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44)
兴许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那个人侧边面孔,跟苏闻有几分神似。
坐在飞机头等舱的岑弈打了一个喷嚏,婉拒了工作人员递来的红酒。
距离离开洛市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他就已经想苏闻想的抓心挠肺,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五天该怎样熬过去。
他也没想到,原本自己好端端的去巴黎参加时装周,之前孟琴也没提前给他打招呼,怎么贺路遥莫名其妙地跟了过来。
作为一个没有作品的新人演员,贺路遥能去出席就是一件奢侈又离谱的事情,除非是孟琴现在非常喜欢他,准备好了让贺路遥一炮而红的打算,不然就是贺路遥背后有人,在这方面给他暗地开路,砸了不少钱。
再加上他出道第一部 戏就是混在一堆流量之间,还是跟岑弈饰演对手戏,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岑弈很难不多想。
贺路遥经过岑弈身边,语气轻柔地问他:“岑哥,我能坐你旁边吗?”
岑弈掀起眼皮看了看周遭空落落的单人座椅,唯有自己的是两个座位连在一起。
他把另外一个椅子上的包一提,满不在乎地一笑:“你随意。”
大概是看贺路遥看眼熟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像昨天那张手足无措的感觉,看着他,也仅仅是一个认识,又有点膈应的后辈。
贺路遥坐在他身边,看着岑弈一个劲儿的抱着手机聊天,眼角眉梢都扬着喜悦的笑意,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坐了半晌,突然小声咳嗽起来。
他咳的很压抑,很隐忍,纤瘦单薄的肩背微微颤抖着,直到岑弈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岑哥。”
贺路遥接过水来,心想的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岑弈没有变,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
实际上岑弈只是眼皮子犯沉,觉得他有点吵。
岑弈不好打扰苏闻工作,聊了几句便放下了手机,仰头靠在椅子上想休息一会儿。
他微阂着眼,却隐隐觉得鼻翼间有香味,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肩膀上也隐约传来重量。
岑弈张开眼睛,原来是旁边的贺路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身子斜斜的靠着,头几乎要枕在岑弈肩膀上。
岑弈肌肉紧了紧,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安睡中的贺路遥被吓到了,仰起头,神情无措地看着他:“怎么了岑哥?”
岑弈危险地眯了眯眼眸,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想动怒,但碍于是贺路遥还是压抑下来,挂着一个很英俊不羁的笑容,从贺路遥面前走了过去,然后找了一处单人舱座抱着胳膊坐了进去。
他转头冲贺路遥打了个招呼:“我看会电视,别吵着你,你睡吧。”
他说完这句话,转过头去,又转了回来:“你是不是最近快到‘那时候了’,还没打抑制剂?”
贺路遥愣了愣,脸颊滑过一丝窘迫的绯红:“我不是,我……”
岑弈已经高声喊了起来:“老姜!给我拿管抑制剂过来!”
正在看言情偶像剧的姜涛不情不愿地从随身包里掏了个口服抑制剂过来,岑弈反手一丢,扔在了贺路遥手里。
他扬了扬眉稍,露齿一笑:“举手之劳,不客气。”
说罢便转过头去,打开了电视,竟然真的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坐在后排的贺路遥静静地盯着他飞扬的发梢看了一会,又默默移开了视线,手上捏着岑弈递给他的那瓶水,将那管抑制剂放进口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有海星的可以投投海星~
第42章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
这几天微博上到处都是岑弈跟苏闻走红毯的生图,他们的电影已经定档,临近上映,粉丝情绪空前高涨,把岑弈跟苏闻走红毯的西装照拼到一起,并且高高尖叫:这也太豪门了!
