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温度(121)
“一个重度表演型人格,一个没有主观思考能力,有病早治。”
这话说得足够明白了,任是刚刚被廖慕阳说的莫名其妙的两人,也彻底反应了过来他是在骂人。
林书平的面色未变,那眼底的神色却变的有些阴沉,而那女人则是一副又要开嗓再战的表情,廖慕阳冷眼看着两人,只如同在看两个小丑。
“好了慕阳,不要再跟他们多费口舌了。”
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再次堵住了那女人将要脱出口的话,想说出口的话两次被打断,那女人的语气不免变得更加难听。
“你是他爷爷吧?就你孙子这种拐人家孩子的变态,你不制止就算了,还给他打官司?”
“就这种道德底线还敢做律师?下梁歪成这样,你这个上梁能是个什么好样子。”
林书平的同事肯定也是个医生,不论怎么样,起码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种泼妇骂街式的理论方式,直听的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不过也就只皱了一瞬,一句轻飘飘反驳的话紧跟而至。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这是在法院,含声录音监控齐全,我若是要计较,起诉你就是水到渠成顺便的事。”
不得不说在一语至死这方面,爷孙俩一脉相承的彻底。
那女人听着老爷子轻松背出的法律条款,瞬间闭上了嘴,直抬头看了看。
接着在看到四周转着头的监控时,那张脸带着后知后觉的慌张彻底地蔫了下去,甚至是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书平看着这个冷凝的情况,直在心理暗骂自己请的这个律师像个死人,但这面上却又准备充当好人的开口说话,可惜法庭的门开的正是时候。
“可以入场了。”
一句官方的通知,彻底打破眼前这个两面对峙的僵局,老爷子和廖慕阳再没分给林书平那群人一点的视线,直牵着小朋友走进了法庭。
而林书平一群人再怎么样,也是知道进了法庭就要肃静的这一点,直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这法庭上的尖锐的角逐对峙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127章 义愤填膺
其实这场官司注定是打不出什么结果的,不管是对于廖慕阳亦或是林书平都是同样的道理。
毕竟双方的证据都不全,而法庭上最讲究的就是证据二字,非得打官司也不过是因为网上的热度和舆论在现在已经如同雪崩一般难收回地倾轧而下了。
若是再不给出一个官方的解决方式,这种热度想要自行淡化也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会想上街就被人指指点点地议论,林书平或许会因为这种得到关注的事而感到痛快,但林笙和廖慕阳是个正常人便绝对不会。
“如实陈述案件事实,不得歪曲事实,提供虚假证据,不得伪造证据,否则,应当承担法律责任。”
审判长在说完最后一句规则性必须宣读的条款后,正式进入了原告方再次说明起诉内容的环节,但廖慕阳早已对起诉内容明了的一清二楚,所以便跳过了再次说明起诉内容的这一段,只随着审判长牵动走向的话直接进入正轨。
“双方开始答辩。”
“原告控诉我方当事人有精神控制等行为,在此提出驳回,我方在传票发来的七日内去法院指定的正规机构做了心里测试,测试结果表示一切正常,这是测试结果报告。”
老爷子边说边将报告递给法官,法官看过报告结果后,便将资料递还给了审判长,要按程序需去跟指定机构确认此份测试结果是否属实。
当然这份测试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是廖慕阳在这七天内带着林笙去做的,测试很长,并且测试人周边不能有人在,虽说这过程有些难捱,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小朋友除了情绪容易偏于敏感,其他的一切正常。
法庭的指定机构都是有档案记录的,所以确认这份结果的真实性不过一会儿就得到了答复,法官得到审判长传来的确认信息,便开口接道:“证据成立,原告控诉精神控制一事驳回。”
一如前话所言,这场官司到最后只会变得又臭又长,你指控我、我指控你,可偏偏大家都没有证据。
而老爷子和廖慕阳聪明的一点就是选择了做被告,原告指控被告拿出证据驳回,换个角度想想对于廖慕阳和林书平来讲,谁占据了被告的位子谁也就赢了大半。
毕竟驳回指控好驳回,但要是想指控就得拿出证据,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没有证据啊,这也就是为什么廖哥一直在等林书平做出选择,而不是先发制人地告他家暴、故意伤害。
林书平一方主要指控的就是廖慕阳*神控制,若是廖慕阳拿出了反驳这份控制的有力证据,这场官司本该是直接到此结束了,可被冲上的岸的鱼不会当场毙命,它们总要在无休无止的再挣扎最后一口气。
林书平请的律师发话了:“被告正处青春期,这个年纪情绪波动过大,任何临时做出的测试都可随着时间随时波动,个人不认为这份测试完全绝对。”
“我们都不是绝对心理方面的权威,谁也不能光凭肉眼或者一份钉死的测试就来确定一个人是都被精神控制,毕竟既然是精神控制那外人又这么能看出来呢。”
“法庭我对此提出质疑。”
说白了断定一个人有没有对错的是法律条款,但再绝对的法律条款也抵不过人有自我的认知和个人的情绪,林书平请的律师在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揪着这两点来强行大作文章。
而且不得不说,法庭上的各位审判者都是正常人,会因为这些话有对外界对自我认知的情绪变动很正常,廖老爷子多年的经验也是猜想到了这点。
“在法庭上所有事都需要证据,而这份测试报告是法庭指定的检测机构,往年多少有关心理的案件皆是从这个机构做的鉴定,并且许多刑事案件将这份鉴定当做了最后判决的关键性证据。”
“而控方这番话是想说之前所有的案件都是不稳定的、亦或是有问题的?”
这话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语至死,他若回答是的,那必然会在律政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毕竟在场还有诸多靠笔杆吃饭的记者,谁又能控制他们的笔如何写,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选择回应是,但若是回应不是,那则是他自己推翻了他自己的言论。
所以最后这位年轻的律师只说出了一句:“法庭,我认为对方律师是在玩文字游戏,这是强词夺理。”
“没有不适言辞,答辩继续。”
年轻律师虽说有一丝的不甘,但好在情绪稳固得极快,转头和林书平低言了两句,下一瞬便挑着最好扭转局面的形式,将话题抛给了听审团。
“法庭,我方要求开始听审团提问。”
近两年新改的法律,听审团在不干扰法庭进行的过程中,可随原告或被告任意一方提出申请时提问,前提则必须是有关案件的提问。
这点是从旁观者清的角度上考虑添加的法律条文,不过也是给了发生一些重大事件时来旁听的记者一个一针见血的机会。
问答有时间和个数的限定,一次三分钟,只有两个提问次数。
“通过。”
法官口中通过的两字落下,底下听审的记者,各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奋起了精神。
听审团的座位一共五排,第一排的头和最后一排的尾这两个位子的人可发出提问,若是遇见无问的则自动跳过一个位置,当然这种跳过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场面了。
“提问:原告方曾提出其儿子并非天生的同性恋,而是在接触被告方后才出现这种情况是否属实。”
这个话题一出,法庭上的气氛瞬时变的有些微妙,老爷子虽说是料到了林书平那方会要求听审团提问,也猜到了会有人提关于性取向的问题,但总归是因为今日的审判的法官有一丝的棘手。
在法庭开庭前谁也不知道这次的法官会是谁,老爷子本想赌一赌会是个年纪稍微年轻些的,却没想到运气不太好,这次的法官是个年长的。
而年长带来的问题就是他的思想认知在性取向这方面上不会特别的开化,正如同前面所提的自我认知,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自己情绪的变化而带上一些有色严谨,再公正的人也不例外,不过是或多或少的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