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番外(86)
司韶容:“……”
司韶容觉得自己可能参考不了,想想又笑了:“把你的人设写崩了怎么办?”
“我写崩很正常,你不会。”江一白在这种时候完全化身盲目信任小迷弟。开玩笑,我男神怎么可能写崩呢?永远不可能的。
江一白眼珠子一转,跟司韶容咬耳朵:“你可以把你的‘日记’拿来做参考。”
司韶容:“……”
司韶容脸上轰地一下红透了,平日很少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几乎可以用“大惊失色”来形容:“你怎么……你???”
“我怎么知道的?”江一白看得有趣,手指在男朋友鼻尖上弹了一下,“你就压在枕头下面,我换床单的时候就看见了啊。”
“你偷看了?!”
“我没有。”江一白无辜道,“我把它拿起来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只包装袋。”
司韶容:“……”
是他拿来做纪念的套套包装袋。
江一白笑得不行:“你知道我看到那东西是什么反应吗?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偷看,只是吓得呆住了,然后第一反应是心虚地把东西藏回去。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翻开看见了内容。
江一白还调侃道:“明明之前都是用来记素材和灵感的,怎么到后面就变成18X日记了?你这东西都可以自印出一本‘姿势大全’了,以后我没灵感了可以参考你的吗?”
司韶容:“……”
司韶容一言不发,直接将人扑倒就啃,江一白笑得不行,勾着男朋友的腰探手下去,先下手为强。
等两人胡闹够了,司韶容看着江一白笑得明亮的眼睛,突然说:“我想到文名叫什么了。”
江一白发出一点鼻音:“嗯?”
司韶容想着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虽然一开始是江一白设了圈套,但最后到底是谁套了谁,可真不好说。
他捏着恋人的手,道:“愿者上钩。”
江一白一愣,随即乐了,他将下巴搁在男朋友肩膀上,满足地道:“行啊,就叫这个吧。”
司韶容小声问:“大结局是什么?”
江一白凑过去含他的嘴唇,轻轻拉扯,含糊道:“这不废话吗?当然是上钩了啊。”
江一白想了想又说:“番外把我的文也加进去吧,打个广告。”
司韶容:“……”
江一白说:“有什么关系?咱们这也算是情侣系列!”
司韶容叹气:“行,番外给你留个位置,打个大大的广告。”
第六十七章 番外(三)
李寻挂了电话,将拖鞋从脚上甩飞到对面墙上,他埋头进沙发里抱着抱枕一通嚎,嚎完了似还气不过,又把电话捡起来发消息。
只有两个字,加若干感叹号:分手!!!!!
这是李寻跟郑宥黎交往以来,第八次说分手。
电话那头的大男生看着屏幕久久没有动静,手机屏幕上的光印在他略显疲惫的眼底带出琥珀般的荧光。带他的师傅吃过夜宵提着酒瓶晃过来,醉醺醺地说:“把这点弄完就下班吧,家里人……嗝,在催了吗?是不是女朋友啊?”
郑宥黎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他把手机小心地装进隔脏袋里,再将袋子贴身放进衣兜,挽着袖子蹲**继续查看面前的车。
乱七八糟的水泥地上放着一个小本,上面标明着车的问题:有异响。
车有异响的可能性太多了,只能挨个排查,其实这事本来不归郑宥黎管,奈何他年纪最小,又没人撑腰,要想在这里待下去就只能多吃点亏,多“交点学费”。
带他的师傅拉过一把塑料椅子坐了,一边喝酒一边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哦我知道了,还没追到手?”
