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与伪装+番外(138)

作者:云冲默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醉时的意外之吻,令人意犹未尽。 交错的轨迹下,已认定今生永远。我们都曾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彼此照耀光明。 有我的余生,你不必再用伪装保护自己。 “我亲爱的谢先生。” 就像是滚烫的阳光,灼化了拆不下的伪装。 不想再遮遮掩掩,我想要光,我也想成为黑暗中的光,挽回更多还未脱离泥淖的生命。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陪你。” 不要说什么没有永远,我就是要永远爱你,谁也别拦我。谢先生,我和你的事,就是永远。点击展开

“尽华老师是很好的人……呜,数学老师掐得我好疼。”徐凝的眼泪又下来了,整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姜玲玲赶紧掏出面巾纸,要给他擦。

“我,我自己来,不……不要碰我……”徐凝退后两步,显得十分害怕。

“都没事了,别怕。”柯余声蹲下来,接过面巾纸,慈眉善目地递给徐凝,“警察叔叔很快就会来,把坏蛋抓走,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玲玲,你还好吧,脖子上都留印子了。”魏佳铭趁着这工夫,赶紧去关心学妹。哎,学妹是不是命中和这里犯冲,去年出了事儿,今年还出事儿,这又叫什么事儿啊!谁想到这混账竟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动手,好在是我们办好事积德行善,有贵人相助。

随后前来的又是苏瑞民警官。

他抬头看看淡定的谢尽华,又低头看着晕乎乎的,满嘴血的谢达海,深深叹口气,“小谢,咱不兴暴力执法……”

“算见义勇为。等他缓过来,伤情鉴定也就十级。这次的嫌疑人是故意伤害,还有猥亵幼童,录像证据齐全,直接走流程吧。”

徐凝在被问询后,由窦胜军亲自送回徐家,含糊其辞地解释,并劝慰一番他的父母,说明详情将在后续由专人告知——那肯定是警察联系监护人嘛。

徐凝到家之后,吃了饭,也没和家里人说话,心情却逐渐平静下来。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书包,拿出破旧的笔盒。

今天的语文课,窦老师讲了现代诗,留了个小作业,让每个人写首诗。

诗人,他想做一个记录生活,充满烟火气的,却又富于浪漫和诗意的诗人。

徐凝在草稿纸上沙沙地写着,汉字和拼音紧凑地排在一起,用铅笔橡皮涂涂改改。他时不时抬起头看看窗外的天空,托着腮帮子冥思苦想,低头写几句,反反复复,最后再誊抄到本子上。

线格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十行字:

黑夜是一个深深的洞,我们在洞里等待早晨。

有什么亮晶晶的在飞,萤火虫还是灰尘?

我扑过去,摔进了一个大坑。

黑漆漆的,像是人的眼睛,可我什么都看不真。

我好害怕,我跑不出去,我还能看到明天的清晨吗?

我又看到了亮晶晶的东西,可我不敢再去追寻。

“来吧来吧,我是星星,我会带你前往光明。”

我跟着星星,离开了黑洞洞的眼睛,看到了天边的一线光明。

星星变成了太阳,太阳照亮了我们。

每颗星星都是一个小小的太阳,温暖着我们的瓦燕子村。

稚嫩的笔触像是雏鸟的爪印,满是稚气地印在本子上。

小小的心里充盈着丰沛的感情,深深埋藏着的温暖,忽而从笔尖流淌而出。

我想成为一个诗人。

因为他们,我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诗人,成为天上亮闪闪的星星。在银河中是灰尘,在夜空中却是光明。

我也想成为一个勇敢的,善良的人。

即使我的梦想是诗人,即使我现在只是个孩子,但这并不妨碍我做一个这样的人。

谢谢老师们。

☆、回家吃饭

谢达海被带走的时候,马欣欣就躲在自己办公室的桌子下,连手机也关上,等到门口的人都走了,才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绕过有人的地方,把帽子压得低低的,趁着天还亮,回到孤零零的家。

还好,小院外面并没有臭鸡蛋和油漆,也没有等着看热闹的人群。

屋子是空的,锅是冷的,中午准备的晚饭食材还放在罩子里,原本绿油油的菜已经打蔫儿了。

她悄无声息地关上门,端详着床头柜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半晌,慢慢蹲下身子,呜咽着,蜷缩着,泪流满面。

