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26)
刚出来打拼那会儿练出来的。”
岑弈懂了。
苏闻的母亲是农民工出身,又没什么文化,苏闻最初进娱乐圈的时候真的是孑然一身,那时候为了拼到一部剧,拼一个资源,真的是不知道要上多少酒桌。
岑弈跟他不一样,他家世显赫,很多不方便的事情给钱就能办,不需要废那么大功夫夸毗以求,点头哈腰,他不想做的事情,只一句话,没人能逼着他做。
“那时候陆小还不在。”
苏闻淡淡的说,“有一次冬天,我喝多了酒,回家的时候没能进的去门,在草坪上睡着了。
路过的保安把我摇醒,我当时满身都是雪,差一点就要冻死在外头。
从那以后,我就尽量再也不喝醉。”
也正是在那一次,他才意识到自己多么需要一个生活助理。
在娱乐圈这个功利场上,喝不喝醉哪由他说了算?他没有人家天生的好酒量,只能把自己的酒量硬生生喝出来。
喝不出来就吐,吐完继续喝。
他这轻飘飘的两句话,便足以让人勾勒出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喝的醉醺醺的年轻人,他从草丛里支起身体,抖落掉一身薄雪,茫然无措地扶着地面站起来的画面。
岑弈沉默了半天,揉着眉头,苦笑一声:“苏闻,我发现你很善长把一些坎坷曲折的往事描述的特别云淡风轻。”
苏闻笑了笑:“这都没什么的,只是你从小到大的生活太优异,没怎么经历过这些普通老百姓的苦难罢了。”
当时觉得难以承受的那些磨难,一路走到现在,停下来回头看一眼,才觉得不过如此。
那些哭过喊过的岁月,他现在终于可以肆意的粲然一笑,漠然置之。
“更何况我这是熬出头了。”
他轻轻的说,“那那些熬不出头的人呢?”
他们一边喝一边看,不知不觉一箱啤酒就见了底,这两个人多少都有点喝大了。
岑弈神情恍惚地仰倒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罐空空的啤酒瓶。
苏闻也喝多了,但尚且清醒,站起来拉了他一把:“别喝了,这都几点了,赶紧回家。”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动作也有气无力的,岑弈又人高马大,拉扯了半天才把岑弈拽起来。
那所谓的“就坐一会儿绝不留夜”早就被岑弈抛到了脑后,他撑起身子,口气有些不悦:“回什么,喝成这样了怎么回去……”
苏闻拧了拧眉头:“你之前不是说叫代驾吗?”
岑弈咕哝道:“代什么驾,这个点了没代驾了,都回家过年了!”
苏闻用力拽着岑弈,殊不知自己完全撑不住这具高大男人的身躯,岑弈没能站稳,咯噔一下,摔在苏闻身上,两个人双双滚落在沙发上。
“………”
岑弈的体型结实厚重,砸下来的时候哪怕他微微撑了撑,但依然砸的苏闻十分难受,两个人双双闷哼了一声。
岑弈火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酒气里掺杂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还有隐隐约约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烟熏玫瑰的味道。
大概是由于岑弈提前注射了抑制剂,他的Alpha信息素此刻没办法完全迸发出来。
苏闻被岑弈滚烫粗重的喘息弄得浑身发麻,他轻喘了一声,眸光颤了颤,向一旁扭过头去,下一秒却被男人掐着下巴硬生生地拽过来。
“苏闻。”
岑弈深深看着他,眼神迷离却透着厚重的热度。
苏闻喉结滚了滚,不敢吭声,他感觉男人松开禁锢着自己下颚的手,手掌抚摸过自己的脸庞。
岑弈眯着眼睛笑起来,语气里带着些打趣的意味:“你知不知道自己长的很好看?”
