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丞花开时[娱乐圈]+番外(149)
“于丞,换你你心疼吗?”
疼。
不止心疼,还有骨头骨髓、五脏六腑乃至身上每一寸,于丞这些天都被反复碾碎再组合再碾碎。
庭潇说:“其实我看到你和明淮接吻的视频时,我真的以为你就是离开南时的那位姑娘。我也很怕南庭会变成南时那样,用尽力气去爱一个人,到最后用尽力气去恨一个人,成为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不是的。”于丞急促哽咽,摇头道,“我和那位姑娘不一样,我根本不在乎南庭有没有病,我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犯下的错所以才会逃避。”
“那个错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放弃他放弃自己?”
“怎么不重要?”于丞抬起红红的眼圈看向庭潇,“你根本不明白我对南庭做过什么,当我把他保命的药倒进马桶冲掉的时候,我们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庭潇顿时睁大眼,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这才是你真正离开南庭的原因。”
“什么意思?”于丞已经满脑浆糊。他甚至听不懂庭潇在跟他说什么。
庭潇拿过桌台上的手机,打开那个视频推到他面前。
原来那个视频真的只有十秒,后面就只剩没有声音没有画面的黑屏。
“这个视频只有十秒,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摄像头,后面被拆掉了。”庭潇说,“我一直想不通后面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决绝离开他,甚至不惜败坏自己名声去利用明淮。”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做祟,你根本还爱着南庭,对吗?”
“那你会告诉南庭吗?”于丞现在才知道被庭潇套了,事已至此,他无从辩解,只是闪着泪花求庭潇,“我不想南庭知道这些,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告诉他。”
庭潇被气笑:“你就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甚至南庭都不在乎的错误,懦弱的想要做一个逃兵?”
“你根本就不懂,所有因果都让南庭吞了,你要我怎么接受这两年的过错都是由我造成?”于丞近乎崩溃的咆哮。
他承认他懦弱,他不敢面对南庭。两年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让他怎么释怀?
庭潇根本就不能体会他的自责。
他垂下眼睫,哽咽着续道:“如果没有那个错误,南庭就不会去E国,我也不会进娱乐圈,就没有洛宁的死,也不会遇上姜屿,更没有南庭的中枪坠海——”
“等一下。”庭潇打断于丞,眸光突然凝滞,“你说南庭中枪坠海?什么时候的事?”
于丞微张着嘴,吸口气努力压住肺腑的颤抖,近乎崩溃的闭上眼睛:“前些日子,他去E国的时候。”
庭潇猛然后仰,差点窒息,一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杯:“难怪我接机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对,手也不停去捂右边肩头,我以为是那里不舒服,没想到是中了枪。”
“右肩?”这下换于丞脑子一嗡,整个人直接呆掉。
前几天南庭回来找他,他推开南庭的时候一次次推在他右肩。当时南庭的脸抽搐难受,让他走的时候异常安静,抱着他的手心冰凉。他原以为是南庭伤了心,却从没想过是自己推在了他中枪的位置。
眼泪在这一刻忍不住地崩了出来,于丞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声音清脆响亮,庭潇一下被惊清醒。
她冲于丞吼道:“你打自己有什么用,南庭为了你和他爷爷抗争,而你却要离开他,于丞,你真的没有心!”
是的,他没有心,他对南庭说结束的时候就彻底丢掉了心。又或者再说准确点,他的心随着那瓶药一起冲进了马桶,只是他现在才发现。
于丞逃也似的奔出茶楼,再多待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煎熬。那些和南庭的过往像流水一样划过,模糊到他睁不开眼。最终蹲在原地,掩面哭了起来。
周围的路人看客一样对他指指点点,他们根本不知道,此刻蹲在地上哭得像孩子一样的人就是辉煌娱乐圈的顶流于丞。
直到哭到声嘶竭力,哭到没有力气,于丞颤抖着手按下了南庭的号码。
电话在顷刻间被接听,那边传来南庭焦急的声音:“崽崽你在哪儿?你在哭——?”
