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番外(35)
小编辑想了想:“我也记不清了,那时候还没有粉他,也是后来听其他人说的。数据很好的那篇文也黄了,好像那时候说是以后不写了,家里出了事什么的,但一年后又回来了。当时只有读者群里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父母去世了不知道真的假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司韶容心如擂鼓,在空调房里居然生生出了汗,握着鼠标的手僵硬得动弹不得。
鼠标光标正落在江乱语那篇文的其中一段上——
“……父母去世后,以前执着的很多事就觉得没了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争个什么,到头来其实什么也抓不住,在意的人也保护不了。这样说虽然挺矫情的,但当时真的觉得人生在世除了受苦没什么别的了,真没意思。”
“父母去世和创业失败的先后打击,让我一蹶不振,兄弟也散伙了还结了怨。我这小半生大概太过顺遂,总之是得有点风浪来让我知道生活不易的。但这代价也太大了,我很是想不通。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了男神的作品,其实当时也是个巧合……”
司韶容想起来他跟江一白的很多对话,其实都有过微妙的违和感,但他从未深究过。
他问过江一白的父母,江一白没有回答,他只当是私事不好多提。
他问过酒吧闹事人的事,江一白也只敷衍是以前的小矛盾,并未前因后果地解释。
他问过江一白关于出柜的事父母如何反应,江一白当时说什么来着?
司韶容脸色煞白,想起来当时男人只笑了一下,说“后来不接受也没办法了”。
司韶容匆匆挂了语音,冲出房门到了主卧门前,他抬手要敲门,又突然顿住了。
江一白既然没有主动提过,他又要问什么呢?
而且这只是一篇文章而已,可能这就是主角的设定之一,江一白虽参考了这些天和自己的相处模式,但这不也只是一种取材吗?拿这事去问,如果是假的,岂不是滑稽?如果是真的,又岂非揭人家伤疤?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江一白从未提过这些事,他又用什么身份去问呢?以男朋友的身份吗?可如果对方以这是“私事”为由拒绝回答呢?
那他们“取材假恋爱”的关系岂不是就摆在了明面上,自己这些天装聋作哑就成了个笑话。
司韶容一时竟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他在门外呆呆站了片刻,身上汗湿了才终于转身回了房间,腿上手臂上还被蚊子咬出大包来。
他想: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那个人,也许甄真说得对,对方早就有了退路,自己却一头撞了进来。
该怪江一白吗?可人家一开始便将条件都摆明了,要说“骗”也许是有,但自己不也答应了吗?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司韶容在桌前坐了半天,竟觉得自己是个没处申冤的苦主了,他又将目光落在那篇文上,看了半天后,他突然下了决定。
他本就不是个磨叽的人,一旦下了决心便不会再犹豫不决。
先前他一时弄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心里的感情又到底算什么,何况他跟江一白相处的日子毕竟不长。
但他又想: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合适不合适了,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若是后悔了,一开始便放弃就好了,但他扪心自问是放弃不了的,那还有什么好说?
就算是个套,他也进来了,那江一白这厮也就别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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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第二十八章 投入角色(十三)
翌日一早,司韶容起床给编辑发了条消息。他记得他那个小编辑跟江一白的前任编辑是认识的——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知道什么消息,转头都是认识的人。
小编辑很快回了消息过来:“他编辑离职很久啦,现在好像在另外的平台做版权。你要她的联系方式?我问问她,看她换号没有。”
司韶容放下手机,把自己的蓝色小本子给拿了出来,记录下这几日的重点。
他有些心不在焉,笔在本子上写了好几个“江一白”,心里正五味杂陈就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司韶容说过不用敲门,但江一白总改不了这个习惯,他敲了一下就推门而入,瞧见司韶容已经起来了,便笑道:“早饭想吃什么?”
司韶容忙合上笔记本,握拳抵在唇边掩饰般地咳了一声,状似随意:“什么都行。”
“喝粥吧?”江一白一早起来就很是蠢蠢欲动,故意跑过来给大神下蛊来了。
司韶容就见江一白光着上身套着围裙,瘦却精干的身躯肌肉结实,他带着笑转过身来,光裸的脊背对着司韶容说:“帮我系一下?”
司韶容喉咙动了动,江一白下半身就穿了条白色的四角内裤踩着拖鞋,此时穿上围裙背对自己,光裸精干的脊背和紧实臀部一览无余,这人还很是不安分,一边朝自己靠过来一边扭了扭腰,让人很想在他身上狠狠掐一把。
司韶容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就贴了过去,在江一白面前,他压根没有什么自制力可言。
他帮江一白草草系了围裙,手探入围裙里在前胸上摸了一把,江一白痒得笑出声来,正要说什么,便被从后方搂着坐进了恋人怀里。
“哎!我还热着锅呢!”江一白忙转过身来抓他的手,却对上了司韶容隐隐透着古怪的视线。
江一白:“?”
司韶容一言不发吻了过去,抬手掀起男人的围裙摸到裤子一把扯了下来。
江一白正坐在司韶容大腿上,对方这个模样这个动作莫名煽情,江一白登时就有点膝盖发软,干脆由着男朋友胡来,还挺配合。
司韶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小编辑回消息过来了,司韶容怕引起江一白注意,一边接吻一边抬手将自己的本子盖在了手机上。
……
江一白跨坐在男人怀里,同他面对面地搂着,舌尖像是带了钩子,撩得司韶容面红耳赤,双眼隐隐带着雾气。
江一白真是爱死男神这幅不由自主的模样,下意识便更加卖力,二人短刀相接谁也不服输,在彼此心里蹭出无数火花。
……
“色令智昏!”完事后江一白一边扯着裤子一边冲进厨房将火关了,跳着脚喊,“司韶容!你干得好事!”
司韶容在洗手间里洗漱一番,抽了棉柔巾草草擦了一下脸,听到江一白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眼底尚未褪去的情-欲便化为了绕指柔,他靠在厨房门边说:“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江一白一愣,转头看他。
司韶容扳着指头数:“大神,哥,男朋友,你一般只这样叫我。”
江一白咧嘴笑了,凑上来讨了个吻说:“不还有亲亲宝贝儿,心肝,老婆吗?”
司韶容耳朵微微发红,想起刚才江一白放浪的样子不禁发出了很大的吞咽声。江一白登时乐得不行,他最喜欢逗这样纯情的男神了。
江一白去做早饭,司韶容回了卧室去看手机。
小编辑给他发了一个手机号,说对方会主动来加他,等着就行。
他跟江一白胡闹了一会儿,此时对方已经发来了添加消息,司韶容通过后对方很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司大您好,我是您的粉丝!”
司韶容直接发语音道:“您好,请问是江乱语的前编辑吗?怎么称呼?”
“司大不用客气,”圈内都知道司韶容不喜欢聊天打字,对方发来语音,竟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笑着说,“您叫我小陈就行,我负责了江乱语好几年,现在是工作调动所以离开了原来的职位。”
司韶容想:江一白的前编辑居然是个男人?
他又仔细看了看对方的信息,填写的性别是女性,头像也是可爱的小猫。估计自己的编辑也压根不知道这是位男性。
江一白写得文那么露骨,小陈定然是知情的,也许两人还会商量细节,那……他也是吗?他跟江一白除了责编关系还会有其他什么吗?
司韶容发现自己对江一白所知甚少,心里便总是焦躁,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冷了几度,说:“请问关于江乱语的事你知道多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写文的你知道吗?”
小陈虽然已经离职了,但曾经也是跟江一白做过一场朋友的。他打着哈哈道:“我负责他的时候他在上大学,快毕业了。其他的……他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过问,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