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痛+番外(85)
曾妤失笑,梁珩有点轻度近视,眼镜是有度数的,并不是装饰品。小哼戴肯定会不舒服。
“不是所有医生都戴眼镜的。”梁珩看了看时间,说:“我得回趟办公室,科室的叔叔阿姨又给你带了小饼干。”
小哼长得漂亮可爱,也不怕生人,很得梁珩同事的喜欢。他们平时在家里给自己孩子做了什么小零食也会给小哼带些,曾妤会回赠一些自己店里的糖果。
梁珩站起来把装着药的小袋子放进小哼背零食的书包里,俯身一把抱起曾妤。
曾妤从善如流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小哼也轻车熟路地攥住梁珩白大褂的衣边,跟着爸爸刻意放慢的脚步往前走。
回家路上,曾妤刷着微博,看见【横玉有望再获最佳编剧奖】的话题还在热搜上时心里还是开心的。
几年前,他第一次涉足这个圈子的剧本《弥新》就在电影节上提名了最佳编剧。那次没能领回来的奖杯终于在第二年被《换明月》拿到了。
《换明月》拿奖后,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和梁珩一起在国外进修那年,曾妤没有出剧本,只是完结了手头的基建文和以他跟梁珩为原型的《历久》这两本小说。
回国后曾妤没有再开新文,也没有改编自己别的小说。而是根据王导的推荐,以一个女儿被拐卖后,辗转数十年一路拾荒寻女的老人的真实经历写了一个现实题材的电影剧本《失去》。
这个剧本帮曾妤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国际奖项。后来曾妤都保持着一边更新小说一边写剧本的工作日常。
业内不少人曾评价横玉是天才编剧,却也有等着看他江郎才尽的人。但曾妤几年下来在圈内积累了不少人缘,几次有人泼脏水都被他在业内的好口碑和梁陆两家打熄了火,没掀起什么浪来。
工作上一直很顺利,生活上曾妤也迎来了惊喜。
从国外进修回来后不久,曾妤就在体检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小baby。他们导师说的接近万分之一的概率,真的发生了。
小哼一直很乖,曾妤写《失去》这个剧本时他没有让曾妤太难受,出生后也很少半夜哭闹,晚上都睡得很香。
原本曾妤和梁珩担心,曾妤之前的身体状况会不会对小哼有什么影响。
但好在小哼出生后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还是在出生前就完成了分化的Alpha,拥有新雪和暖阳的混合信息素。心情好的时候是个暖融融的奶团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个小冰贴。
小朋友还没到能自如地控制自己信息素的年纪,好在腺体机能还没发育完全,这会儿的信息素也没什么影响力。但曾妤和梁珩能根据他的信息素推断出他的心情。
“我们小哼怎么突然不开心啦?”曾妤现在就发现小哼的新雪信息素跑了出来,冰冰凉凉的,正宣告着小主人的不开心。
小哼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小短腿,闷闷地开口道:“又要睡觉了。”
“睡觉怎么了吗?”
“又到了曾曾哄我睡着,然后爸爸悄悄把我抱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了。”
曾妤看了梁珩一眼,对儿子循循善诱道:“小哼五岁了,是不是应该自己睡了?”
“可是我的房间没有曾曾和爸爸身上的味道,我睡不着。”
小孩儿喜欢湿湿的玫瑰花香味,也喜欢和自己的一部分信息素很像的暖阳触感。他就是想和两个爸爸一起睡,不自觉地撒着娇。
“那给你几件我们的衣服?”梁珩把车停在停车场里,先去后座把儿子抱下来放在地上,又绕去副驾驶把曾妤从车上抱下来,一路往电梯口走去。
小哼迈着小短腿走在爸爸旁边,弱弱地为自己争取道:“那今晚最后一次,让我和你们一起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好不好?”
梁珩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前天也是。”
“今晚一定!”