郑宥黎平日本就不多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在昏暗的灯光下检查车底。
“对方多大?做什么的?你说说看,我帮你出出主意。”带他的师傅年纪也不算大,快三十岁,有个念幼儿园的儿子,据说老婆最近怀了二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郑宥黎没打算多说自己的私事,没吭声,伸手拿过一边的本子,咬着笔帽在“底盘、轮胎”一栏上打了个勾,表明无异常。
眼见郑宥黎不说话,师傅不爽地哼哼了两声,说:“你现在这点工资能追什么人啊?如今的小姑娘可现实了,你连一只名牌包都送不起……”
郑宥黎手上的动作一顿,站起身朝醉醺醺的男人走过来。他虽才十九岁,但个头很高,肌肉结实发达,皮肤黝黑,穿着工服的样子莫名有些压迫感,一步步朝男人走来时,男人的酒劲一瞬间下去不少。
“你……”
男人话音未落,郑宥黎抬手擦过了男人肩膀,从他身后的柜子上拿了支小电筒,深邃的目光扫过男人的眼睛,然后转身又朝车走了回去。
只那不轻不重的一眼,男人讥讽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下去了,虽然说来滑稽,但他无端就觉得那双眼里藏着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兽性,并不好招惹。
男人在原地呆坐了片刻,回过神见郑宥黎拆了雨刮器做检查,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站起身僵硬道:“你自个儿弄吧,我先回去了,记得锁好门。”
郑宥黎“嗯”了一声。
男人心里嗤笑,嘴上却不敢再多说了,只觉得这小子中学毕业,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个打工的估计也干不了多久,横给谁看呢?
他扫了对方脏兮兮的工装一眼,再看看自己新买的皮鞋和整洁的衬衫,心里像是找到了什么优越感似的,提着酒瓶走了。
等四周重新安静下来,郑宥黎手上的动作停了,看着雨刮器呆呆地发了会儿愣。
李寻不是小姑娘,也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李寻要什么他自己都买得起,这让郑宥黎心里很沮丧,也很不安。
他比李寻小了快十岁,除了在床上合得来,平日他总会惹怒李寻。
他们有代沟,经济收入差距大,李寻看着混但其实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生,他却只念完了九年义务教育。
他们有太多的不同,这样的不同变成巨大的鸿沟,让郑宥黎想靠近对方却找不到通往对面的路。
李寻家境良好,认识的人也都一个比一个厉害,他认识这个世界的方法和思维跟自己完全不同,郑宥黎只是努力地靠自己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你连一只名牌包都送不起。
师傅说得是实话,但这句话却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肩膀更加沉重,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感到自己的卑微,感到自己的无力,但在这安静的深秋夜晚,他也只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并未自怨自艾,振作了一下精神又检查起手里的东西来。
等到收工下班,已是凌晨两点了。
他可以不用忙到这么晚的,但总归一个人回家也是无趣,况且明天他自己的工作也排得很满,他若是不加个班,这事就完不成了。明天师兄问起来,不利的还是他自己。
锁好门出来,夜里的风有些凉了,他租住的地方离上班步行只要十分钟——其实他可以住员工宿舍的,但李寻偶尔会来找他,他便咬咬牙自己租了个单间。
小单间的环境不好,李寻其实也不怎么常来,但他还是希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显得不那么无能。
到了楼下,却意外地看见了李寻裹着风衣叼着烟站在破旧的路灯下。
他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里藏着一只小猫,正咪咪地叫着,吃着李寻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猫粮。
郑宥黎呆了片刻,随即一整天的疲惫被这道路灯下昏黄的侧影给驱赶得干干净净。
他的脚步一下轻快了不少,几步跑过去,将人搂进了怀里。
李寻靠着他肩膀,懒洋洋地说:“怎么不回我消息?”
郑宥黎埋头在对方的脖颈里,声音有些闷:“不知道怎么回,我想着你生气了,等你冷静一下再说。”
李寻拉开他的手,蹙眉看他:“你还知道我生气了?知道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我难道不会更生气吗?!”
郑宥黎抿着唇,轻轻勾着李寻的手指:“对不起。”
“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诚心在道歉吗?”李寻掐了烟,发型被夜风吹得十分不羁,他光脚套着一双牛津鞋,风衣里裹着的是睡衣,就这么站在那儿指着郑宥黎的鼻子骂,“每回道歉都挺快,有用吗?没有任何意义的道歉都他妈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