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川看得心都颤了颤，他抬手摸了把小盛灿的发尾，低声道：“嗯，你最乖了。”
小盛灿抽两下鼻子：“哥哥我饿了，我要吃汉堡。”
宴川从另一个房间找出双胞胎小宝贝留下来的衣服，先给小盛灿将就着套上，然后拉着盛灿的手将他牵到客厅。
“宝宝在这里等会，我去给你做饭。不过没有汉堡，吃三明治可以吗？”
小盛灿眨眨眼，他举起手：“好耶！那哥哥给我放两个鸡蛋，不要生菜！”
开放式厨房的好处就是在厨房做饭的人可以看清楚客厅里的动态。
小盛灿是真的很听话，宴川让他坐好，他就乖乖坐在原地，双手摆在膝盖上。
只是一双略圆的眼睛向四周瞥个没完。
“哥哥——”小盛灿喊人还带着奶音。
宴川笑了声，应他：“怎么了？”
小盛灿噔噔噔跑过去，趴在流理台上眼巴巴问：“哥哥，我坐不好了，我想，看电视。”
宴川被他这个样子可爱翻了，绕过去一把将他抱起，小盛灿从小被养得娇气，也很喜欢被抱。
他乖乖地勾住宴川脖子，脸埋在宴川肩上。
“哥哥你好好闻啊，我好想，嗷呜嗷呜咬一口。”小盛灿吸了一口鼻尖的草木香，开心地半眯起眼。
宴川眼神暗了暗，“长大以后才能咬。”
小盛灿只是单纯觉得宴川好闻，夸一夸而已，和宴川所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小盛灿问：“现在不可以吗？”
宴川将他放到沙发上，给他调电视频道，“现在的话，原来那位哥哥会不开心。”
小盛灿不理解宴川的意思，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电视吸引，也就没有追问那个哥哥是谁。
两人如平常一样吃好早饭，盛灿从小到大不变的都是挑食，为了哄小盛灿吃掉生菜，宴川依旧花了点功夫。
吃完饭后，宴川将哼哼唧唧要继续看电视的盛灿抱到车子里。
小哭包又一次聚起眼泪，“哥哥...我不要坐车，我要，看电视。”
宴川将他放在安全座椅上，叹了口气，不明白盛灿眼泪怎么可以这么多。
“宝宝乖，我带你去体检，体检完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盛灿想起之前出去玩的经历，有玩具，蹦床还有好吃的，这样一比，似乎看电视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小盛灿很快又在车后座开心地转脚，还趴在车窗上，不停地念着路过店名的招牌。
但他认识的字不多，有些会跳过，还有些会读错。
“哥哥，体检是什么呀，要多久？”
宴川捏捏眉心，“我也不确定要多久，不过宝宝放心，下午肯定可以出去玩。”
盛灿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盛灿变小之后很可爱，但一个成年人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宴川担心盛灿可能身体出了问题。
“阿...巴巴公司...哥哥，你是我爸爸公司里的人吗？”盛灿念着念着点名，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宴川的身份。
宴川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小盛灿，笑了声，“我啊？”
小盛灿眨眼：“嗯。”
宴川面不改色：“我是你老婆。”
小盛灿缓缓张开嘴，一脸惊讶。
宴川知道他理解不了，于是进一步胡说八道：“我是你爸爸妈妈给你找的童养媳，知道什么叫童养媳吗？”
小盛灿缓缓摇头。
宴川：“童养媳就是你现在就和我在一起，等你长大了就和我结婚。”
小盛灿只听懂了后半句，长大之后他可以和这个好看又好闻的哥哥结婚。
耳尖一红，小盛灿磕磕绊绊：“可是...爸爸说了，我以后会分化成一个Alpha，哥哥长这么高，是Omega嘛？”
宴川扯了扯衣领，毫不避讳地和小孩露出自己的腺体，那上面还有一个未消的牙印。
“不是，我也是Alpha。”
小盛灿震惊：“那，两个Alpha怎么结婚啊。”
宴川沉思一会：“你是要抛弃我？”
小盛灿皱起眉，满是纠结。
宴川观察着小盛灿的反应，唇角不动神色地勾了勾，继而装可怜道：“你嫌弃我也没关系，我也知道我一个Alpha确实不太行。没事，等你爸爸妈妈回来了，你可以和他们说，到时候，我去外面捡捡破烂，，睡桥洞应该也可以维持生活。”
