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与伪装+番外(55)

作者:云冲默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醉时的意外之吻,令人意犹未尽。 交错的轨迹下,已认定今生永远。我们都曾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彼此照耀光明。 有我的余生,你不必再用伪装保护自己。 “我亲爱的谢先生。” 就像是滚烫的阳光,灼化了拆不下的伪装。 不想再遮遮掩掩,我想要光,我也想成为黑暗中的光,挽回更多还未脱离泥淖的生命。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陪你。” 不要说什么没有永远,我就是要永远爱你,谁也别拦我。谢先生,我和你的事,就是永远。点击展开

谢尽华突然问道:“张叔,为什么怀疑齐山?”

“三年前,那边坚持又来查志愿者,提到秦青兰的时候,她爸妈向全村人大喇叭悬赏。我瞧见齐山脸色不好,后来居然拜起阿弥陀佛。你知道他这个人,平素不信鬼神的。我去问过,他只说是经济问题,但他啊,像是丢了三魂七魄,我看是惊悸过度。而且驴友摔死的那段时间,白骨是他埋的,他也神神叨叨的,听不见我说话,估摸着有事。”

谢尽华仔细听着,继续又问:“张叔,关于贝老头,您还有什么记得的吗?”

张远志听他突然这么问,愣了愣,连脚步都顿住片刻。

“贝老头……说他杀人,我是不信的,他胆子其实很小,是外地人,早先给人写字,然后给人做工挣钱,本来挺老实挺直率,估计是惹上了什么祸,突然有人传他是从外地逃回来,是因为杀了人,于是他就真的想杀人——杀自己,时间久了,精神也不正常起来。他没女人,也用被人嫌恶,就开始想找女人。但他脸上的疤太丑了,年纪还大,也只能吃低保,没有人愿意做他老婆……可他到病死,也没找到老婆,反而因为骚扰被小辣椒教训过。小辣椒就是咱们村最泼辣的女人,都没人敢提亲,后来她就离开了村子,没回来。”张远志感叹不已。

谢尽华默默记下。

行走谈天间,几人已经来到了齐山所居住的茅草屋前。

猛然见到这么多人不辞劳苦进山找他,还有好几个气质非凡的,他简直吓坏了,门都不敢开,只在门里干嚎:“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神仙下凡别来别来我没睡醒……”

张远志呵斥一声“说人话”,想了想,还是劝了几句:“齐山啊,不做亏心事不怕警察敲门啊。亏心事咱们都有,没人躲得掉,咱们态度好点,好好说说,啊,哥俩一起担着,别整那些没用的。到头来都是死,带着秘密进土可不憋得慌?”

“齐山,请配合调查,不然我们可能会采取强制措施……”小赵义正辞严说着,展示着警官证,阮萌则玩闹似的捡起一根挺粗的小树枝,扔到空中,轻轻地劈了一掌,将树枝咔地斩断成两节,又握在手中——断面光滑干净,这一掌很有水平。

从门缝窥视的齐山更是吓破了胆,几乎是爬着出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同志明查啊!”

“也没说你杀人,你都见到什么,如实说,警察同志都是秉公办案的!”张远志去拦,不让他搞磕头这套。阮萌在一边死死盯着,生怕张远志趁机害死证人。这种事他经历过不少,有时候犯人假意屈服,却会在最后时刻捅同伙或者受害人一刀,多杀少杀都是死,不如再拉个垫背的死。

还好,这俩都是老人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没让他动手。

小赵和阮萌盯着他们供述,小田和谢尽华进屋寻找证据,柯余声就站门口,时不时看一眼pad,时不时听一耳朵,仿佛游离在案情之外,脑子却在持续跟进。

☆、冤骨

齐山结结巴巴反反复复吭哧了好久,听得小赵耳朵都快起皮了,终于理清楚了齐山的供述。

齐山两次发现同一具尸骨,分别是十五年前和三年前。

猎犬的嘴里叼着什么,它龇牙咧嘴的,一路兴奋而轻快地跑了过来。

这只猎犬是齐山从小养大的,嗅觉灵敏,动作迅捷,是他的好帮手,特别是对于狩猎的管理严格之后,小口径的猎/枪并不是很好的工具,想要抓住猎物,还是得靠他的阿黄。

齐山见阿黄回来,嘶,它嘴里这是什么肉,远看像没有毛的兔子,怎么血淋淋,还白白嫩嫩的?

再定睛一看,可不得了!

那块肉的另一端,赫然分出五个指节来——这哪是什么猎物,这不是人手吗!

