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植被(53)

作者: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冷漠+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翻车+追妻 - 沈植 X 许言 舔狗没有尊严,但是许言有。 即使他当了长达六年的舔狗,可男人的尊严虽迟但到。 他拎着行李不告而别的时候,没想过沈植会来找他。 【一个老套的追回老婆的故事,无逻辑勿深究】 关键词: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沈植看了眼来电人——虞雪。短短两个字浇灭所有企望,不留情砸破幻想,苦味猛地从舌根往上泛,沈植咬了下舌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醉了又醒的人,并且醉的时间那么短促,仅仅两分钟而已,都不够他好好珍藏,用来久违地做个美梦。他站起来:“我去倒热水。”

许言没看他,接起电话:“喂?”

虞雪今天终于是正常的:“在干什么呢,我进组一星期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许言笑,知道她拍戏累了,就把声音放轻,听起来格外柔和,“这不是很快就能见面了。”

他说这句话时沈植刚走出去掩上门,隔着门缝听见许言的嗓音,带着哄人似的安慰意味——和三年前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给了另一个人。沈植以为自己已经接受并能面对现实,原来不是,原来不能。

那边虞雪也笑了一声:“你说下期封面拍摄吗,确实快了。”

“对,那岛听说是私人的,里面具体怎样也不知道,我下星期先过去看看。”

“嗯。”虞雪应了一声,“是林衍的,他以前不让别人在岛上拍照。”

“原来是林总的……难怪没人知道它长什么样,连照片都没有。”

“没什么特别的,上面有个阳光房,里面种了花,定期会有人过去照料。”虞雪说。

许言问:“种的什么花?我看看有没有能用来布景的。”

“丁香花。”虞雪好像快睡着了,语调轻得要飘起来,但许言觉得她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她说,“只有丁香花。”

“好,我知道了。”许言说,“累了吧,收工了就早点休息。”

“好呀~”

挂了电话,许言闭上眼睛,刚刚说“拍摄”、“照片”的时候,其实他满脑子都是沈植钱包里那两张相片。他好像看见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眼睛里有光的,热切、真挚,也看见过去的沈植,冷漠、不耐。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十分不搭,非常违和,而那个过程曾经持续了整整四年。

他一秒都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感情,所以只能拒沈植于千里,人总是要趋利避害的。

门被推开,沈植拿着一杯热水进来,见许言闭着眼,以为他睡了。他把水杯放床头,在床边坐下,用手背贴了贴许言泛红的脸,看他皱起眉嘟噜一声。沈植有点无理地想要是许言一直醉着就好了。

“渴吗?”他试着轻声问。

许言慢慢撩起眼皮,半晌,很迟钝地“哦”了一声。他手肘撑在床上,支起上半身,微抬着下巴,张嘴,沈植把水杯靠过去。许言仰起脖子,之前还不觉得,一旦碰到水就好像格外渴起来。他整个人有点急切,往前凑,双唇含住杯沿,喉结上下滑动,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水杯慢慢翘高,沈植一直看着许言,伸手帮他擦掉嘴角边溢出来的水。

喝完了,许言舔舔嘴唇,一闭眼往后又栽在床上。

“还要不要?”沈植问。

许言摇摇头。

“洗澡吗?”

许言又摇摇头:“你走吧,我晚点酒醒了再洗。”

他说完就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要睡觉了,沈植看了他一会儿,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最终还是没有。他给许言盖上薄被,起身走到门边,关掉灯,带上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沈植侧头看着那张沙发,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许言:病秧子,真怕他哪天突然死了。

沈植日记:老婆说喜欢我的脸,我明白了,这就下单十箱面膜(合上日记,在老婆家的沙发上安然入睡。

【非常爱大家,明年见】

第49章

全新的一天,八点,工作日闹钟准时响起,许言脑袋猛一抽抽,皱着眉嘶了声,他摸起手机关了铃,两片眼皮简直像粘在一起,睁不开。

床头柜上放着杯水,许言嗓子干得快冒烟,伸手拿起来喝,喝到一半,他低头看看水杯,杂乱的记忆慢慢拼凑起来——许年跟叶瑄回去后,自己蹲在楼下,回家还吐了,接了个虞雪的电话,后来就睡了。

