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TOP+番外(6)
唐元真睫毛颤动了一下，平静地转过脸，没接话。
贺野还想说话，那边服装师赶过来叫他去换衣服，他便起身走了。
束凌是个混混，还是个很有钱的混混，因此服装师给他配了一件黑色背心，一条工装裤，外面搭着印满了logo的Gucci花衬衫。贺野换好了衣服，又去化妆，他们男演员往往不需要太繁杂的步骤，遮遮瑕动动发型就差不多了。
贺野是寸头，发型都没什么可供发挥的余地，幸好束凌的角色也需要这样的造型。他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衬衫，有点儿嫌弃这件外套，正想着要不要跟导演说只穿黑背心算了，这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了换好衣服的唐元真。
一身检察官制服，平整又禁欲。他个子挺拔，穿这身衣服格外地好看，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黑色的袜子提到脚踝，上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他的目光和贺野在镜子里碰上了，那眼神如狼似豺，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贺野转过身，擦着他的肩膀往里走，经过的时候轻声说道：“我硬了。”
*
导演跟他们简单说了这场的内容，其他的地方就交给他们自由发挥。他们这行没那么多限制，定下来的只有情绪、剧情、体位，很多时候台词都干脆没写，让他们临场发挥。
脚本里沈昭平是被束凌从海里捞上来的，因此唐元真特意下了趟水，把衣服弄得全部湿透了。工作人员拿了绳子把他绑起来，低声问他会不会疼，唐元真摇了摇头。
于是，第一场床戏开拍了。
这是整部片子里最激烈、最粗暴的一场床戏。束凌此时恨透了沈昭平，侵犯他不过是为了碾碎他的骄傲，好让他跪在自己脚下求饶。他毫无怜惜之心，只想着折磨他、摧毁他，因此完全没有顾忌沈昭平的感受，用最难堪的姿势交合，说着最肮脏轻蔑的话。
“Action！”
沈昭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扔在地上。
他脑袋昏昏沉沉，大概是因为泡在海里的原因，发了烧。身上的衣服湿湿嗒嗒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他根本没办法有任何动作。
他记得他是被束凌从海里带走的。汽车侧翻冲进了海里，他驾驶向来小心谨慎，因此沈昭平明白那不是一场意外，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
门突然被踢开了。沈昭平睁开眼睛，见到了束凌居高临下的脸。
束凌见他醒了，便在他面前蹲下来，语气很温和地说道：“沈检，你醒了。”
“束凌，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沈昭平没有惧怕，即使是躺在地上，语气还是高傲的，“你已经无罪释放了，现在把我绑起来，你只会再被抓进去。”
束凌眼神阴冷，却笑了一下：“沈检，你说的不对。如果我被发现了，我才会被抓进去；但要是没有人发现，我怎么会被抓进去呢？”
沈昭平说：“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公安会很快怀疑到你头上。”
束凌似是厌烦了和他这样说话，冷笑一声：“沈检，恐怕你要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沈昭平觉得自己的烧应该不低，他浑身都在发烫，却又觉得很冷：“所以你想怎么样？”
束凌突然笑了笑，单膝跪在地毯上，下身靠近了他。沈昭平下意识往后躲，却没什么力气，只是轻微地别开了脸。束凌的下体隔着裤子粗硬的布料蹭在沈昭平的脸上，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露出了一点委屈的神情。
“我想怎么样......”束凌拍了拍他的胸口，接着站起来，逆着光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我想操你，沈检察官。”
沈昭平的脸色倏地变了。
他可以接受打骂甚至虐待，那都没关系。像束凌这种社会的败类，本来就做不出什么好事，一定会折磨他。沈昭平不会觉得屈辱，他只会感到轻蔑和不屑，这种混混只会这样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很可悲。可他从未想过，束凌竟然想跟他上床。
怎么可以？两个男人？！
就算是跟男人，也不该是跟束凌这种下等人！
