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温度(2)
太阳的温度 作者:W君
文案:
软兔子主动跟着大尾巴狼回了家
廖慕阳在大雪天爬上梯子,越过和新邻居相隔的墙,捡到了一个挨冻的小哑巴。
从此以后小哑巴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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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痞子攻*软糯乖乖受
廖慕阳*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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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天生缺陷不能说话,但听力没问题。
*受的性格自卑胆小加软乖,还有轻微的社恐,雷这种性格的话慎入慎入。
*攻有爹系男友的属性。
*日常温馨救赎向。
*后期会涉及一点法律方面,背景架空有私设。
第1章 新城初雪
新城的雪下的总像是定了时的闹钟,日历上的月份轮转回一时,那雪也就洋洋洒洒的落了。
廖慕阳没多喜欢雪天,衣服厚的跟裹着十几层面包糠的炸鸡似的让人行动不便。
好在他的体温偏高向来抗冻,一件厚毛衣套件皮衣算是完事。
屋里的暖气更是让他光着膀子仅套着条棉薄的长裤,吞嚼着冻冰冷啤。
冰凉的酒液一点点的划入胃中,浇灭了些许躁气,也彻底浇灭了那好不容易迸发出些许的灵感。
廖慕阳丢下了手中的碳笔,眼神不自觉的向着落地窗飘去,看着那时隔几日便会出现的场景直散出了些啧音。
隔壁的人刚搬来不过一个月,里头的动静却是比他一个孤家寡人还要冷清,要不是时常枯坐在院子里受冻的男孩,还有那屋子里头偶有的灯光,他真要以为隔壁的房子依旧空着。
向后挪动的椅子合着地板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手中的冰啤被一股脑的灌进了肚子,廖慕阳才起了身坐靠在了那落地窗旁,静静的看着那院子里头傻傻受冻的人。
今年的初雪来的猛烈,路面不过几个小时就被覆上了一层一层的白雪,这温度也是不断的往下降着,十点已经零下五度了,这入了凌晨估摸着再要降下几分。
算上这次被廖慕阳看见已经是第六次了,那小孩依旧是一件薄薄的白毛衣,蜷缩着坐在院子挡雨的屋檐下。
隔了一墙的距离廖慕阳都能察觉到几分那人的冷颤。
凡事不过三,头两次廖慕阳只当他是忘了院门的钥匙把自己锁在了院子里,可后来这人隔三差五的就坐在院子里吹风受冻,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谁看见了都会觉的不对。
看着那人年纪不大约莫也就是个十五六的小孩,廖慕阳这个法学系毕业的老油条,不用反应脑间就蹦出了家暴虐待的字眼。
可惜廖哥空挂着法学系高材生的名头,实际上就是半个官司没打过就半路投身纹身行业的浪子,对陌生人也没有过多泛滥的正义感。
廖慕阳开了落地窗,光裸的臂膀在外头挥了两下,心想今天还真是有点冷。
收回的手在室内的暖气内迅速回温,驱散了那股僵硬的寒意。
廖慕阳紧了紧盘坐的腿,支靠在手掌内的下巴抬了抬,视线依旧是鬼使神差的下垂睨着那抱着自己越缩越紧的男孩,脑间突的就蹦出了抱养大毛时候的场景。
大毛是廖慕阳养的哈士奇,也就是两年前的冬天从雪地里捞回来的小狗崽。
廖慕阳看着混杂在垃圾雪堆里呜呜细声的小狗崽,同样是像今天一样犹豫了许久,甚是在那冰天雪地中的垃圾堆旁蹲了十几分钟,最后却还是去周遭的小卖部买了条毛巾,就这么裹着小狗崽抱了回家。
他就想着自己精力旺盛,家里也空落不差收留这么一只会拆家的小崽子。
现下眼前的场景倒是和那时候的模样如出一辙,只不过这雪地里受冻的从狗崽换成了小孩。
廖慕阳拿过一旁的手机,点开了里头的天气预报快速的扫了眼夜晚的温度。
十二点以后零下九度,雪夹雨。
就这温度光穿件毛衣坐在外头吹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要知道的答案已被得知,手机被无情的抛回了床上。
