着额头，闭眼擦拭着未干的泪水。

刚刚哭得太厉害了，现在还有些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张岩喊了“卡”了后，他依旧出不了戏，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直到傅云臻将他的头抬起来还喊来了校医，他才缓和了一点。

但他现在依旧心揪得慌，那股沉闷的情绪在他的胸口挥之不去。

痛苦又愧疚。

也仿佛联想到了什么一样。

而另一边的张岩在旁边看得也有些觉得难受。

洛昀拍目睹死亡的那副戏的时候，张岩只觉得捡到宝了，这一幕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想的。

洛昀的发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超出了他预期的很多。

因此，在本该喊“卡”的时候，为了让洛昀保持这种状态，他没有喊，让洛昀沉浸在这股情绪里。

去体会肖闻的痛苦。

拍了一副完美的长镜头。

“张导……接下来？”副导演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张岩。

张岩叹了口气，“让他休息一会，缓一会吧。”

第54章 入戏。

洛昀的表现出乎张岩的意外。

他与傅云臻搭戏也丝毫不落下风, 很难在他身上看出有新人的影子。

一看就是沉淀多年，厚积薄发。

新人常犯的演技差，或是难以入戏的错误他的身上也几乎没有, 这让张岩不知不觉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演员来看待。

但到底是年纪小。张岩无奈地摇了摇头。

洛昀的那场哭戏, 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遭似的, 所表现出来的情感渲染力，让在场的工作人员也为之动容, 就连副导演的眼眶都微微发红。

张岩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见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让洛昀休息一会, 平定下情绪。

“不好意思, 张导。”洛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声音沙哑地道：“我没事，不影响的。”

张岩叹了一声，“没事,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也没有耽误进度, 今天原本的计划就是把心理室的这一幕给过了，已经完成了。”

洛昀怔了怔, 低声应好。

·

“你这双标也太明显了啊。”坐在沈敛对面的男人眉梢一挑，那双桃花眼里倾斜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问道：“小情儿？”

“不是。”沈敛面色未改，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 “小舅舅，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在沈敛对面的, 正是他那个最小的舅舅贺野寒。

“没什么事啊。”贺野寒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前几天我去了趟你家，你妈不又在念叨你, 我就顺便来看看你呗，这么久没见了，哎，等下。”

贺野寒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沈敛的身上，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眯了眯眼，指着自己的脖子道：“你这是什么？”

沈敛愣了下，顺着贺野寒的目光看去，发现了脖子上有块不大不小的红痕。

昨晚的记忆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狭小的驾驶座里，洛昀半跪在他的腿上，好似一头被驯服的野狼，就算平时温顺乖巧得像个狗狗，但被激怒之后，也会宣告主权，向主人露出他尖锐的獠牙。

沈敛伸手摸了摸脖子，还能感受到齿印。

“女朋友？男朋友？”贺野寒不知道沈敛的性取向，试探着问，“是哪个小情人还是……？”

像他们这种人，如果真养了什么小情人，一般不会让对方在自己身上留痕迹，尤其还是齿印这么暧昧的东西。

而且沈敛素来洁身自好。

“男朋友。”沈敛也没打算瞒着，“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贺野寒下意识反驳，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正事一样，“你的妈妈我的姐姐又说你好长时间不回家了么，还有你二伯的那个……哎，我突然挺好奇，到底是哪个小妖精能勾得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