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温度(128)

作者:W君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软兔子主动跟着大尾巴狼回了家 廖慕阳在大雪天爬上梯子,越过和新邻居相隔的墙,捡到了一个挨冻的小哑巴。 从此以后小哑巴有了家。 — 糙汉痞子攻*软糯乖乖受 廖慕阳*林笙 — *受天生缺陷不能说话,但听力没问题。 *受的性格自卑胆小加软乖,还有轻微的社恐,雷这种性格的话慎入慎入。 *攻有爹系男友的属性。 点击展开

他没多犹豫,直从口袋里取出了个旧手机点开了上头的录音,录音里头的内容随着话筒经过音响,以酒店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开始外放。

“不就一女的吗?老子给你钱你要找多少没有?至于让你在这跟你老子叫板?”

“她是我杀的吗?是他妈的自己非要装个贞洁烈女自杀的,再说了手术急救的费用我少她一分了吗?后期治疗维护我差她一点了吗?还是我上了她没给钱了?”

“我他妈就现在出去再找个她这模样的处搞一个都要不了十万,她这就初期急救就花了一百万,老子还不够仁至义尽?”

“你要告我?就为一女的你要告你老子?嗤,你尽管去,你有钱吗?知道怎么找律师吗?没证据的事儿谁他妈敢给你个付不起律师费的未成年打?”

……

……

“录音?小兔崽子心眼多了啊还敢录音!立马给老子拿过来!”

“还他妈有备份?行、行你他妈是翅膀硬了啊。”

“但是你别忘了祁野,这女的现在就是个植物人,能不能醒的过来、后期还能不能接受治疗都得看老子愿不愿意!”

“你付?嗤,你还记得你妈当年躁郁症花了多少钱吗?老子拖了多少关系找国外的专家你知道吗?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你付?一年动辄几百万你付的起吗祁野,植物人养护可比你妈花得贵多了。”

“当年的钱你付不起,现在的你照样付不起!”

“你要是不想这女的没两天就彻底闭气,那就给老子闭好嘴,钱老子照给,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老子毕竟就你一个种,你还是祁家小太子爷。”

……

……

因暴躁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玻璃杯砸碎的声音、激烈的对峙、少年崩溃的嘶吼、众人皆知的“大慈善家”难听的咆哮,如同被撕破的假面、扒开的隐秘,一瞬间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与耳间。

打开的手机摄像头、闪光灯、嘈杂又细碎的议论、天台门外砸门、呼唤的声音,不断地传入祁野的耳间,话筒和音响的电源不出祁野意料地被掐断了。

录音还剩一点没放完,祁野早有准备的打开了背包,拿出里头最大功率的电喇叭,对着手机的录音继续传放,虽然声音比不上那大面积传播的音响来的清晰,但总归还是能让楼下四面八方的人听个囫囵的。

电喇叭和手机被放在了声旁的边栏上,祁野打开烟盒、点开打火机,再一次燃起了一根带着星点甜味的烟,让那烟随着吸入气管的白雾传入肺腑,粘染起一点记忆中熟悉的气息。

砸门的声音和叫喊依旧激烈,祁野吐出一口口的浓烟,看着那白雾在黑夜里缓缓地开散,最后措不及防地被迷了眼。

他眯着眼,抑制住那略微刺眼的干涩,让这一根烟缓缓的寿终正寝。

录音的最后一句话和香烟的最后一口卡的严丝合缝,祁野碾灭了手中的烟头,拿起了播放完毕的手机,关闭了早准备好的飞行模式。

手机恢复了网络信号,短信和电话铺天盖地的传来,祁野没有意外,只等着下一个电话继续打进,然后接起。

气急败坏的咆哮、怒骂,见状不成的安抚、缓和,祁野像是在听笑话一般的听着祁正群传来的话,等着那头的人最后一点的耐心将要被耗尽,祁野也终于吐出了蕴在肺里的最后一口烟雾。

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对着那电话那头向来一副慈善家面庞的父亲开口说道。

“祁正群。”

“一起下地狱吧。”