束凌却不管他在想什么，拿着剪刀把他身上的绳子都剪了。他知道沈昭平在发高烧，在健康的状态下沈昭平在体力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他完全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束凌把绳子剪完，又去扒他的衣服，沈昭平呼吸急促，等上身已经光了，被束凌拽着裤子时，终于有些惊恐地开口道：“束凌，你别这样。”
“晚了，沈检。”束凌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连内裤也拿剪刀剪了。他打量着沈昭平一丝不挂的身体，用脚踩了上去，看着沈昭平痛苦的表情，他有些愉悦地笑了：“你倒是长得不错。”
沈昭平抱住了他的脚，低声求道：“你放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不会报警。”
“你这样求人？”束凌捏着他的下颌，看进了他恐惧的眼睛里，“来，沈检，让我教教你，该怎么求人。”
他脱了裤子，本想直接操进去，却又觉得太干，去柜子里取了润滑油，倒了大半瓶在沈昭平的屁股上。液体顺着股沟流进缝隙里，沈昭平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想逃走，却被束凌用力摁在地上。束凌见他一直动来动去，顿时火了，把人翻过来一耳光打在脸上，骂道：“别他妈乱动！”
沈昭平被他一耳光打蒙了，倒真的不敢动了。束凌骂骂咧咧地架起他的腿，勾在臂弯里，握着性器对准了后穴捅进去。
沈昭平痛得叫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终于忍不住哀求道：“束凌，我求你，你让我怎么样都好，你出去行不行......”
束凌却更加用力地挺身，冷笑道：“沈检，你好下贱啊。”
*
贺野觉得着实有些热。
片场打光足，几个灯烤着前胸后背，一直在冒汗。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几个机位的位置，俯下身在唐元真耳边低声说话：“疼不疼？”
贺野其实有点担心，唐元真没做过0，后面根本没有被开发过，结果第一场戏就是强暴戏份，太不考虑演员的情况了。唐元真动了动嘴唇，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层泪，泛着潋滟光泽，贺野被他看得一阵心悸。
“没事。”唐元真用气声说，“不用管我。”
贺野呼吸乱了。
他本来想用点儿技巧，让唐元真少受点罪，可真把人压在身底下，他却控制不住了。现在的唐元真和他以前见到的任何一个唐元真都不一样，和别人嘴里的、眼里的唐元真也大相径庭。他身体泛着淡淡的粉色，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身体柔韧又有力量，表情痛苦而沉沦。他不再是那个面无表情、冷淡而高高在上的Master唐，而是沉浸在性事里，带着屈辱、带着委屈，身体在抗拒，欲望却被迫迎合，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唐元真！
贺野硬得彻彻底底，喘着粗气把人翻过去。他让唐元真跪趴在地上，贺野的胳膊从后面勒住了他脆弱的脖颈，强迫他抬起头。正对面是一面镜子，他们都看得见彼此的身体和神情，唐元真像狗一样被身后的男人控制着、裹挟着，贺野一手抓着他的腰，用力地把自己推到深处。
他觉得更热了。
他肿胀的下身填满在唐元真的身体里，他身上的汗珠滴下来，落在唐元真的肩膀上。那人里面那么热，那么软，吮吸着他包裹着他，半硬的阴茎随着他操干的频率毫无遮挡地在空中上下抖动着，让唐元真忍不住闷哼出来。
“沈检。”贺野咬在他的肩胛骨上，一下一下撞那个他幻想过的屁股，“你里面好烫。”
“照照镜子。”贺野抬头，勒紧了手臂，让唐元真也去看镜子，“你像不像条母狗？”
唐元真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别开目光。贺野却不放过他，羞辱的话语一句句地从嘴里说出来，像一把把刀，扎在他高傲的自尊上。
“你咬着我很紧，沈检，喜欢吃我的鸡巴吗？”
“爽不爽？其实你很喜欢被男人骑着操吧？”
“你在法庭上的时候，我就想扒了你的衣服操你了。”
“以后就留在这里吧，沈检，做我的小奴隶，我喂精液给你吃。”
唐元真终于落下了泪。
先是一滴，再是很多滴，后来便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全部掉落在地上。地毯最后脏了，除了一滩滩的精液、一塌糊涂的润滑剂之外，全是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