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凌风愣了,虽然不懂但还是老实道:“赤手空拳的话,我不如他。”
闻幼卿点点头,笑的更灿烂了,那艳色比之树上的梅花也不差分毫,“提前准备好跌打伤药,我回去一定会跟云哥告状的,毕竟我是狐狸精嘛,不坑人对不起你给我的评价。”
凌风:“……”
告状这种事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长得风光霁月为什么做事如此不君子!
跌打伤药超贵的明天还要当值啊!
不去管凌风是多么的崩溃,闻幼卿心思又放回到宴会上,舞乐渐收,宴会要开始了。
……
商澜风换了身稍微正经点的衣服回来,最起码不是像刚才那样放肆了。
“多谢各位能来捧本王的场,今日不言公事不言难事,但请敞开心怀好好玩上一场!”
“王爷豪气!”
“王爷气派!”
“不愧是瑞王殿下,果然气度不凡!”
“王爷……”
闻幼卿坐在外围冷冷看着,眉头微蹙,这商澜风不像是多有脑子的人,偷梁换柱宫宴礼品这种事他做得来吗?
“这商澜风真有脑子做那些事?”凌风低声问道,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商澜风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个有勇无谋还汲汲名利的草包,不是闻幼卿夸太子商澜清,就商澜风这样的,两个都不够商澜清玩的。
或许这件事是商澜清所为,意图嫁祸是商澜风,好把这只扰人的苍蝇打死?
闻幼卿想的正入神,突然身侧的凌风拽了拽他的衣服,他回过神来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
闻幼卿:“……?”
看本公子作甚?
“看来幼卿对本王府上的舞姬很是喜欢啊,看中哪个跟本王说,带回去也好暖个床。”商澜风笑道。
闻幼卿:“……多谢王爷好意,不用了。”
带舞女回去暖床?
你这是在谋害本公子!
“咳、他们让你作诗暖场。”凌风小声提醒。
“看来幼卿是害羞了哈哈哈。”商澜风伏案指着离闻幼卿最近的一个舞姬,“本王可是看人家的眼都快黏在幼卿身上了,既然不带走,那就给这位有情人作诗一首当赔礼如何?”
闻幼卿抬头看眼前的舞姬,对方正含羞带怯的看着他,他相信这要不是场合不对,这位姑娘可能已经扑到他身上了。
闻幼卿忍不住扶额,之前都在想案子完全没注意什么时候有人离自己这么近,眼神还如此灼热,此时尴尬的移开眼去看商澜风,这时候还能有什么不懂的,对方忍了半天,终于开始给他下马威了。
当朝官员在公共场合做诗赠与舞姬,这怎么说都不好听,往大往小都够别人参他一本了,可偏偏这一遭他又躲不过,只能接着。
“下官——”
“哎!今日不论官职,幼卿别忘了。”
闻幼卿扯扯唇角,“咳,那在下献丑了。”
说着献丑,闻幼卿站起身缓缓走到舞姬身前,负手而立全然君子不近美色的做派,“不知姑娘芳名?”
那舞姬也没想到这人会跟自己说话,倒是没了刚才恨不得扑上去的孟浪劲儿,羞涩道:“奴家唤作秋水。”
“亭亭秋水玉芙蓉,姑娘的貌美是芙蓉不及啊。”他转身看向商澜风,轻笑道:“娟娟侵鬓妆痕浅,双颦相媚弯如翦,一瞬百般宜,无论笑与啼。[1]王爷,您这诗配得上秋水姑娘吗?”
君子如芝兰玉树,一颦一笑皆是风雅秀美。
“一瞬百般宜,无论笑与啼。”商澜风愣了瞬,随即恢复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这诗配舞姬可惜了,幼卿可比她美多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噤声了,凌风直接黑了脸。
娘的,他兄弟媳妇被当众调戏了!
