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疑无猜+番外(21)
“我很喜欢他,可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你能不能给我点一条明路。”安然坦白告诉他自己的心事,这人分明是知道内情,他从事HR工作好几年的眼力还是有的。
“你…我说你凡事看开点,盘他就可以了。”邵彤的话没说错,林青和这时候按套路缠着张景曜就好。
可是放安然这里就有点行不通了,“我没什么看不开的,你指的是什么?”
邵彤琢磨着大学生应该知道张景曜的事,就算不是全部,那人到底是知道的,他含糊地问:“竹马,你知道不?”
“知道啊,他俩认识二十几年了。”这不说的是自己吗?
“你知道就好办,我还担心要说错话,你继续和他在一起,让他忘了竹马就好。”
安然听到这已经确定了大部分的事,他问邵彤:“你知道他喜欢竹马多久了?”
“十年总是有的,我说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人不快结婚了吗?等他结婚了,你家那个总是要死心的,你就去收复失地,把人抓牢了。”邵彤自认为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而沾沾自喜,拿出菜单翻开,指了指上面一个高价套餐,“事成之后给我点这个,算是回礼就行,没事就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承你吉言。”安然付了酒钱起身走出夜宴。
第20章
他一开始是笑着的,但走着走着,就笑不出了,张景曜的爱对他来说太沉重,沉得他怕自己回应不及。
安然在想,这个男人到底爱了自己多久?夜宴那人说十年,按他想的,估计不止,憋了那么多年真能干。
反观自己这十几年,交的女朋友一箩筐,虽然不能用现在倒推以往的事,可自己是一直在深深地伤害着他。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压抑得透不过气,
他好想现在就见到张景曜。
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往他家去了。
安然按了好久的门铃也没有人回应,他将钥匙从裤袋里掏出来,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该不会看见什么不应该看见的吧…
想到这点,他更加觉得要马上进去,阻止一次是一次,既然知道张景曜喜欢自己,现在是分秒必争了,不能让他和林青和有机会继续发展。
连他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小鸡肚肠的一天。
不过当安然打开门后,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张景曜是真不在家。
他第一次极其不道德地想对这里寻根挖底,那人瞒着自己的事太多了。
安然四处走走看看,书桌上只有工作的东西,房间柜子的抽屉里也只有一些证件和男士首饰,最后他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一把很小的钥匙,配的应该是一个老式金属锁。
他拿起钥匙看了好一会,忽然想到之前两次在杂物间看到的那只上了锁的大箱子。
急急忙忙跑过去坐下来,他把钥匙插进锁头里,转动几下就开了。
想起之前曾经在里面抽出的那张试卷,安然很确定这里有他想知道的事,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箱子里面杂七杂八地放着各种各样东西,很多都已经有岁月的痕迹,每拿起一样,安然的回忆都能瞬间在脑海里一一对应。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足球,
自己送他的小东西、生日礼物,能存放的,都在这里,全部都包得好好的。
自己从小到大的相册,应该是从贞姨那里拿过来的,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上次吃饭说的,他在浴室摔倒的照片。
可以想象张景曜是怎么看待这几张照片的,只是安然不会觉得难堪,他都可以理解。
还有几本是他长大后的,大多是趁他不注意或者睡着了的偷拍,都是塑封过的。
他以前还奇怪张景曜为什么在家里放一台塑封机,说是工作需要,现在看来,大多是为了做这个。
安然一页页地翻着最近几年的相册,好像他们每次见面,张景曜都能找到机会偷拍,可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相册里满满的都是他,有微笑着的、熟睡中的、放空的、生气懊恼的,还有笑得很开心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多表情变化。
他从来都不知道张景曜是怎么样看自己的,这里的每一页都记载着他的爱。
翻过几本相册,在最下面压着的是一个文件袋,安然拿出来打开看。
越往里掏,他的情绪就越激动,里面全是介绍澳洲移民的相关资料,上面还做了标记。
安然手都抖了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或者两者都有。
张景曜要走的意思很明显,而且从来没有提过,是打算等事成后再和他说吗?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安然快速把资料塞回去袋子里,他假装没看见也不知道,再次被抛弃的恐惧感笼罩着他,只好鸵鸟一般的低头去翻其他东西,想让心情平复,可没想到下一秒看见的,直接让他愣住了。
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他还是认出来这是自己高二,张景曜刚上大一那年参加比赛用的模型飞机,可当时不是说遗失了吗?
安然记得张景曜对这个可是宝贝得很,后来说不见了他还可惜了好久,现在怎么会破破烂烂地在箱子里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一句问话把安然吓得魂飞魄散,扭头果不其然地看见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张景曜进家门的时候发现灯亮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拿起门边的长柄雨伞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脚步声四处查看,最后在杂物间看见安然,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背对着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他知道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下去了,他们维持了多年的关系正在往分崩离析的方向走,岌岌可危。
“你问我在干什么,那我问你,这些是什么?”安然站了起来,指着箱子里的东西,“不许再骗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你还不走吗?”张景曜最后的一点秘密都没有了,他现在不想再看到安然,只好出言恐吓,“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倒是做啊!你敢吗?你爱我爱得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我怕什么?”安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举起手中的模型问:“这个不是说不见了吗?怎么是变成这样了?”
“那天我从医院回家就砸烂了。”张景曜瞥了一眼那飞机就没再看。
“为什么?”安然很奇怪,当时是国庆放假,他特意带回来的。
张景曜沉默不语,没有回答安然的问题。
“就因为我爬上树拿它,从上面摔了下来,所以你把这个砸了?”
安然想起了那天下午,张景曜给他演示的时候,不小心把飞机挂在了树上,他家没梯子,张爸和张景曜去附近的杂货店找,留他一个人在树下照看。
安然等了好久也没见他们回来,天却在这个时候越来越黑,眼看着就要下雨。
他担心飞机模型会被淋湿坏掉,便徒手爬上了树想拿下来,刚够得着捉住的时候踩空了,人直接摔了下来,一下子头破血流。
张爸他们回来看见马上送他去医院,最后左侧额头缝了三针,要留院观察两天。
“对,这种东西哪里值得你摔破了头去拿回来?早知道你会受伤,我还做什么鬼模型!”
想起来那时候安然还满头是血的和他说飞机拿到了,那样子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从医院回家给他拿换洗衣服的时候,看见躺在花园里的飞机模型,张景曜上前拿起来,毫不犹豫地把它砸烂了。
用安然身体任何一部分去换取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安然知道当年张景曜花了多长时间才做出来这个飞机,也是有多自豪他才会拿去参赛的。
只是没想到为了自己,他连比赛和模型都不要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残骸留着?”
“这是你用心帮我拿回来的,我无法将它当成荣耀拿去比赛,可也舍不得扔掉。”张景曜拿过安然手里的模型,细细地看着。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安然捉住张景曜的手臂不放,“你什么都放在心里。”
“你喜欢的是女人,我有什么好说的?”张景曜看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我从来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说了只会让我们无法继续做朋友。”
“你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安然用力摇晃着张景曜,“所以你就打算一直替我做嫁衣裳?连房子都买好,让我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