廖慕阳依旧是那个盘坐的姿势,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眉头揪着蹙起了几分。
由着前几次的经历,他自然是明白,这小孩往外头一坐就是一夜,那后头回屋的门是绝对没有可能替他打开。
那小孩看着瘦不拉几营养不良的样,他还真是担心第二天闹出新闻头条,雨雪天气为何男孩有家不归、冻死雪中。
倒也不是怕别的什么,就是这见死不救心里膈应的很。
廖慕阳抬手扒拉着自由散乱的头发紧了紧,最后还是选择起了身。
盘坐久了的双腿捎带着血液不循环的麻痒,带着拖鞋摩擦地板的一声声的拖沓响动,廖慕阳开了房门走到一楼。
他站在一楼的楼梯口,一眼就扫到了脚边蔫蔫的大毛,唇角边那抹好气又好笑的情绪卷土重来。
廖慕阳没少怀疑大毛是不是投错了狗胎,照常理来说这哈士奇拆家闹腾那是常有的事儿,他把大毛抱回来的那一刻也就做好了准备。
哪知道这傻狗还真是反其道而行之,从小到大就是一副懒样,走路都靠着那四腿半爬半拖,饭量又是大的出奇,比那猫中老佛爷的加菲还要懒。
也没少让廖慕阳觉得它是得了什么毛病,刚养的那几个月隔三差五的就往宠物医院跑,大把大把的检查做下来,只得了个伙食太好容易过度肥胖的征兆。
自此以后养着大毛的日子就变的越来越佛系,别的主人深怕自家哈士奇撒手没,廖慕阳巴不得大毛没一回。
可这结果就是家门大开,它都能给你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娇狗。
要说它是个母的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雄性荷尔蒙没出半点问题的壮狗。
廖慕阳低着脑袋看了看那又空盆的狗碗,直啧着舌,抬着手把那哀怨的狗脑袋往一旁轻推了推,紧接着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
“你爹我现在有正事,回来再给你换食儿。”
大毛听着廖慕阳颇为嫌弃的话,没好气的仰着狗头嚎了声,也就精神了这一瞬,就又把那狗脑袋趴回了交叠的两只狗腿上。
廖慕阳早就见惯了大毛这认食不认人的毛病,抬手猛薅了把大毛那油光水滑的背毛,才舒心的起了身。
沙发靠背上零散的放着外出的衣物,廖慕阳懒得挑三拣四,随意的拎了条晨练老大爷似的长裤,囫囵着套了件灰色的卫衣,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开门走了出去。
两套房子唯一的阻隔就是那一道算不上高的围墙,廖慕阳趿拉着拖鞋晃晃悠悠的去仓库里头找了个梯子架在了墙边,双手稳稳的扒着那梯子就爬上了墙头。
这墙比二楼低些,廖慕阳靠在墙头上一看,倒是比着之前那副姿势,将院里的男孩看的更清楚了些。
要说这近距离观察感触更深不假,廖慕阳借着昏黄的院灯看着那男孩一个劲的发抖,还有那冻的红青红青的手,只觉得这孩子可怜的紧。
这心境怕是和大雪天看见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是一个态度。
廖慕阳半倚在墙上也就看了两三分钟,往后便是直接对着那男孩开口道。
“小孩,是不是忘带钥匙了,今晚上雨夹雪,受不住了就来我家先凑合一晚。”
廖慕阳这话中的台阶给的恰到好处,他只觉两人至多也就是收留一晚的交情,有些事问多了没意义还费力气,他这混不吝且佛系十级的性格,也就只能行至于此了。
第2章 斜阳玫瑰
林笙抬着毛衣下细瘦的双臂,环抱着双腿紧紧的箍在了一块。
这雪从他被赶出来开始下起,一直洋洋洒洒的不断,两个小时冻下来,面上和手上藏无可藏的肌肤早已经红青发麻。
他清楚背后的那扇门没有上锁,但也明白要是就这么走回去了受的罪比这风雪更加难熬。
他只能不断的圈着手臂,越抖越紧越紧越抖,像是个死循环却又无法不下坠的无底洞。
直到那一声不咸不淡的小孩,穿过耳边梭梭的风雪,无端给这野草都冻毙的院子里平添了一丝活气。
林笙怕生,廖慕阳倚在墙上传来的那句话先是惊的他背脊下意识的颤了颤,才缓缓抬起了埋在手臂中大半边的脸。
清明的视线直直对上了墙头上露出上半身的廖慕阳,被冻的有些迟缓的脑袋愣了愣,才瑟缩着抬着手指了指自己。
廖慕阳看着全然露出的面颊,将林笙的模样看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