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攻磨+番外(55)
沉华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连同凳子也被他翻倒了。他痛得几乎没有意识,只发出低微的惨叫声。
孜桐蹲下了身,继续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冷冷地看着他。
沉华闭上双眼,他几乎以为命葬在此。
“你还真幸运,都到了这田地还是有人想保你。”孜桐噗嗤一声,溢着嘲讽。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沉华,似乎在欣赏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样。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才走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周肖林被逮到
周肖林如惊弓之鸟般,再次被惊醒了,临深履薄地动了动被捆着的双手。
他头昏脑涨,每日都有一股不知名的破胆寒心到了心头,再直升喉咙,他总会觉得下一秒就会命葬此地。
现在好似所有人都忘了他,把他扔在这儿等死,记得的时候再赏他几口饭。
突然,门被开了,一丝的光亮映到他被黑布蒙住的双眼。
周肖林的手抖了下,以为是来送饭的。他将拳头握住,整个人都是防备的状态,那些人拿着饭进来后,会随意找个地方放下就离开,他的手被捆着,只得像只狗一样地把饭吃完。
可这次他并没有离开,也没有碗筷的撞嘭声。他听到他走过来,脚步声轻而稳,又极慢。
随后,他停住了脚步,停在他的前面。
周肖林好像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被凝固般,僵硬不动,慢慢地,他开始发抖,两条腿不停地哆嗦,惧怕到了极点,惧到有种反胃的感觉。
他想把自己缩到了角落,那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突然,他听到了轻笑声。
“既然这么怕我,为什么还要惹我生气?”他问道。
陈少爷的声音与他的样貌一样,优雅而温柔。如果仅看外表,会以为他只是一个十指不沾泥,只会在豪门里弹钢琴的贵公子。
可他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他就知道他不如表面。
陈少爷擅长游刃于黑白两道,漠视于法律,一个草菅人命的恶魔。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没见过他。
周肖林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脑子一片空白,头皮发麻,只发出微乎及微的惨叫声。
他双眼的黑布被掀开时,还是紧紧地把双眼闭上。他一瞬间没有适应到光亮,也不敢看他。
陈少爷眯着眼,眼底带着的是致人性命的血腥和狼戾。他拿着把枪,往天板直接开了一枪,发出的枪声让周肖林的心底一抖。
“坏东西。”陈少爷轻叹了口气,直接把枪抵着他的脑袋,让他的求饶声差点破口而出。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也送去见他们?”陈少爷轻轻歪头。
他们?他们是谁。周肖林猛地将双眼睁开,声音颤抖,心里害怕还是耐不住地问,“你杀了谁?”
陈少爷突然脸色一沉,一巴掌把他抽在地上。
“唔……”周肖林瞬间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你想我杀谁?嗯?”陈少爷有些阴晴不定,双眼红得有些可怕,“你还真够胆,坏了我的事。”
周肖林努力地爬起来,双手拽着他的裤尾。
“如果不是他,我还真想一个个弄死,免得留后患。”陈少爷似乎有些忧闷,只是这种忧闷没有完全在孜桐的面前表现出来。
像张炽这样的人,他即欣赏又觉得不该留他在世上,一个能人或毁己的男人不难保以后还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儿。可因为孜桐,他也没打算去动他。
不过,他把视线转到了周肖林,将腿往后收,他的双手随之落在地。
陈少爷沉着眼,抬起腿,鞋板跟就这样垫在他头上,将他狠狠地踩在地。
周肖林饿了好几天,力气早就被削掉大半,可他那顽固性子一上来,试图反抗,可陈少爷的腿像铅般,踩得他脸上发疼,又让他觉得受到侮辱。
他双手颤抖地抬起,想抓着他的脚腕。
陈少爷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那惨白的脸。
周肖林使出了力气,声音颤栗又喘着气,“你都、害死了两个人,我、两个兄弟,还不够吗?”
陈少爷眯起眼,轻笑道:“如果不是你向我通风报信,他们怎么会死?嗯?”