曾妤在梁珩怀里,不用自己走路所以放松地晃悠着小腿,还不忘逗自己儿子:“可是我听黄叔叔说,甜果已经开始主动要求自己睡了。你五岁啦,不是三四岁的小朋友咯。”
“什么?甜果明明上次还说,虽然他也会被抱回自己房间,但他一定会和爸爸们一起睡到八十岁的。还让我和他一起这么做,这样李叔叔才不会说他。”
“所以你不完全是因为舍不得我们,还因为答应了甜果吗?”
曾妤抓住了其中的重点,打趣道:“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啊……”
“爸爸!”小哼虽然还听不太懂其中深意,但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哒哒哒地先跑到了电梯口。
小尾巴难得主动跑开了,梁珩才有机会和自己的Omega说:“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
曾妤早就记着这个,凑上去亲了亲梁珩的嘴唇,又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吻没忘,花在楼上客厅的花瓶里,还有,今天也很爱你。”
说完,曾妤又揶揄道:“梁医生,八十岁了也还每天都要这些吗?”
梁珩低头看了眼怀里眉眼带笑的爱人,点了点头,“九十岁了也要,下辈子也要。”
“好。”曾妤把头轻轻靠在他胸膛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还好十几岁时能遇见你,那场欢喜替代阴霾占满了我后面所有人生,还把世上最好的那抹暖阳给我塞了满怀。
第78章 番外二(陆舟行&林初)
陆舟行是在一次酒后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的。
那天他在曾曾和梁珩的婚宴上并没有喝到断片的地步,回了家只是懒得动,才随意地坐在房间地毯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陆舟行却发现身上搭着自己丢在楼下的西装外套。
在书房看文件睡着后,冷气的温度会莫名调高;阿姨有事请假时,原本没熨的衣服会变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没看完散放着的书会自己回到书架上;在不允许别人进入的私人空间里随手写写画画的草稿纸会被收纳得很整齐……
甚至,他还不止一次在睡梦中听见林初唱歌的声音。
直到发现前一天晚上被他故意放在洗手台上的戒指项链又出现在了床头柜上,照常买回来却没吃的那份车厘子蛋挞也只剩包装时,陆舟行才隐约确定了什么。
他按捺住内心的起伏,面上不显,把项链戴上后起床洗漱。等换好居家的衣服吃完阿姨做的早餐,再联系助理把今天所有待办事项取消。
重新回到房间后,陆舟行反锁了房门坐在床边,才抬手把戒指项链从衣服里拎出来。
“是你吗?”
他的语调很平,带着一些犹豫,心里却泛起难以抑制的期待和忐忑。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只有他轻浅的呼吸和心跳声。
“还是我想错了吧。”
陆舟行喃喃道,手指习惯性地摩挲那枚原本属于林初的婚戒。
因为林初说不想自己离开后陆舟行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带婚戒,所以陆舟行的那枚婚戒和他们的结婚证放在一起,他随身带着林初的。
陆舟行垂眸,目光落在床边林初的日记本上——
他记得自己昨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它,但现在它不仅是翻开的,还停留在了最后空白的那页。
门窗都关着,那张空白纸页却像是突然被风吹动了。
陆舟行只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那张纸页又动了动,像是在……打招呼?
“是你吗?”
陆舟行又问了一遍,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笃定。
日记本的空白纸页果然又动了动,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翻动了它。
“你回来了,也能听见我说话,但你没办法出现,是吗?”
这次陆舟行等了会儿,像是又经历了一回那人在回答一些难题之前习惯性的沉默一样,纸页才重新凭空轻动了一下。
真的是林初。
能确定林初就在身边,知道他可以看见和听见自己,仅仅是这样,陆舟行已经觉得重新拥有了莫大的幸福。
“那你能走出去,到别的地方吗?”
“你参加曾曾的婚礼了没?”
“怎么样,他老公没你老公帅吧?我可从没给你丢过脸。”
“你出不来怎么吃了蛋挞的?还能给戒指换位置?”
……
就像第一次在疗养院时相遇后那样,陆舟行拉着林初聊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