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栽[娱乐圈]+番外(21)
不管白卓过得好不好,项寻都没打算过问他的私生活,也没这个权利义务,但白卓刚才的反应太不对劲了,以项寻的经验,这恐怕已经超出了不好的范畴。
“嗯……有事也改天再说吧。”白卓好像知道项寻要问什么似的,主动结束了话题,仓皇下车,“我先走了。”
项寻皱眉,一直看着迈巴赫离去才重新开走。
刚从路口掉了头,胃里突然猛地一阵绞痛,这痛感前所未有,几乎是在瞬间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
项寻的视线顿时一片模糊,他凭着本能把车停靠在路边,手抵着胃,头靠在方向盘上,没了起来的力气。
隔了大概一分钟,不知道是谁来开了他的车门,他以为是交警,结果对方不等他抬头,二话不说便来解他的安全带。
“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么?”骆寒跑得太急,心慌得厉害,他刚才几乎以为项寻得把车开上马路牙子,跟街边的店面撞个你死我活,心跳都吓停了。
“怎么是你……”项寻说话有气无力,连自己也听不大清,他现在是灵魂抽离状态,自己以为自己能站起来,但其实屁股还在原地。
骆寒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把人抱下了车,朝追过来的小江喊:“快去开车!”
“哦哦!”小江早已经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方才寒哥飞一般的身姿。
“你不用……”项寻意识到自己被人抱着,哪怕是这副德行也觉得老脸无光,立刻就要下来,但骆寒抱得死死的,根本不容反抗。
“省点力气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骆寒抱着个不比他轻多少的大活人,愣是磕绊也没打,小跑着上了自己的车。
上车之后也没把人放下,就将项寻放在腿上抱着。
“操,我不去医院。”项寻还试图反抗,“你放我……”
“你闭嘴!”骆寒不由分说,干脆把他的脸摁在了怀里。
“不是……”项寻想说他想吐,但他的脸陷在一团柔软的毛衣里,张嘴就吃了一嘴的毛,这直接加速了他胃部的翻涌。
于是下一秒就悲剧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骆寒寒:都不要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项寻寻:你竟然不想寻寻?
第13章 关系不明(捉虫) 他跟前床友的关系好像正在朝着一个意味不明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胃痉挛。”
“慢性胃炎。”
“轻微胃溃疡。”
“半月板有损伤。”
“腰部劳损。”
“……”
给项寻诊治的这位大夫上了岁数,说话慢条斯理,听着就像在逐一宣判罪状,判到腰的时候,项寻坐不住了。
“大夫,您就说我什么时候能走吧。”
来医院的时候才不到上午九点,本来就是胃痉挛发作,吃点药就能缓解的事,愣是被迫做了个全身检查,磨蹭到现在大夫都已经下班了。
项寻不知道下了班还得坐在这里面对病人不能放水不能放屁不能吃饭的大夫是个什么心情,反正他已经生无可恋,自从胃镜那根破管子进到他嘴里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打算跟医院同归于尽了。
偏偏有个魔鬼还不肯放过他。
“科室里病房紧张吗?”骆寒抱臂站在大夫的办公桌前说。
听见这话,坐在临时轮椅上的项寻心累地抬起眼皮。
他想在跟医院同归于尽之前,先干掉这个王八蛋。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先是建议大夫开单子验血,理由是这是最基本的检查,项寻因此挨了一针。
然后他又先后建议大夫做胃镜、癌症筛查、五脏六腑所有器官挨个检查完了又做了全身CT……
项寻好容易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挨过了所有的检查,以为终于要解放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还想把他摁在医院里!
“节假日期间哪个科室的住院部都紧张。”大夫大概是想表达小毛病完全可以不住院的中心思想,但他表达方式太委婉,直接给了病人家属可乘之机。
骆寒说:“那就麻烦大夫给安排一下吧,他最近胃痉挛发作频繁,我看得留院观察几天,再说他现在发烧,得输液,不能吃东西的话,得打营养针,回家根本不行,您说是不是?”
