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番外(54)

作者:青小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互攻。假戏真做,划船不用桨全靠自己浪。 本文又名《和男神的二三事》、《钓个男神来同居》 甜度:+++ CP:互攻,双作者设定。 江一白感觉自己中了大奖,不仅骗了大神和自己合租,还骗了大神当自己的男友。 得知此事的人统统只有一个念头:大神可能脑子被门挤了,不然就是被江一白下了蛊! 别说江一白还真有一丢丢心虚,因为他确实用了一点小手段和小伎俩——趁着男神要取材,江一白便自动送上了门,既满足了男神的求知欲,又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时间久了江一白却发现,明明是自己下得套,怎么感觉哪里不大对? 男神好像取材过点击展开

可对郑余来说,江一白却是个负担。

他脚踏两只船,骗着江一白和相亲的女人。

为了不穿帮,他偷偷联系了江一白的父母,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话到这里,李寻和江一白都沉默了。

司韶容觉得胸口堵得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说:“叔叔阿姨就……出事了?”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李寻狠狠抽了口烟,“有时候命这种东西,你说不清楚。”

司韶容抓紧了江一白的手,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心疼得很想用力抱抱他。

江一白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哑着嗓子说:“我接到警局的电话,整个人懵了,郑余知道出事后什么也没告诉我,只说让我快去看看。我没多想,去了后只拿到了遗物,我爸手机上最后一个号码是郑余打的。”

“我不知道该朝谁发泄,那口气堵得我要发疯。”江一白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来,“我在医院砸了椅子,手边有什么砸什么,家里亲戚接到消息赶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

江一白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急救室的灯是暗的,走廊上的灯是惨白的,医生等着签字,警察在一边把他压在了墙上,让他冷静。亲戚在旁边哭着大骂,说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就是个扫把星,从来没让父母省心过,现在造了孽,再后悔有什么用?都是他活该自找的,害死了他的父母,他是杀人凶手。

江一白感觉自己当时没疯了真是个奇迹。

“后来我终于想起来去找郑余的时候,我找不到他了。”江一白冷笑了一声,“他用最快的速度搬了家,换了手机号,跟我切断了所有联系。他还跟我的乐队说,我自己签了公司,早就拿了钱。”

司韶容咬牙,难得地爆了粗:“混账东西!他图什么!”

“他认识鼓手男友,当初也是他去劝他们不要签公司的,他得找个开脱的借口,我就是那个借口。”江一白说,“因为这事,乐队解散了,鼓手的男朋友找到我,跟我争执中我才终于知道了真相。但他们并不相信我,因为我脾气不好,郑余却很会做人。”

“那时候我明白了,什么志同道合的好兄弟,都是假的。没人相信我。”江一白睁着眼,盯着脸上盖着的湿毛巾,透过毛巾,他能看到外面白晃晃的灯光。他就这么睁着眼,发着呆地说,“之前酒吧你碰上的那个,就是当年鼓手的男朋友,郑宥黎没认错人。他一直都看不惯我,觉得是我毁了乐队的前途。”

司韶容顿时恼了:“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江一白拍了拍司韶容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

李寻叼着烟看他:“过去了吗?”

江一白拍司韶容的手一顿。

“你这些年看上去活得挺认真的,实际上呢?实际上是什么狗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寻说起这个心里又气又心疼,站起来背着手转了个圈,说:“你去求经纪公司,让他们签下乐队的其他人,公司没答应,乐队的人知道了,反觉得你在作戏。你说这关你什么事呢?你他妈拿刀逼着他们不签的吗?都他妈成年人了,自己做的选择还能怪到你头上?你还去找公司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你父母车祸去世,他们来看过吗?来安慰过你吗?一个个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怎么的?还觉得他妈是你自己造孽吗?报应吗?”李寻这股气大概也是憋了很久了,踹翻了一张椅子说,“我当时就想找人收拾那几个混账东西让他们尝尝什么他妈的叫报应!要不是看你……”

李寻“嗨”了一声,坐下来叼着烟不说话了。

乐队解散,恋人跑路,父母去世。

这一切又阴差阳错地看似仿佛全是江一白的错,而他一声不吭全背在了自己身上。

他一蹶不振整整一年,连毕业聚餐都没有参加,毕业后就删除了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固执地将自己彻底放逐。