齐山心里一哆嗦,到底是打猎的,胆子大些,颤巍巍地拿起沾了阿黄口水和牙印的人手,发现那手一面苍白,一面发黑,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细细的戒指,紧紧箍住皮肉。他看左右无人,摘了戒指藏起来——那戒指上有枚精巧的钻石,应该很值钱。他拿着那只手,赶紧让阿黄带他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背上猎/枪,跟着阿黄往山谷里走。路上安静得很,没有鸟儿鸣叫,甚至连树叶都停止了呼吸。齐山的心咚咚地跳着,激烈得像是十来年前的他曾被猛兽追逐似的,与周围的安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阿黄突然停下脚步,向前方狂吠着。

他一哆嗦,低头就看见个女孩子,好像挺早前在村子里见过的女孩子,此时光着脚丫,衣衫不整,浑身都是伤痕和血迹,显然是被凌虐过。

齐山双腿发软。他看见女孩的手上挂着生了锈的铁链,腹大如鼓,姣好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脖子上还挂着塑料项链,死不瞑目。她的身边还有几张脏兮兮的钞票,一张五块,两张一块。

齐山颤巍巍地蹲下,伸过手,大气不敢喘一口,匆匆把钞票捡走。这在当时的村里可以算是好几天的口粮了。

他忍着恐惧,小心在她身上翻找,想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反正人都死了,带不走身边之物。可惜,除钻戒与钞票外,没有更值钱的了。他沮丧地攥着七块钱,心想这就算丧葬费吧,随手挖个坑,把她埋了。

“这姑娘家家,怕是上山跌下来,都死了,就别招惹啦。”齐山随口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时隔十二年,齐山年纪稍大,跑不太动,就养了一只比较温顺会陪人的狗,叫二黄。

二黄汪汪地叫着,偏偏又把人带到尸体身边。

年纪大了,怕的东西开始多起来。齐山瞬间浑身发毛,不只是因为那两个登山者坠落死亡的尸体模样可怖,而是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摊白骨——那白骨上还挂着一条破损的塑料项链。

是那个女孩的尸体又回来了。

没有那圆睁的空洞双眼,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窝窝,半躺在土中,像是刚刚从土里爬出来。

齐山只觉得浑身冷冰冰的,那具白骨上仿佛冒出了丝丝凉气,一缕缕地缠绕着他的指尖,攀上他的脚踝,向上疯狂地蔓延。是冰蓝色的寒冷,又是黝黑的死气,疯狂刺痛着它的神经,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令他几近窒息。

直到二黄咬着他的裤腿,他才咕咚一声,跌倒在地。年纪大了,害怕,信命。

他惊慌失措地把骨头埋了,又磕了头,找佛祖念叨了几十遍,才报告发现登山者尸体的事情,倒把那姑娘的事隐瞒。

即使又过去了三年,他仍然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直至今日,这个满面沧桑的老人家终于如释重负地叹口气。

“那枚戒指,我没敢卖。”

谢尽华从齐山的小屋里找到了那枚细小的钻戒,背面刻着“Y&L”,款式很简朴。

“如果证言属实,再拿戒指找郭翔宇确认。等等DNA结果,再快也得三五天,如此一来就可以确定了。”小赵推了推眼镜,唏嘘不已,“至于补牙的痕迹,时间久远,纸质版记录恐怕早就丢了。”

谢尽华琢磨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头——还有些地方存疑,没有解决,他突然问起张远志。

“张主任,那贝老头什么时候过世的?死因还能查吗?”

没想到谢尽华会问,张远志也愣怔半晌,疑惑地摸着下巴,回应道:“你说贝老头……死了有十来年吧,活了六十来岁。说来挺奇怪,贝老头是死在家里,还是被邻居举报怀疑他搞迷信吃人肉,屋里有怪味,我们才派人找过去。当时他尸体臭气熏天,就趴在房间正中央,烂得就剩下骨头和衣服了,结果他身边还有不少死老鼠,好多人就说他坏事做尽,恶有恶报,老鼠都看不过去。”

“尸体怎么处理的?”谢尽华追问。

“有个过路的老道士心善,把他就地埋了,院子房子也都荒了……你不会又想挖坟吧!”张远志突然跳起来。

谢尽华嘴角微微扬起。

“张主任刚刚说,贝老头的很多事情都是传言,齐山说记得很清楚,而且也在石头上刻了,第一次看到尸体年份是15年前,而秦青兰18年前失踪,那么这三年,她在哪里?贝老头曾经托孩子给秦青兰写字条,他又在十来年前死亡——我怀疑其中有关联,贝老头的死可能被讹传为病死,毕竟腐烂的尸体……或许也牵涉到案件。小田,如果是鼠药中毒,土壤中能保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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