照片上的岑弈穿着设计感十足的高定西装,更衬的肩宽腿长,一边的耳坠上带着蓝钻耳钉。
这次设计师走的性张力的设计,大开的领口露出岑弈胸前结实紧致的肌理,造型充满着侵略性而又野性十足。
另一边出席品牌活动的苏闻,穿了一件修身的晚礼服,白色布料的暗纹在变幻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他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框,纤细的防滑链一路挂至耳后,一边的镜腿上做了很巧妙的花朵设计,镜框与镜腿的连接处盛开了一朵洁白的玫瑰。
现在《暗刑》剧组的推广团队已经开始在电影超话里活动了,一时间各个营销号出现的都是他二人的照片和电影发布会时的剧照,配字:【谢警官和闻教授的神仙搭配,你期待吗?】
苏闻跟岑弈的风格差距太鲜明,一个像是野火烧不尽的野草,一个犹如冰山上的雪莲,放在一起感官冲击相当之强。
岑弈切了小号把所有宣传两个人的微博都赞了一遍,到最后他大拇指都点麻了。
他看着照片里一身白色晚礼服的苏闻,镜头里的苏闻低垂着眉眼,眉宇间蕴着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薄凉。
只觉得心里痒的难受,他一边快慰着苏闻能出席这样大的活动,一边又嫉妒苏闻要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下,嫉妒跟快慰一同交织在心脏里,他想的快要疯了,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到苏闻身边,将这个漂亮冰冷的Omega揉进怀里,用自己火热的双唇去温暖这一刻自九天坠落的寒冷星辰。
他无不狭隘的想着,你们再喜欢又能怎么样,苏闻终究是他的人。
五天以后,飞机终于从巴黎上空落在了洛市的地面。
这几天贺路遥曾经三番五次地向岑弈示好,只不过岑弈的注意力都放在神仙下凡的苏闻前辈身上,对贺路遥除了一些基本的照料以外,倒是没怎么理会。
岑弈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地往家赶,进门的一瞬间他僵了一下,心脏瞬间就柔软下来。
他不在的这些天,苏闻应该返回过旧房子,少量多次的移动过来不少东西,桌子上放了一个白蓝拼色的星巴克杯子,岑弈曾经再苏闻家见到过,如今它摆在了自己的咖啡桌上。
岑弈在家里转悠了片刻,欣赏着这些忽然多出的小细节,门口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行,我知道了。
有空详谈。”
苏闻一手挂断电话,一手拉上门,抬头时怔了一下,“岑弈,你回来了?”
最近入了春,天气逐渐转暖,苏闻脱下了厚重的大衣,换上薄薄的风衣,似乎被今天的有雨的天气预报吓到了,手上还拿着一把长伞柄雨伞。
这个不久前以一张脸的绝对优势在巴黎时装周反复霸屏的男人,此刻正插着口袋站在他面前,垂下头,从嘴唇上渡过来一个沾染着烟熏玫瑰气息的吻。
苏闻刚刚吃了糖,因此嘴唇上还沾染着甜丝丝的糖味。
岑弈把他压在门上拥吻,亲完以后舔了舔舌头,打趣道:“挺甜,牛奶味的吧?”
苏闻手心里还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的糖纸,闻言想要偷偷地把糖纸藏在口袋里,却被岑弈半道截止,分开他的掌心拿出糖纸在眼前晃了晃。
岑弈就像是被看到苏闻涨红的耳根,笑着揽住他:“喜欢吃大白兔?早说啊宝贝儿,老公给你买一箱!”
苏闻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这样当小朋友对待,红着脸就要抽身,又被岑弈搂着腰扔在沙发上,刹那间他那件做工考究的风衣就皱了。
岑弈这刚一进门就跟饿狼似的,苏闻有点挂不住面子,推拥着他说:“先等等,我把外套脱下来!”
岑弈不由分说一把扯下他的外套,往旁边很随手的一丢:“别急宝贝儿,这不是正脱着吗?”
他这句话说的流氓气十足,好像苏闻多么性急似的,苏闻影帝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清冷单纯一个人,脸色瞬间尴尬又羞恼,可力气又打不过岑弈,只能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啃。
岑弈缠绵地索求着苏闻的唇,游移到他的耳根,又一路向下去磨蹭他的脖颈,苏闻难耐地仰起头,岑弈便小口啃咬着苏闻线条流畅的脖颈中间微微的凸起。
喉结是极为脆弱敏感的部位,苏闻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从鼻翼间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反抗。
岑弈的手掌贴着他单薄的衣物划入,顺着腰线一路向上,轻柔地摸索着他的后颈。
他咬着苏闻的耳朵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