于丞压住啜泣声,说:“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想离——”
下一秒,电话被人夺走,扔在地上。一双黑色发着光的皮鞋猜在上面,踩在于丞心上,碾个粉碎。
周围的看客已然消失,那人沉着声音说:“早知道真相让你这么难受,我应该在两年前就告诉你。”
听到这话,于丞浑身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有被刀的小可爱可以回头看看前面三十章,互动我几乎大改,自我觉得比以前甜一点。失忆后,由之前的单箭头改成了双箭头,南庭对崽崽的坦白也改成了撒谎。(很抱歉,因为我当初对角色的心理变化把握不太够,所以...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回看。)
第120章
这声音他太熟悉,仿佛那句“书房高柜上藏着的药是不是你于丞倒的?”又重新回荡在耳边。
心悸一瞬,于丞猛然站起身,甩出的视线径直撞上对方。
沉着冷如冰箭的目光,仿佛在回暖的初春就骤降一场寒霜,凌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下一秒,他避开这寒凉视线,朝不远处拢了下眼角。
于丞捕捉到了,警觉地扫向身后。十几个身着西服的南家保镖快速围了上来,但他们不是南家公馆的人。
他咬紧牙关紧握双拳,双腿缓缓朝唯一的缺口处移动。不料,脖颈后方突然一凉,一痛,移动的双腿瞬间松软,沉着的瞳眸一下凝滞,紧接着,眼前漆黑无光。
等他意识苏醒是在一股咸湿海风吹来的时候,冷,是他唯一的感觉。除此以外,双手双脚都麻木得无法动弹,只剩大脑还可以回顾之前发生的事。
是凌天,他从背后刺了自己一针,接着就失去了意识,醒来便是现在这样,全身又冷又僵。
于丞努力睁开眼想看清周围环境,可除了一张床和一扇窗,映入眼帘的就只有一面巨大的玻璃镜。他从镜中看到了被捆绑的自己,原来手脚的麻木是被绳子捆住后勒出的僵硬。
绑架是他脑子崩出的第一念头,而绑架他的人无疑就是凌天。
对方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但反应过来的于丞尽力驱使四肢,努力想挣脱绳子的束缚。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挣脱了也出不去。”
一道沉稳浑厚且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于丞解绳子的手陡然顿住,随之而来是惊恐地睁大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那道声音再次从玻璃镜后传来:“别这样看我,会让我更加厌恶。”
“你是南庭的爷爷,南时。”于丞闭了闭眼,压下了惊惶的神情。
那人说:“有几分头脑,不愧是于麟的儿子。”
靠!这和他爸有毛的关系!
凌天堂而皇之的绑了他,醒来就听到这种老年人才有的醇厚嗓音,他要是还猜不出来对方是谁,那就真是蠢到没边。
于丞冷静下来,将腿弯曲,用捆在身后的手小幅度去解脚上的绳子,然后掀起眼皮看向玻璃镜,确定自己的动作不会被对方发现,才开口说:“你绑我到这来的目的,是威胁我离开南庭吧。”
对方奈何不了南庭就从他下手,这一点于丞比谁都清楚。他这样说,无非是在为自我解救拖延时间。
只要解了这捆住手脚的绳子,他就有了抗争的机会。最后走不走得出去另当别论,在此之前,他无论怎样也要尽力一搏。
玻璃镜后传来一声乖粘的猫叫,紧接着是南时轻视的哼声:“威胁?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再过半小时滨海就没有‘于丞’这个人,而你本人也将永远消失。”
厚实的声音透出狠辣,于丞不由得心颤身抖,但也只有一瞬便恢复了冷静。
他想起关于南时的传闻,说曾经意图接近南庭的人都从滨海消失了。南时说他厌恶惊恐的眼神,那是因为每个被他干掉的人都曾用这眼神看过他吧。
于丞暗暗吸口气,重新凝出冷漠的寒光睨向玻璃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有人从你身边抢走你孙子,抢走陪你孤独终老的替代品?”
于丞微顿一下,想要听清玻璃镜后的动静。
但没有任何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