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12)
摄影棚开了暖风,岑弈绷带裹着的伤口容易闷汗,隔一段时间就得换药,一天三次很勤快。
在宾馆还好点,对着镜子岑弈尚且能看到自己的伤口,现在在保姆车上什么都没有,他又不想让姜涛一大老爷们儿捏着棉球棒给他轻轻柔柔的上药,只能举着药膏自己瞎摸索。
苏闻中午场结束,简单吃了点东西,出门扔垃圾的时候就看见岑弈的保姆车开着门,岑弈赤裸着上半身,正皱着眉头拧着手腕给自己涂药。
岑弈确实很有风流的资本,身材锻炼的极好,苏闻能看见结实的背脊,肌肉曲线充斥着野性的性感。
平日里岑弈穿着衣服还没什么,如今一脱下来,这具极富有侵略性的肉/体瞬间一览无余,Alpha强大的气息似乎要透过这层皮囊迸出,多看一眼都会被这如有实质的热度灼到。
苏闻难得耳根有点发烫,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敲了敲岑弈的车窗。
岑弈原本烦的不行,心里想着瞎几/把乱涂几下得了,有什么可矫情的。
这会儿听见敲击的声音,侧头一看苏闻已经猫着腰上车了。
苏闻纤长的手指拿过岑弈手中的棉签,他轻声道:“我来吧。”
他的目光落在岑弈那略显狰狞的伤口处,脸色变了变,神情不太好看。
“也没什么的,就是伤口丑了点。”
岑弈低低一笑,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
他一想到在背后给自己上药的人是苏闻,便无端有些坐立不安的紧张。
苏闻下手很轻,极怕弄痛了他,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岑弈的肩侧,羽毛一般轻柔抚弄,扰的人心里直痒。
明明车内没开暖风,岑弈却觉得格外的热。
岑弈突然感到苏闻的呼吸轻窒了一下,动作也停住不动了。
透过后视镜看去,苏闻正低垂着眉眼,他轻咬着下唇,似乎是瞧见了什么,神情极为不可思议,眼睫微微颤抖着,隐在黑发下的耳根却红透了。
岑弈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四肢僵硬。
那一瞬间,他锤腿大骂的心都有了。
他真是傻了。
他怎么忘了自己身上还有那些“玩意儿”了?!
作者有话说:
始作俑者懵了
第12章 他看起来很紧张
岑弈后背那一道一道的红色印子,无一不彰显着这些玩意儿的始作俑者是多么热情似火,缠绵悱恻。
苏闻不会不懂,目光闪躲,呼吸有些急促。
岑弈也是有点慌了,他捏着咔嚓响的手指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指头掰下来。
他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最后莫名来了一句:“我家里养了猫。”
苏闻一愣:“猫?”
岑弈抬手冲他比划了一下,苦笑道:“蓝猫死胖子,就喜欢抓人,前几天给它洗澡不从,顺着衣服爬到我背上来了。”
其实岑弈也没有骗人。
他确实养了一只蓝色英短,确实是个死胖子,确实喜欢抓人,也确实跑到他背上去了。
但那爪子印都是猴年马月的,早就消了。
苏闻却像是被他唬过去了,刚刚的红色自他脸上迅速退去,唇角也多了一丝若有无的笑意:“我还挺喜欢猫的,叫什么名字?”
岑弈道:“胖虎。”
苏闻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岑弈便找出手机翻相册给他看,那圆圆胖胖的猫脸挤在镜头里,一脸不屑地望着给它拍照的人。
“原本是想叫大胖来着,我弟喜欢看多来A梦,非得叫他胖虎。”
岑弈笑着,“你看,还有视频。”
有几张照片岑弈划的飞快,苏闻隐约在其中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只觉得有些眼熟,却被岑弈飞速掠过了。
视频里叫做胖虎的大猫撅着脚给自己挠痒痒,然后窝下身子打了个哈欠,满脸不悦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岑弈在镜头外喊它:“胖虎,你爹我帅不帅——”
大猫抬起脸,翻着白眼,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声。
苏闻眼睛都亮了,不自觉地向前倾身,想要贴近看仔细。
他嘴角挂着笑意:“它多大了?”