“呜……”周肖林挣扎着,想退回角落,又被他捏住了喉咙,被迫半跪着。他被折磨得难受,心里对陈少爷又恨又怕。
“放开……”他轻喊着,喉咙又干又哑,“求你,放我出去。”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哀求着他放他离开,只见陈少爷沉默了数秒,兴趣昂扬地问:“你出去了能找谁,你家人没了,”他说话又轻又优雅,但却往他心里用力一击,“在兄弟眼中你都是叛徒了,你还能去哪?”
周肖林迷茫地看着他,眼里逐渐多了一抹绝望。
原来,在他被迫答应陈少爷的条件后,就已经落得被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的眼眶突然红了,低喃地道:“让我找老大,我再跟他解释,他对我这么好,他会听的。”
陈少爷半眯眼地看着他这模样,心里突然一动。
也不能不说,留着他或者还有其他的用处。
张炽替了沉华入狱这事,日后再说。
毕竟,他还真没打算放他出去。
第五十六章
“华哥。”阿辰倒了杯茶,等它放凉了一些,才拿到给沉华喝。
沉华颔了首,抬着手拿起了茶杯,他的手有些抖,似乎已经费了不少劲。
“慢点。”阿辰低声说。
沉华摇摇头,饮了一口后还是放回桌子。
阿辰打开了医药袋,拿出了敷料,看了看沉华,低声道:“华哥,等会半个小时还要敷一次手。”
沉华刚才从医院出来,唇色惨白,精神有些不济。他点了点头,低着头攥着报纸,把它放在了一旁。
在场人的脸色都有些颓丧,不安,甚至悲痛。
报纸上已阐述了张炽的被抓过程及黑社会头目以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进行了宣判,写得详详细细。外面的人为此祝贺,里面的人为此哀伤。
他们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好像短短时间内,却翻了天,一切都不同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看似人畜无害的大嫂,也是导致这个事发生的幕后老板之一。
突然,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张桃从外面进来,俏丽的脸上溢着慌张,她往前面扫了一遍,似乎在找人。
“桃子,”沉华蹙着眉,问,“你怎么回来了?”
张桃把视线收回来,再看着沉华,问:“华哥,我哥呢?”
沉华滚动着喉咙,没有说话。
张桃的眼眶开始通红,抖了抖嘴唇,道:“我在报纸上看到哥哥了,他真的、入狱了吗?”
沉华双手放在椅子把手,尝试支撑自己,随后还是阿辰扶了他起身,“嗯。”他想过去安抚张桃,却走得有些踉跄,“桃子……”
张桃向后退上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沉华。
“别伤心,我会照顾你,阿炽也会托我好好照顾你。”沉华声音尽量平静,却带了一丝痛楚。
“我不要,”张桃咬着唇边,擦掉眼尾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我只要我哥,他怎么可以丢下我。”
沉华想尝试安抚她。
张桃看着他,眸底逐渐愤恨,“我哥、他这么多年为你做的事还不够吗,不够还给你吗,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坐牢?”
阿辰一听,着急地说:“桃子,你别这样和华哥说话。”
沉华看了阿辰一眼,摇摇头,已经不想多解释,他沉沉地看着张桃,声音很轻,“可以不恨我吗?”
张桃抖着手,放在了背后,嚅了嘴巴还想说点什么,随后转身就跑出去。
沉华实在支撑不了自己,头晕得像要把他吞噬于黑暗之中,随后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兄弟们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把他扶到了床上躺平。
徐费源靠在了遮阳伞底下,他低头看了下手表,接着香软的身躯扑到他怀里,他及时把她抱住。
他双手托起了张桃的脸,看着她双眼哭得发肿,担心地问:“怎么了?”
张桃攥住他的衣领,抽抽噎噎地道:“阿源,我要去找我哥。”
他说:“好。”
张桃去到了监狱,签上自己的名字,坐在了探监室。她看见张炽来了,赶紧拿起了话机。
“哥。”
张炽抬头看她,面色比以往带了些憔悴,脸上长着胡渣,说话有些沙哑:“桃子,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