当事人闻幼卿却不在意,淡然道:“王爷说笑了,在下身为男子,便是美也美不过秋水姑娘半分。”
他回身朝秋水微微弓手,回到位置坐下,好像刚才那些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待到舞乐重新响起秋水才回过神来,她没读过书,也听不懂那些文人的诗词,但闻幼卿刚才的种种都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久久难忘。
到了她退场的时候,她幽幽的看向闻幼卿,那双眼里的情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世间又多了个痴情人啊。”凌风贱嗖道。
闻幼卿斜了他一眼,心中对商澜风有了多般考量。
调换宫宴礼品的事应该不是他做的,除非这人是在装。
这条线查的差不多了,那么就差宫里的了,以及那位东宫的太子殿下。
第75章 云哥哥啊
宴会结束所有人就各回各家了,凌风一路把闻幼卿送到家门口才松了口气。
他可算是见识到自己兄弟媳妇的杀伤力了,别看是个书生,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其凶残程度绝对不容小觑。
但就是对方那一句“告状”就足够让凌风怀疑人生的了。
到了闻府门口,两人发现早就有人等在那了。
那人是谁?
除了翘首盼妻归的景将军还能有谁。
“晏晏!”
“云哥!”
凌风眼睁睁的瞅着闻幼卿变脸,颠颠小跑的扑进景云怀里,哪有一丝半点宴会上霁月清风的样子。
“老景我可跟你说,你家这——”
“云哥!我要告状!”不等凌风说完,闻幼卿当机立断堵住他的话,“他今天说我是小狐狸精!”
唰!
景云凶狠的眼刀捅进了凌风的胸口。
凌风看着有了媳妇忘兄弟的景云,悲戚的捂住胸口,“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你才是恶人!”闻幼卿拽着景云往屋里走,生怕慢一步凌风就落井下石的把舞姬的事告诉景云。
哐。
闻府的大门在凌风面前无情的阖上了。
徒留凌风一人在寒冬中泪目。
……
一路拽着人进了屋,闻幼卿将宴会上的事告诉了景云,当然舞姬的情节被刨除掉了。
景云淡定的听他讲完,还给他倒了杯茶,“累不累,喝口水吧。”
闻幼卿接过来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这才觉得快要冒烟的喉咙缓了过来,他牵着景云的大手,一边捏着玩一边道:“云哥,你说那商澜风会不会是装的,就为了让我们对他放低警惕?”
“不知道,但多小心些总没错,谁知道他会想出什么损招。”景云顿了下,突然眸色一沉,嘴角挑起个冷冽的弧度,语气危险道:“比如当众拿你跟舞姬比美开涮,我家晏晏这么好看,那个叫秋水的舞姬哪比得上,晏晏你说对不对?”
男人的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敏感的耳垂上,一句话的功夫闻幼卿的耳垂就红的仿佛滴血。
“云、云哥……”闻幼卿只觉得舌头发麻,叫出这个名字就再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呆呆的看着景云,乖巧的不行。
到底是谁通风报信,闻幼卿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这时候他哪能看不出男人眼里酝酿的风暴,以及那好像随时会把他吃了似的凶狠。
在外狡猾诡辩的小狐狸回家后对着大老虎胆子小的也就芝麻大点,呆愣愣的对着老虎阴沉的眼神,十分想要缩成一团寻求安全感。
“晏晏怎么了?”景云把人抱起来,坐到床上却没有把人放下,而是一直抱在怀里,一支手揽着腰,一支手轻轻拨开怀里人的衣领,“晏晏说那舞姬是芙蓉不及,晏晏可知道自己现在是哪般模样?”
定然是羞愤欲死的模样。
心如死灰的闻幼卿如实的想到。
在宴会上他其实没必要接近舞姬的,但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商澜风给他使绊子不就是想让他出丑吗,那他就让这丑出的别具特色,让别人想出这样的丑都是出不出来。
作死结束后闻幼卿也想到景云知道了会不开心,所以回来后就直接把凌风赶走,不让他多说话。
奈何谁知道有人先他们一步给景云通风报信,这不是坑死他了吗!
“云哥我错了。”
小狐狸的耳朵耷拉下来,可怜的让人想好好疼爱。
看到他这幅样子景云就是有再大的气也没了,但想到这次的事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男人的大手捏住怀里人的下巴,略显强势的抬起来,唇瓣帖在一起,凶狠的夺走对方唇齿间倾泻而出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