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痛+番外(56)
因为在他看来情感是双向的,但他自认为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分给那么多的人。
所以哪怕写文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记住过哪个读者的id,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称呼自己,他写得好或者写崩了时会不会发自真心地给出鼓励和建议。
更不知道,面对质疑和揣测时,其实会有很多陌生人愿意站出来信任他支持他。
这种感觉对曾妤来说很陌生,但好像还不错。
曾妤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斟酌词句后发了条微博。
【不瞒你们说,之前我开了家糖果店,跟组忙不过来,所以……清仓送糖?剧组消耗不多,要不评论里抽个奖?(ps:偷拍抓拍的照片也太丑了。)】
曾妤设定了抽奖人数,挑了几条评论回复之后才下线。
第二天,梁珩刚到顶楼出了电梯,就看见自己的助理和秘书都聚在大厅里。
“怎么了?”梁珩问。
宁川立马反应过来,和秘书们一人抱着两束糖果花走到梁珩面前:“梁总,这是……今天的花。”
梁珩这才看见,他们手里的不是以往的黄玫瑰,都是被包装成花束的彩色糖果。灯光下糖纸泛着彩光,不得不说很好看。
“谁送来的?”他觉得无奈又有点好笑。曾妤这是真打算拿他当女孩子追了。
“几个跑腿小哥,”宁川说完又补了一句:“您办公室里还有。”
梁珩没再多问,接过两束糖果花,让他们帮忙把其他的都拿进办公室后才走进办公室。
刚进去,他就看见敞开的休息室里放着两个大的透明展架。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糖果罐子,一眼扫过去各种口味和颜色都都有。
曾妤的电话适时打来,梁珩小心地把糖果花放在桌上,接听后便问:“清仓清到我这儿来了?”
“给梁总的当然是最新鲜的。”
曾妤笑道:“而且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心意和分量,糖果花是我自己一颗一颗摆的,他们的那份儿都是方乐乐帮我分了发的。”
“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你可以也发给同事们尝尝。”曾妤没多想,答道。
梁珩轻笑出了声,继续问他:“你知道我们这像什么吗?”
“像什么?糖果经销商?”
“你给你的同事发,我给我的同事发,”梁珩停顿了一会儿,问他:“像不像在发喜糖?”
曾妤噎了噎,没答上来。
梁珩怕把人说得太过不好意思了,收住话题,问他:“刘更很喜欢你?”
曾妤听他这问法不太对,忙解释道:“好像是我书的读者,是喜欢我的小说。你别省字漏字,问得我心慌。”
“慌什么?”
“你不觉得你刚那语气和问法,很像旁敲侧击问自己是不是喜提绿帽子的吗?”
这回换梁珩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我只是委婉地表达一下他公开向你表白,我吃醋了。是怎么直接跳到绿帽子那步的?”
“别醋啦,我不是公开向你表白了吗?”
“我的好多读者都觉得我俩可配了,让我早点把你拐回去。”
梁珩心里一动,“那还有多久?”
他真的等不及了。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曾妤,他的好藏不住了。
也许会有不少人人觉得别人比他更适合曾妤。
即使梁珩并不觉得曾妤会喜欢别人,也对自己有信心,但他发现自己不能接受曾妤和别的人以cp的形式组合在一起。
网传也不行,网友们圈地自萌也不行。
他的Omega就只能是他的。不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而是唯一且永恒的爱人。
曾妤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忍不住放低声音,“在我生日之前,我一定把事情都处理完,好不好?”
曾妤的生日是圣诞节,一个月以后。
等回答的时候,梁珩在电话这头一直看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手指忍不住把手机握得更紧。听见曾妤的话,他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梁珩笑了笑,温柔地说:“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梁:到底是谁追谁来着?我怎么这么急?
曾曾:我一定快快解决掉她们!和老攻回家!