这样一来,苏闻便跟岑弈贴的极近了。
脸侧能感受到他温柔的呼吸,鼻翼间萦绕着苏闻身上那股淡淡的的青梅香味。
岑弈喉结动了动,眼色有点发沉。
“两岁了。”
他声音低哑,“你要喜欢,到时候可以去我家……”
看看。
最后两个字没说完,话说到此,车窗突然被人用力敲了敲。
姜涛的吼声闯了进来:“岑弈!岑老爷请问你在吗?不会伤口腐烂死在车里了吧??”
岑弈:“……”
他不只一次想要徒手捏死姜涛这孙子。
苏闻已经不动声色地离远了。
姜涛拉开门,见苏闻跟岑弈两个人并肩坐着,而且还都坐的十分端正。
苏闻手里还拿着药膏。
“闻,闻哥?”姜涛差点咬到舌头,“你们这是……”
“哦。”
苏闻把药物装起来,“没什么,我看岑弈自己抹药不太方便,来帮帮忙。”
他又抬眼看了看姜涛:“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啊,好…闻哥慢走啊。”
姜涛对上岑弈那副“你怎么不玩连连看到猝死啊”的眼神,顿时觉得很莫名其妙。
姜涛目送着苏闻走远了,也坐上保姆车,拧着眉头嗅了嗅:“苏闻喷香水了?这味儿挺好闻啊。”
岑弈穿上衣服,卷着词本敲了他脑门一下:“你还闻呢,变不变态?”
姜涛撇嘴:“我看苏闻最近跟你关系挺好,还帮着擦药。
怎么刚刚我要帮你就不乐意了?”
岑弈摇着头嘲笑他:“你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你能跟苏闻比,母猪都要上树了。”
姜涛比较有自知之明,也没有要跟苏闻比的打算,他正想说什么,余光里看到岑弈嘴角扬着笑意,正心情极佳的翻剧本。
他落下的眼神里有种缱倦的温柔。
姜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由一怔,内心里隐约觉察到什么,却极快将这个念头打消去。
他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岑弈对苏闻有意思。
下午继续拍摄,进展却没有预期的那样顺利。
其中一场戏的梗概剧情是闻野第一次察觉到谢迟风身上的不对劲,他怀疑谢迟风有隐形人格,因此偷偷放了一枚银白色吊坠在谢迟风身上。
结果在新的案发现场他却看到了一摸一样的吊坠。
他无法笃定这件事是否与谢迟风有关系,在偷偷藏匿物证时被谢迟风发现,两人险些大打出手。
按照剧情走向,应该是岑弈询问苏闻手中藏有之物,苏闻咬死不说,他便将苏闻擒拿在桌面上,披手去夺苏闻手里的物件。
可一连几次,这个连续镜头都拍的不尽人意。
岑弈的动作犹豫又收敛,完全展现不出来谢迟风发飙时的那股狠劲儿。
王导蹙眉盯着监视器,看神情不算满意,冲着对讲机道:“让演员做好准备,刚刚那一场,重新拍摄一次!”
岑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似乎再顾虑什么。
苏闻整了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扯乱的衣物,很认真的抬眼看他:“岑弈,你心无旁骛一点,不要害怕弄疼我。”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岑弈所想。
岑弈要反折着苏闻得胳膊将他摔在餐桌上,然后扣上手铐,他真的很害怕把苏闻这玻璃人给摔坏了。
岑弈默了片刻:“…行。”
既然苏闻都这样讲了,岑弈反而不好意思继续收敛力道。
打板以后,他突然大步朝着苏闻走过去,掐住他的手腕,强硬的将他丢在桌子上,“咚”一声闷响,而后一手摁下苏闻试图抬起反抗的肩背,另一只手则牢牢反拧住苏闻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餐桌上一系列餐具都因为他这个粗暴的举动尽数碰落在地。
“闻教授,你刚刚藏了什么东西?”他冷声道,“我不想对你动粗,你最好自己拿出来。”
苏闻黑发粘在桌子上,金丝眼镜摔出去好远,他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冷笑道:“……这还不叫动粗吗?”
岑弈伸手去摸,他几乎将苏闻摸索了一个遍,最后从苏闻大腿一侧的口袋处摸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挂链:“你拿这个做什么?”
苏闻开口,他声音里藏着含蓄的嘲讽:“我曾经有一个挂坠跟它很像,我好奇,拿近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