李寻担心,时不时就去找他,怕他真的就那么无声无息死在房子里无人过问。

“他爸的家人少,只有个弟弟,”李寻说起这个又气笑了,“那位二伯可厉害了,带着媳妇女儿上门要钱,要他爸的遗产。理由是什么呢?反正江一白是个同性恋,不会有孩子,养活自己一个人足够了,可他家还有女儿要嫁人,要生孩子,好歹是能留后的,所以应该多拿点。”

司韶容胸膛里烧起一团火,一团感觉浇不灭了的火。

“我有一天去给他送饭,就正巧遇上这一家奇葩被江一白给打了出来。”李寻道,“其实也该谢谢这一家,用这种方式令我们要死不活的江老师终于重新站起来了。”

江一白在毛巾下“嗤”了一声。

“那之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江一白摆摆手,拿下了脸上的毛巾,让李寻别说不相干的,“我江一白重出江湖,写小黄文,教音乐,当地主,日子过得很好。”

江一白看司韶容脸色难看,安慰地拍了拍:“都过去了。”

是不是过去了,屋里的人心知肚明。

若真的过去了,江一白不会再也不提这事,甚至几乎变成了禁忌。

“你二伯……”司韶容蹙眉,“后来有找你麻烦吗?”

“偶尔找找,”江一白说,“我不理他,他也碍不着我什么。”

“如果还找你麻烦,你告诉我,”司韶容搂着他,“我认识不错的律师。”

江一白一愣。

司韶容紧紧地搂着他,不敢去细想当年遭逢大变,亲友背离,他一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又是怎么变成如今活泼开朗的样子的。

他突然后悔自己没能早点认识江一白,哪怕帮不上什么忙,起码能陪着他,让他不至于一个人。

但现在也还来得及,司韶容又庆幸地想:他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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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虐完了(?)

第四十四章 你猜我猜(十四)补车

所谓“我有故事你有酒”不过是闲来无事时可听一听的八卦,无伤大雅地笑谈过往,而真正戳人心肺的往事,是很少能真正找到可以分享之人的。

而江一白这样的人,又是过去的事就绝口不提的,因此除了曾经参与过这段过往的李寻等人,旁人根本无从得知一星半点,哪怕是当年和江一白关系不错的编辑,也不过是在很久后才知道江一白的父母意外去世了,其中内幕却知之甚少。

用江一白自己的话说“谁没一点不能说起的秘密”呢?没必要太当一回事,也没必要觉得世上只有自己最惨,只有自己最不幸,只有自己最委屈;不幸的委屈的人多了去了,比惨谁不会呢?可有必要吗?

如果比惨比委屈比哭就能拿回失去的,就能重来一次,就能发家致富,就能从此过上好日子,那他也会,他能嚎出一座珠穆朗玛峰,他能嚎上世界新闻头条去。

可失去的终究是回不来了,无法弥补的也成了永久的遗憾了,再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吃了。

再难受,太阳还是会升起来的,新的一天也会来临的,左右擦肩而过的路人不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义务来迁就你。

日子还是得照常过的。

可最讽刺最残忍的,便是江一白终于明白了“日子还是得继续过的”。

夜深了,江一白清醒了又醉,说不上是醉得厉害还是不厉害,他将湿毛巾顶在脑袋上,盘膝坐在地上看着窗外发呆,脸色在灯光下显出一点不正常的红晕,脖颈上青筋微微绷着,似乎在暗自消化着外人无法探知的某种情绪。

李寻叹了口气,拉了郑宥黎起身说:“我今天住他那儿去,你们就在这儿歇了吧。”

司韶容站起身:“谢谢。”

李寻摆了下手,又看了司韶容一眼,勾了勾手指让他跟自己去旁边单独说。

郑宥黎坐在原处,给江一白倒了杯水,又将他头顶的毛巾拿下来。

他也不说话,这少年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时便也盘膝坐了,同江老师一起看着外面浓郁的夜色。

李寻带着司韶容走下了楼梯,在后门的偏僻处点了根烟。

夏季的夜风将他从房间里的酒精味中拉了出来,他没怎么喝酒,但之前也沉浸在了往事里,此时倒清醒了,说:“你今后怎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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