大夫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人家要求住院总不能拦着,于是给开了住院单。
项寻:“……”
骆寒拿了各种单子,走到轮椅前,沾了呕吐物的那只胳膊刚好垂在项寻眼前,从胳膊到胸前,一大片不能忽视的黄渍,以及散发出来的让人窒息的酸臭味,仿佛两罐左右开弓的灭火器,瞬间浇灭了项寻的暴脾气。
车上的时候项寻吐了好几次,但骆寒愣是没让停车,让他往车里随便吐。虽然他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但那味道也足以让人崩溃。
就凭这一点,别说让做检查了,让他两肋插刀项寻也没二话。
温热的手背忽然贴上额头,项寻微怔。
“头晕吗?”额头烫人,肯定是温度起来了,骆寒便立刻推着轮椅去病房。
项寻本来是不怎么晕,被他碰了那一下,现在真晕了,不光晕还头大。他跟前床友的关系好像正在朝着一个意味不明的方向撒丫子狂奔,并且悬不了崖也勒不住马。
点头之交?骗鬼。
朋友?不纯。
搞暧昧?朝纲了。
妈的,项寻这辈子没在交际关系上头疼过,这简直是遇上了世纪难题。
小江跑前忙后,办了住院手续又给骆寒买了点吃的,急匆匆地往病房去,路上刚好遇上了接到消息赶来的项晚。
项晚接到她哥的电话,说是犯了小胃病,住院观察一下,别的什么也没说,所以并不知道是骆寒把她哥送来的。她认出了小江,还以为是恰好遇上的,于是紧跑两步追上说:“诶,是小江来着吧?”
“你是……”小江觉得对方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星时尚》记者项晚啊,嗐,咱俩上几天在窦导公司里见过的。”项晚见对方还是迷糊,干脆说,“我项寻他妹。”
“哦,是项老师的妹妹啊。”小江忙前忙后的,可算是记住了项寻的大名,“项老师在大街上犯了胃痉挛,可凶险了,幸好我们寒哥就在附近,把他送来了,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别担心。”
“哈?”项晚完全愣了,脑子一时没转明白。
所以是寒哥遇上了她哥犯病,然后把人送来医院,这是帮了大忙啊,得谢谢人家啊,她哥干嘛不说啊?
根据对项寻的了解,但凡他避而不谈的事必有猫腻。
“那可太麻烦寒哥了。”项晚先对小江说了一通客气话,“你看还麻烦你跑腿,来来来,我帮你拎东西,你要有事就去忙,我来了就不用麻烦你了。”
小江心想项老师妹妹还挺会来事,她还真有事,起码得先去把车洗了,然后重新开一辆车来接寒哥。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真有事。”小江把给寒哥的衣服还有吃的都交给了项晚,衣服她拎了半天了,搞不懂寒哥为什么不换下来,身上的毛衣多味啊!
“得,你放心吧,有我呢。”
项晚拎着东西找去病房,对了一眼门牌号,正要敲门,一抬头从门窗里看见骆寒站在病床边,敲门的手又缩了回去。
双人病房,目前只入住了项寻一个病号,病号在打点滴,是个技术蹩脚的小护士给扎的针,扎得他生无可恋。
项寻怕打针,讨厌医院的各项检查,他不喜欢一切把自己交给别人的事情。刚才倘若不是骆寒摁住了他的胳膊,加上酸臭气的封印,项寻肯定会临阵脱逃。
可能是烧得厉害,可能是药水里有催眠成分,也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想面对还不肯走的前床友,项寻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骆寒一直在床前站着,坐不下,因为身上的味道令他难以忍受。他每一秒都在忍着,居然忍了这么久,就像他在第一眼看见那片星空的时候不会知道,自己会用五年多的时间走近这个人。
因为父母的缘故,骆寒对爱情很谨慎,他觉得如果不能确定要跟对方处一辈子,就不要轻易开始。可他对项寻,总是难以抑制,从最开始想了解这个人,到对他动了心思,再到蓄意接近,然后为了越过他心里那道线,动各种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