感谢给吃醋的小梁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凶兽不可说 1瓶;
第48章 期待重圆的第048天
曾妤一天天数着盼着,终于到了梁珩生日之前这天。
他知道梁珩在公司忙,今天会回来得晚一点,所以从片场离开后曾妤就立马回了家做最后的准备。
等梁珩揣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期待和无声的约定回家,刚走出电梯,便看见从电梯门口就已经和他早上出门时不一样了。
这层楼一梯两户,都被梁珩买了下来,所以没有别的邻居。曾妤就从电梯口开始准备了。
梁珩先看见明亮的过道两侧墙壁上挂着画,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幅新的。错落无序,却并不显得凌乱,反而让看画的人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
不是之前曾妤寄给他的,用黑色勾线笔画在硬卡纸上的那种,而是一幅幅色彩丰富亮眼,质感逼真立体的油画。
第一幅是一个躺在向日葵花瓣中的婴儿,粉雕玉琢,白白胖胖。
然后是扶着小板凳慢慢走路的小孩儿,戴着可爱小帽子玩益智积木的小孩儿,背着蓝色小书包和两个小伙伴分糖果的小孩儿……
后来小孩儿长大了,开始做算术题、背古诗、系红领巾,紧接着学会打篮球、弹吉他、玩航模和在国旗下演讲……
再往后,已经长得高大挺拔的大男孩穿着白T和牛仔裤在校园间穿梭。然后开始谈恋爱,和恋人牵着手在林荫大道上漫步、在操场边吃蛋糕、在咖啡厅窗边的阳光下唇畔相依……
快接近门口时,有幅画上是两个人彼此相拥着接吻,一起陷进柔软洁白的床里。
他们的皮肤上都有细腻莹润的汗珠,发丝凌乱,眼神迷离沉沦。其中一人的背脊上有浅红色的抓痕,另一人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也点缀着暧昧的痕迹,或吻或咬而来。
再往后,穿着衬衫的男人正抱着一个闭着眼的人走向黑色越野车。细节处,昏迷中的人一直伸手攥着他的衣服。
冰冷单调的客厅里,男人蹙着眉拿着毛巾帮一个脸颊微红的人冰敷红肿的脚踝。那时他眸子里的心疼和不舍原来根本藏不住。
拉着窗帘密不透光的卧室里,身形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拥着因为疼痛蜷缩着陷入昏睡的人,还细心地帮他撩开额前汗湿的头发,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停车场里,电梯里的男人朝外面的人伸出手,看向他右手手心里那朵已经不算好看但无比珍贵的黄玫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人的左手背在背后,握着一束更加娇艳欲滴的鲜花。
无论一朵或是一束,能给的,全都给你。
黑暗的办公室里,高挑的男人把另一人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凶狠地接吻,撕扯柔软的唇瓣释放出鲜血和爱意。从背后揽着他,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朝他的腺体咬去。
昏黄的夜灯下,男人细致耐心地慢慢雕刻着一枚玫瑰花形的书签,脸上挂着平和安然的笑容,和失而复得的满足。
机场里,相视而笑的两个人各自捧着一束热烈似火的红玫瑰和灿烂若阳的黄玫瑰。身边的人和布局全都模糊,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心里眼里的对方。
……
而在梁珩住的房子对面的门上挂着的那幅画上,画着摆满了彩色糖果的店里,笑容温柔甜蜜的人朝门口的人张开了双臂,像是在说:
“我的世界,欢迎光临。”
最后一幅,在门边。
那是简陋凌乱的小卖部里,一个笑容和煦友好的大男孩,朝脸上带伤带血,面上晦暗不明的人递去一颗小小的糖果,一瓶没有吸管的AD钙,和包装上已经积了薄灰的蛋黄派。
画上一笔一笔画出的,是梁珩的人生,也有他们的过去和现在。看得梁珩的心一寸寸彻底投降,再立不起防御的高墙。
每幅画里的色调都柔和协调,那些颜色像是通过曾妤细腻深情的笔触画在了梁珩的心上,给他最真实有力的触动。
每一笔,分明都在说着:
“我很想你。”
“我好爱你。”
他早知道,曾妤永远能有办法抓住他心尖那点软肉,再把他自己的名字和身影深刻地烙进去。
曾妤也永远能用自己热烈深沉的爱意,把梁珩整颗心都包裹起来,严丝合缝,不给他留一丝后退逃避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