好像还缺了什么来着……没空再想,十点多有拍摄,他艰难爬起来,扒掉上衣去洗漱。刷完牙洗完脸,许言想了想,决定先煮个粥再来洗澡。他出了洗手间,开房门,同时听见厨房里传来水声,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昨晚没关水龙头。但不对,许言扭头看着客厅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和旁边的一叠资料,以及沙发上的西服外套……

外套——钱包——照片——

想起来了。

许言搓搓脸,潜意识真挺可怕的,大脑竟然直接屏蔽了昨晚有关沈植的记忆。

沈植洗完手走出厨房就看到许言光着上身站在房门口,低头揉脸。以为他是宿醉后头疼,沈植立刻走过去,拉下他的手腕,捏着许言的后颈把他的头抬起来一点:“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许言把手抽出来,“没睡醒而已。”

沈植松懈下来,问:“饿了吗?我煮了粥。”

许言就抬眼看他,不知道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他问:“什么粥?”

“瘦肉青菜粥。”

许言没说话,往餐桌走,沈植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衣服不先穿上吗?”

“沈律师给我讲讲,哪条法律规定在家必须要穿衣服?”

他的语气懒散随意,沈植莫名笑了一下,说:“没有。”

许言整个人蔫蔫的,头疼,尤其是昨晚酒后的对话开始渐渐在脑海里变得清晰,其实没什么,但确实不太应该。

“今天上班吗?”沈植问。

“上。你怎么还不走。”

“要在这边处理点事,晚上再回去。”沈植顿了顿,试探地说,“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

粥有点烫,许言迫不得已吃得很慢,沈植坐在对面看着他,全程没有再说话。喝完最后一口粥,许言拿碗去洗,沈植起身:“我来洗。”

“不用。”许言绕过他走去厨房水池边,“你收拾好东西就走吧,我要去上班了。”

沈植在这方面有着充耳不闻的高超能力,他帮许言倒了杯热水,放在一边凉,突然问:“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说了什么?”

“不记得。”许言回答。

“你说……”

“你说了不算。”许言立刻打断他,“你学法的,应该比谁都清楚,说话要讲证据。”他知道那些话算不上出格,但仍然非常抗拒自己的酒后失言被提起,这是醉酒人最后的尊严。

沈植没说什么,拿出手机,许言警惕侧头,见他打开了录音机。

“你还录音了?”许言很诧异,不是诧异自己被录音了,而是诧异沈植竟然真的会做这种事。

但沈植随即又切回主屏幕,看着许言,很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开玩笑的。”他说,“没关系,你忘了也不要紧,我可以从头开始。”

反正他亲耳听到了,那点甜头也尝到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许言洗完澡收拾好,在房间里给许年打电话,他笃定许年醉成那样肯定早就忘了让司机把车开回来的事,果不其然是这样。等司机再开车过来可能有点来不及,许言准备打车。

他出房间的时候沈植正收拾完东西,虽然被拒绝过一次,但沈植还是说:“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我自己开车。”

“你的车昨天不是被开走了吗。”

许言停顿一秒:“司机已经给我开回来了。”

“我一直在客厅,没有人来敲门送车钥匙。”沈植说。

“……”果然,对律师撒谎是个错误的决定,许言于是直接说,“我打车。”

“一起去吧,正好我要去你们公司拿资料。”

许言怀疑他在说谎,但是没有证据。他沉默了会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开门出去了,沈植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昨天晚上在你家卫生间洗了澡。”沈植开着车,忽然说。

许言还以为他在洗手间里发现了什么外星生物,但等了很久,沈植也没接着再开口,许言才发现他是认真地在向自己汇报事实。

“知道了。”许言说。

沈植的手机响了,许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但沈植动作很快,伸手按断来电,屏幕上的名字被他的手背挡住,许言只看见一个“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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