电话那头的怒骂和喂音还在不断地散出,祁野最后看了一眼时间,便满不在乎地把手机扔在一旁。

十点半了,预设发送的所有录音、视屏也都在该发送的地方发送出来了,他要做的事到现在为止也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没再扩散声音的电喇叭再次被祁野拿起,他看着天台底下一批批聚集着看热闹的人,等着那出现在视野中的人如同成片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寻事而来的八卦记者也架着话筒和摄影机赶到,这电喇叭也再次发挥最后的余热。

少年的声线寒凉如冬水。

“听清了吗,慈善家真正的嘴脸。”

“一三年我母亲确诊重度躁郁症,两年时间祁正群所谓找遍所有的专家、给了我母亲最好的治疗,最后的结果是我母亲一五年年底在家中自杀。”

“所有的媒体,在我母亲死后报道祁正群如何顾家爱妻,但谁知道我母亲的躁郁症是他逼迫出来的。”

“谁曾想过过为什么这么多的护工却没发现一个病人割腕自杀了?”

“没别的原因祁正群他装腻了,所以我母亲就是时候该死了。”

“母亲走了,我想和祁正群鱼死网破,而他用我爱人威胁我,在新城他想让一个无名之辈悄无声息的消失,说不上容易但算不上难。”

爱人这个称呼过于郑重,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身上,可反之偏偏就是这份少有的郑重,让听者在一瞬间便知那被这么称呼的人,在少年心中定然是独一的重要。

“还有我爱的人活在这个世界、母亲生前希望我好好活下去,这件事只能被瞒做了一根刺扎在心底,阴暗、密不透光。”

“17年初我爱人被祁正群强暴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自杀被救、救的太迟,植物人一辈子的氧气罐。”

“我和祁正群彻底崩盘,但他还是用了和我母亲那时候一样的老法子,用治疗费用来威胁,一年几百万的费用,挂名的小太子爷付不起。”

“我希望她活下来,哪怕是不能说话不能开口的植物人,但我仍可以赌,赌或许有一天她会醒来。”

“可惜永远不会了。”

“私人医院、高级监护病房、专家、24小时看护,没有一个人在晚上注意到了氧气罩脱落这件事。”

“所谓的高费用、用心,太可笑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相信一条只会四处发情的疯狗。”

祁野看着下面侧面、低头细碎议论却没有一人大声开口的人群,像是在读一篇事不关己的课文,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反是无波。

半大的少年本就不留恋这个世界,母亲的自杀、生命中最后一束光的离开,足够逼的他发疯。

他也从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诋毁、唾骂是什么都无所谓,又何况是在这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的时候。

但在最后的这点时间里他脑海里还能想起几分的是那些把他当作朋友的人,而最令他感到情绪波动的是认识了不到两月的林笙。

他不爱管闲事,但说两句林笙本人不能开口说的话,耐心还是够的。

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关于父亲的经历,这外露的假面太像了,像到足够令人恶心到胃液翻腾。

又或者,是因为那一对像到极致的梨涡。

祁野拿起电喇叭,讥讽冰冷的声线再次传出。

“平均一年一个亿的捐款,够慈善了,建设山区资助儿童够善良了,你们这些把他捧到天上去的人,知道他也强暴小孩吗。”

“我知道最小的只有十四岁。”

“还傻逼兮兮的一味相信那些外露在表面的东西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善却并非是众人想听的,那种自己一股脑认定的了事,大多数人皆会是死要面子般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固执。

“别急着骂人,好父亲、好丈夫、慈善企业家这些名声不是你们大多数人捧给他的吗?自相矛盾你们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新城一中林笙,我朋友,他父亲、一个自始至终的演技派你们又知道多少底细,等那张假面像是今天和祁正群一样被狠狠地撕开,你们又会不会细思恐极,或者是愧疚?”

“我替你们说,你们不会。”

“你们只会沉默,又或者调转方向开始下一场仿若宣扬正义、替被污蔑已久的受害者讨回公道,实则宣泄情绪的无脑怒骂。”

祁野其实并非不爱说话,只不过是他觉得和三观不通的聊,只会把自己聊的脑子有病,所以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带着股冷冰冰的沉默,但今天算是为那胆怯的朋友破一次例。

这些被迫不能骂的话,就都由他来说好了,就算做是…来年的生日礼物。

“至于那些因为同性恋去攻击人的,同性恋是杀你亲人了?放火烧你家了?还是他妈的平时上路挡你们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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