他的手指抚过苏闻的眉眼,岑弈入神地盯着他,喃喃自语:“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
岑弈的动作轻柔又怜惜,却带着让苏闻不容反抗的力道。
苏闻抽出一只手去推他,被酒气熏染沙哑的嗓音里留存着一丝冷清,他低声说:“你醉了。”
他想要抽身逃开,下一秒就被岑弈更沉的压制在身下:“我没醉。”
“……”
“苏闻。”
岑弈着迷了一样唤着他的名字。
他的手指流连过苏闻因为紧张而微簇的眉间,翘挺的鼻梁,然后摩擦着他微微泛着红,略显干燥的嘴唇。
岑弈突然掐着他的下颚,吻了上去。
他火热的舌尖舔舐过苏闻的嘴唇,不住的舔咬着,然后舌尖撬开对方紧闭的唇缝,强势地闯了进去。
苏闻的口腔温热,潮湿,嘴唇上带着清清浅浅的香味。
他能感觉到身下人要命的颤抖。
这颤抖令岑弈越发疯狂。
他揽紧苏闻纤细的腰,将身体嵌入苏闻发抖的两腿之间,将他紧实密切的压到自己的怀里,五指插入苏闻的发梢,更加深入的去纠缠他,放肆地亲他。
苏闻似乎在他身子下挣扎,五指不住的推搡着。
于是他一手扣住苏闻的手,捂在胸口,让它们不再乱动。
手掌下传来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震动到掌心都有些发麻。
岑弈松开苏闻的唇,唇齿间带出一条晶莹的线。
他没注意苏闻那惊慌失措却又完全失了态的神色,又附身去吻苏闻的耳,去亲他的颈,努力地向着那散发着青梅果信息素味道的地方靠拢。
“没良心的,总是诱惑我。”
他开口,喉头滚出一声笑来,声音懒惰又厚重,期间带着连他自己都为之一惊的深重情欲。
岑弈低头蹭着苏闻的耳部,颈部,亲昵的用鼻子去磨蹭他。
他吻着苏闻白皙的耳坠,沉沉的叹道:
“做我的人,苏闻。”
“……”
苏闻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
说完这句话,岑弈阖了阖眼,脖颈一歪,枕在苏闻肩头,没了动静。
作者有话说:
我直呼好家伙
第26章 并不是梦?
次日,岑弈是被豆浆机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
岑弈揉捏着眉心,只觉得头晕眼花的厉害——昨晚明明也没喝多少,怎么会醉成这样?
一片狼藉已经被人打扫干净,有淡淡的豆浆香味从客厅的另一边飘过来,苏闻穿着浅色的家居服,正垂着头,将豆浆机里的液体往外倒。
苏闻……
岑弈恍惚一阵,突然记起昨晚自己把苏闻压在身下亲吻的画面。
他脸色一青一白,怔在原地,突然烦闷地抓了抓头发。
昨晚他究竟对苏闻做了什么?!
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苏闻清淡的声音落下来:“醒了?
一杯热腾腾的豆浆放在了岑弈眼前:“喝点吧。”
他抬起头,看见苏闻面容平静地捧着杯子喝了几口,用舌尖舔去嘴唇上沾着的豆浆沫。
苏闻见他魔怔了一样僵硬着一动不动,神情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我在里面加了点红枣,你是不是不喜欢喝?”
苏闻的神情太冷静,太自然了,这让岑弈一下子陷入怀疑,迷茫地思考着昨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喝了酒脑子一热做的梦。
“不,没有。”
岑弈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可惜他思绪太乱了,甚至连味道都没尝出来,豆浆涌入唇齿,烫得他整个人都一哆嗦,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豆浆撒了一地。
苏闻迅速抽了几张纸递给他,皱着眉头:“刚打出来的,很烫,小心些。”
岑弈咂巴了两下嘴,已经顾不得烫不烫了,仰头询问苏闻:“我…我昨晚喝多了,都干什么了?”
苏闻语气无奈:“你喝多了,非赖在这不走,我没办法,让你睡沙发上了。”
岑弈拔高了声音,显然很不相信:“只有这些?”
苏闻莫名其妙,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睡傻了?”
他将那些被岑弈洒出来的豆浆清理干净,然后说:“今天正月初一,快中午了,你还不回去吗?”
经苏闻一提醒,岑弈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出门太久了,岑风石一大早见不到他人,估计又要拍桌怒吼,骂他逆子。
岑弈提起外套就走,到门口穿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那双因为昨晚上放烟花而在土里踩的泥泥歪歪的皮鞋已经被擦干净了。
真皮鞋面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岑弈一滞,随即转头:“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