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65)
范总竖起一根手指,“要是傅总写的,有他背书,我能给你这个数。”
瞬间多两根指头。
林斐大概估摸单位,钱校长那边地图公司报价两百万,和范总报的价格差不多,多一百万也是钱,他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范总看他琢磨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思考一阵,忍痛割肉:“小朋友,你要是能说服傅总让科锐来开拓人工智能的业务,让我们公司跟着分杯羹,我能再多给你五百万,当做和你交个朋友。”
“五百万?”林斐瞪圆乌溜溜的眼睛。
范总庄重点点头,“三千五百万,这东西我昨晚让团队研究,实用功能值一两百万,开发成本太高,用户群体小,但核心算法值钱,要是傅总写的,那更值钱,光打着这招牌,就能吸引来不少投资商。”
三千五百万!!!
原谅林斐没见过世面,这么多钱来能铺满整个赛马场了吧?兴奋归兴奋,钱没到手,他还是有理智的,“如果科锐有涉猎这个行业的打算,我会尽力说服他和你们合作,但如果没有,我爱莫能助。”
他是个俗人,巨额金钱瞬间治愈受伤的内心,不论怎么样,都有三千万落在钱袋子里,就算到时候周勉家出事,还完比特币那两千万,自己还剩个大金库。
林斐按捺即将发横财的雀跃不已,傅施阅因为手受伤,没有上场,两支队伍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
林斐反应能力快的优势在极限运动中一览无余,马球场变为个人秀场,飘逸又自如,势如破竹,杀的另只中年人组成的队伍措手不及,连连败退,向笛更是从头到尾连球都没碰到过,全场的焦点让林斐一个人占住。
这一场球打下来,没人敢看轻林斐,冲着他场上这股狠劲,也得敬畏三分。
比赛赢的轻而易举,范总赢的心情太好,是个爽快人,看完alpha很满意,当场拍板,三下五除二的叫来律师和秘书,拟定一份合约,林斐认真看一遍,交给白秘书检查,确定无误后签上自己的大名,按照合约,十五个工作日能收到款项。
至于范总的附加条约,算作私下约定,这钱能不能赚到,全靠林斐自己的口舌功夫了。
林斐忍着绕着马场跑三个圈的冲动,先去球场浴室冲个澡,洗掉一身汗,他盘算着理财计划,从浴室走出来,迎面遇上站在门口的向笛。
向笛脖子夹着电话,故意拔高语调,“你说现在做什么能一天赚三千万?当然是皮肉生意,只不过要趁年轻,像我这个年龄,只能卖工作技术,皮肉是卖不上价钱了。”
林斐心里翻个大大白眼,不知道是自己十八岁,还是向笛十八岁,这种低级嘲讽太无趣。
“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聊了。”向笛挂断电话,笑眯眯地看着林斐,恶毒地说:“刚才那个姚总是个变态,他看你的眼神都直了,你可以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哪天要是傅总和你分手,你还有个下家。”
林斐在惹人生气方面从来没认输过,露出一种看戏的表情,清透干净的眼睛眨眨,像是才听明白,“向叔叔,我还以为你要出台做皮肉生意,还在想借你点钱给你,没想到你在说我呀!”
向笛像一拳砸在棉花上,还是藏针的那种棉花,脸上的笑瞬间挂不住,“你可真够无耻,那天闹着要分手,我还高看你一眼,没想到这才几天,你又灰溜溜跑回来,真够可怜的。”
林斐天真无辜地看着他,“我还小,听不懂这些,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向笛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林斐朝遮掩伞下傅施阅的方向看一眼,笑的唇红齿白,乖乖巧巧,“赌一会我们谁会哭,你要哭你就要付我今天在俱乐部所有的消费,不可以赖账。”
向笛莫名其妙,爽快地答应,“可以赌,但我是不会哭的,如果你要哭,你就离傅总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好啊!”
林斐声音轻快,伸手用力推把他肩膀,将他抵在墙上,近距离看着他,“别动,我今天赚大钱,所以要做一件善事,让你看看你认识十年人的真面目。”
向笛措手不及,皱着眉头,厌恶地看着他,“什么真面目?你在说什么?”