小盛灿睁大眼，发现哥哥表情看起来有些难过。
但他真的太好看了。
眉眼锋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暗藏着攻击性，被暖金色的阳光打亮的五官像是被上帝精心修饰，精致而又带着粗犷的美感。
虽然是Alpha，但当老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小盛灿向美貌妥协：“那...好吧。”
宴川笑了声，继续将车往前开。
很快到了研究所，宴川一早联系过张斯然，让他组了几个信得过技术好的研究人员等着了。
他说的时候只说安排一个体检，张斯然还以为是宴川身体出了问题，一时十分紧张。
然而宴川到的时候却抱着一个穿着兔子耳朵连帽卫衣的小孩。
小孩眼睛大大的，粉粉糯糯，是个可以说是漂亮的小男孩。
“宴先生...”张斯然欲言又止，一时不免脑补出了豪门私生子流落民间被找回的恩怨。
宴川冲张斯然点点头，拍了拍埋在他脖侧的小盛灿，“宝宝，让这位...医生带你去检查好不好？”
小盛灿偏头看了眼张斯然，环住宴川的手缩得更紧。
他到底还是小孩子，到陌生环境会本能地依赖自己熟悉的人，排斥其他人。
宴川将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半蹲在盛灿面前。
盛灿瘪瘪嘴，眼眶隐隐发红，探着手要宴川抱，却被宴川半强制地按在椅子上坐着。
“乖崽崽都会听话体检。”
小盛灿无师自通：“那我，是乖崽崽。”
小孩嘴上答应着，但眼神却有愈发委屈的趋势，死活不松开攥住宴川衣袖的手。
最后还是一个Omega主动上前：“宴先生，他可能不是害怕体检，只是怕出来你就不见了。”
宴川一怔，跟盛灿保证：“我会在外面一直陪着你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通过这个小窗看我还在不在。”
每台大型仪器都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内，但门上都有一个观察窗，宴川指了指门，又道：“门也不会锁。”
小盛灿迟疑：“...不可以骗我哦。”
小孩眼中的依赖太过明显，长大后的盛灿也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只不过那份依赖却被掩饰过。
宴川心中一动，在盛灿进房间之前，低头在小孩额上落下轻吻。
盛灿进房间体检，宴川就在门外时不时调整站的地方，确保盛灿每次抬头都可以看见他。
“...所以，这个小朋友是盛先生？”听完宴川解释的张斯然惊讶道。
张斯然紧皱眉头，因为只有盛灿一人的缘故，有些体检数据已经出来并且送到了张斯然的手里。
“但按照目前的数据来说，盛先生的身体年龄确实是五岁，而且很健康。”
宴川捏捏眉心，“那他为什么会这样？”
张斯然沉默片刻，“具体情况还要看更多的数据，不过宴先生不用担心，盛先生目前看起来，身体是没问题的。”
约莫一小时后，盛灿过了一遍所有的仪器，被温柔的Omega牵着出来的时候，他一看到宴川就噔噔噔跑着扑过来。
“哥哥。”奶音里带着委屈。
宴川将他抱入怀中，揉了揉他后脑柔软的发丝，“宝宝好乖。”
小盛灿吸了一口熟悉的草木香，心中的不安淡了很多，听到宴川夸他，他弯弯眼，“那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哦？”
宴川看向张斯然，后者也拿到了所有的体检数据。
张斯然看了会，难得迟疑道：“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案例，这可能是某种小概率的‘返祖’现象，不过也不是通常意义上解释的返祖。”
“Alpha在周身激素、环境的影响之下，有极小可能会变回他最想回到的时候的模样，也就是说，在盛先生心中，五岁这个年龄，是他最怀念最快乐的时候，也是他抱有遗憾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这种遗憾弥补，盛先生就会变回去。”
宴川放下心，忍不住思考，这样一个小不点会有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