很快,谢达海被抓的消息以及犯下的罪行就会被全村人知道,警察会来找她,她的儿子也会知道自己父亲做的混账事。

他的妻子儿子也会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学生们也会疏远自己,因为她的丈夫是罪无可赦的罪犯。

她有些恨,深深的恐惧中却又有某种撒手放下的释然。一日夫妻百日恩,奈何他们……只是众人眼中无限幸福的青梅竹马、证上写着的夫妻罢了。

结婚证上的一笔一划已经掉了色,被洒上去的酒精晕染得一片模糊,开胶的照片上,佯装的僵硬笑意已经挂了十几年。

就像是层层死死贴在身上的膏药,一旦撕下,鲜血淋漓。而它已经随着岁月,如人老后褶皱皴裂的皮肤,产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就连血淋淋的红章与钢印都压不住。

山雨欲来,天阴沉沉的,时不时的冷风无情搅动着沉郁的空气。

“我一直没见到马老师,她不会出事了吧……”柯余声小声嘟囔——这也是谢尽华隐隐担忧的。

今天是周五,陈奥和姜玲玲去派出所做笔录,这两位打算看着村子里的情况,就没再跟去镇里,只是照常回到老房子,买了茄子土豆之类杂七杂八的菜,准备做个晚饭,缓解下心情。

柯余声随手点开一首曲子当做背景音乐,试着让气氛不那么安静。

流淌的旋律轻灵优美,只是,怎么有些悲伤呢?早知道应该来一首电音,至少……稍微有点激情嘛。但谢先生或许会觉得吵闹,算了,就随机播放吧,就是听个响。

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很高,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心疼孩子们,也深知这种案子传到村里会有什么后果。但,总不能任其发展。

好在今天是周五,明天孩子们不用到校,马上又是假期,临时还有窦胜军顶着,也不会让孩子们疑惑马老师的“失踪”。

“叩叩”。

有人在敲门,急促得像是啄木鸟在啄木,偏偏只响了两声。

“谁呀?”柯余声刚把茄子切块,拿盐腌上,满手还都是湿漉漉的盐粒儿,不方便离开厨房。

谢尽华把手里最后的土豆放下,双手在水里搓了搓,“我去开门。”

却是马欣欣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失神的目光如同天上的乌云。

“马老师?进来坐……”谢尽华说不清自己的心是放下了,还是又重新提起了。

马欣欣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张开毫无血色的唇。

“谢尽华……你毁了我们的家。”

嘶哑的声音十分微弱,却像是明晃晃的钢针,刺痛着谢尽华的耳膜。

他明白这种感受。

柯余声带着满手的盐,皱着眉头,慢慢走进院子。如果马欣欣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他绝对不会顾忌什么,把门关上,把人赶走,仅有的一点点同情,也会就此熄灭。

谢先生是别人都不能欺负的。他内心的挣扎,总是在为不值当的人。

马欣欣低着头,通红着眼眶。

“但……但我也感谢你,让我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可以借此机会,脱离他的束缚……”马欣欣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青紫色的淤血,“谢达海,他家暴。”

马欣欣一直以来都穿着长袖长裤,原本以为是防蚊防晒,或者天生怕冷,毕竟山里头蚊虫多,原来却是为了遮掩伤痕。

“那就是故意伤害。”柯余声斩钉截铁地接话道。

即使是夫妻之间,所谓家暴只会被归类为“清官难断家务事”,但这实际上是故意伤害,并不是和稀泥就能解决的,对方的行为足以入刑。特别是长期的,侮辱性的,甚至致命的,就像是吴仁……

“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我儿子在镇上高中读书,我让他好好学习,考个大学……十一他都不回来,我又哪能告诉他这种事?以后……可怎么过啊!”

马欣欣用袖子胡乱蹭着眼睛,擦去无法控制的眼泪,似乎是来诉苦的。

就像是一年前吴姨的恳求,也是在这个院子里。

法律是不可逾越的红线,界限的另一边,牵连着受害者和加害者双方,从个人到家庭,甚至整个区域都会蒙受黑暗的阴霾。

“吴姨也曾经问过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我……让她好好生活下去,如果有需要,我会尽可能地提供帮助。马老师,您和孩子的人生还有着光明的未来。”

马欣欣听不进去,紧张的双手交握在胸前,连连摇头,絮絮叨叨着,“我要不要离开这里……”

“马老师,学校……还需要您啊!”谢尽华轻声说道。现在有窦胜军帮忙,可过段时间他们回去,村小的情况禁不住两名教师的突然离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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