林斐心底默数着数字,低声道:“你很快会知道,以后别忘记感谢我。”
他可真是善良。
第四十七章
屋檐下阳光影影绰绰,林斐半张脸在金黄光明里,眉目张扬,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
不论向笛说的多难听,他纹丝不动,将人困在两臂之间,直直地盯着向笛的神情,很快,向笛看向他身后,由怒气勃勃转为惊喜,又由惊喜转为含蓄的期待。
柔软的草坪隐没脚步声,高大影子压在林斐头顶,遮天蔽日,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压迫感十足。
向笛嘴角藏着笑,添油加醋,“傅总,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家这小朋友说要让我看看什么真面目。”
傅施阅轻轻“喔?”一声,抱着手臂,端视林斐,“谁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林斐突然凑近,向笛猝不及防的感觉到脸颊上呼吸潮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傅施阅单手拽着林斐的后衣领,强行将两个人的距离分隔开,直截了当,“你想惹我生气。”
“对啊。 ”林斐爽快地承认。
傅施阅挑眉,语气平静,“你想拿我当枪使,表现的太明显了。”
林斐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是啊,你明知道我故意惹你生气,可你还是生气了。”
“你这么笃定?嗯?”傅施阅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两个人聊天像加密对话,向笛一句都听不懂,笑眯眯看着傅施阅的背后,“傅总,你好好管教你们家小朋友,让他以后别这么随便,今天是我还罢了,要是姚总那可得完蛋,姚总刚可是我亲口说了,他就喜欢这种又甜又辣的。”
“姚总有多变态,傅总你肯定清楚,要惹上他,那你家这小朋友要脱层皮。”向笛一颗一颗往井里扔石子。
傅施阅的背影微微一顿。
他缓慢偏过头,屋檐的黯淡阴影笼罩侧脸,下颚线条紧绷,眼神阴森凶狠,危险的像是瞄准猎物的豺狼,与往常一般的沉静,“躲远点,这没你说话的份,”
向笛全身发寒,不是冷,而是原始恐惧,他不由自主的抱住发抖的手臂,想要说点什么,关键时刻大脑一片空白。
“要我再重复一遍?”傅施阅声音低几个度,眼睛微微眯起,如同剧毒的响尾蛇晃动尾巴,“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向笛呆愣几秒,光天化日之下眼前结识十年的人完全陌生,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瘆得慌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如影随形,眼眶泛红,畏惧的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对不起。”
说完战战兢兢地后退,像是见鬼似的火速逃离现场。
林斐还没问他要到赌注,颇有些惋惜,下颚被缠着纱布的手抬起,傅施阅轻声问他,“满意了吗?”
“满意。”林斐不止为报仇,更是真心实意的仇将恩报,帮向笛早点看清昔日好友,以免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有一点,他不喜欢向笛和傅施阅讲话那种熟稔亲密的语气,听着就不爽。
林斐伸个长长懒腰,恃宠而骄发挥的恰如其分,“我好累,想回家了。”
“坚持一下,等我办完一件事。”傅施阅曲指敲下他额头,转身走向球场,方才打完球的几个人正在遮阳伞下喝咖啡。
那位向笛口中的姚总在钱塘圈子很有名,近几年做房地产发家,钱多的是,但没什么文化,在上流圈子没地位,背后被戏称土豪,能混进马球俱乐部托不少朋友,才能和这些常驻会员攀上关系,没几个人瞧得上他。
姚总马球打的稀烂,今天输这场球一半是他的锅,此时站在草坪上,拿着球杆正在专心致志练挥球。
“你握杆的姿势不对。”
姚总回过头,眉开眼笑,不知灾难临头,“啊!傅总!”
傅施阅单手握着精致木制球杆,下颚指指地上的球,“握杆时要把拇指扣进护绳,再将护绳缠绕在手背,这样发力时不会脱杆。”
姚总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我一直打不到球,还在想怎么让一个小男孩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