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番外(44)
穆闻天不为所动,深邃的眼睛里涌起了薄薄一层笑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揶揄道:“害臊啊?”
郁声的脸更红了。
穆闻天的眸子一暗,搁在他屁股上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揉捏起来。
郁声无声地惊叫,看也不敢看又坐到地上的穆博天,羞恼地将脸埋进了四哥的颈窝。
阿尔法的体温比他的高些,连颈窝边柔软的皮肤都烫得他脸颊着火,无论往哪儿蹭,都热得不行。郁声蹭了会儿,恼了,在穆闻天沙哑的笑声里,手脚并用,披着被子往炕里边爬。
穆闻天本欲跟着躺过去,却见郁声爬动间,短短的裙摆堆叠在腰间,露出了雪白的短裤,两座雪峰包裹在柔软的布料内,被勒出了圆润的弧度,唯腿根微微泛着红,像三月的春桃。
穆闻天身上的穷奇文身愈发鲜明,呼吸也愈发粗重。
但阿尔法并没有将郁声拉回怀里,而是伸长胳膊,极快地帮他把裙摆撩下来,遮住了泄露的春光。
头埋在棉被里的郁声似有所感,动作微妙一顿,继而更迅速地缩进了棉被。
屋里一时只剩穆老七呜呜的哭声。
穆闻天垂下眼眸,暗叹一口气,再抬眼时,眼底已经没有多少气恼了:“你真那么在乎,就鼓起勇气去问个明白,问问谢小柳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穆博天哭声微顿:“四哥……”
“你若是不敢问,也没必要每日假惺惺地哭。”穆老四起身将弟弟从地上拎起来,“你以前是家里的老幺,三妈妈惯着你,让你性子软了些,可你也要记住,你是咱们穆家的人。”
穆博天浑身一震。
穆老四见好就收,把哭唧唧的弟弟往门外一丢,神清气爽:“成了,去问吧。”
穆老七擦了把眼泪,为难地站在风雪里,眼见四哥的房门要关,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蹦起来喊:“四哥!”
穆老四关门的手顿住,警惕道:“还要说什么?”
穆老七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不久前,他哥就站在这个院子里,把一个什么人搂在怀里亲。
对啊,他哥有相好的了,怎么会故意摸郁声的屁股蛋儿呢?
穆博天觉得自己什么都想通了,高兴地搓着手,真诚道喜:“四哥,你……你早日成婚吧。”
穆闻天:“……?”
穆闻天扭头看了眼团在炕上的郁声,虽不知弟弟为何忽然道贺,却也真情实意地颔首:“快了。”
等穆老爷子回来,他就会将婚事提上日程。
说起婚事,穆闻天有些头疼。
先前,他拍了电报给老爷子,老爷子却一直没有回音,想是事务繁忙,或是舟车劳顿,至今未看。
“声。”穆闻天一边想,一边将门关好,走回炕边拍了拍团在棉被下的人,“不嫌热啊?”
郁声在被子底下闷闷道:“四哥不害臊。”
得,还想着方才被摸屁股的事儿呢。
“是,四哥不害臊。”穆闻天脸不红心不跳地将郁声从被子底下刨出来,稀罕地抱在怀里,亲亲他羞红的面颊,又吻吻他湿软的唇,“四哥喜欢你。”
这声“喜欢”直落在郁声的心窝里,轻飘飘地带起一串涟漪。
郁声久违地想到了那些在申城的日子。
他娘活着的时候,总担心他未来嫁得不好。那时的郁声还不知欧米伽的未来几乎全数系在阿尔法身上,懵懵懂懂,成日拿着书卷,文绉绉地嘀咕:“但求一心人。”
他娘苦笑着摇头:“世上有几对人,可以白首不相离?”
郁声不信:“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呀。”
“书里也有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娘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弹他的脑门,“你呀……真是。”
后来,他娘去了。
他也被骨肉至亲塞到了拍花子的手里。
年少既苦,颠沛流离。
郁声被下药抬上火车,昏昏沉沉之际,心想,原来娘说的是对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白首不相离呢?
他爹在他娘尚未离世时,身边就有了新人。
他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直到他阴差阳错地进了穆家的门,碰到穆四哥,才忽然又想起了这句话。
白首不相离,白首不相离……
“怎么哭了啊?”穆闻天抱着软绵绵的欧米伽,满心雀跃,还想再亲一亲,忽见郁声眼角浮现出晶莹的泪珠,登时吓了一跳,但还不等阿尔法伸手去擦,更多的泪就接二连三地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四……四哥……”郁声哭得梨花带雨,眼尾的红像烧起的一团晚霞,“四哥!”
穆闻天心疼地应着:“四哥不摸你的屁股了啊,别哭。”
郁声没想到穆闻天嘴里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破涕为笑,伸手把穆老四缩回去的手又扯了回来。
穆闻天心中一动:“声?”
郁声哼哼唧唧地将泪蹭在阿尔法的脸上:“摸……摸吧。”
他不介意被穆四哥摸。
“那你哭什么?”穆闻天没继续摸,反而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神情格外认真,“和四哥说说。”
郁声难为情地仰起头,隔着朦胧的泪,可怜兮兮地注视着穆四哥的脸。窗外灯火阑珊,斑驳的光映亮了男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但再怎么棱角分明,望向他的目光也是柔软的。
“四哥。”郁声垂头,脸颊烧得通红,短暂地忘了心里的愁绪,一门心思盯着穆闻天的裤裆,小小地咽了一口口水,“你……你能和我成结吗?”
穆闻天眉心一跳:“我自然要和你成结。”
郁声听了这话,却不像是高兴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睛里溢出了担忧:“要……要成结呀……”
四哥硬不起来,怎么成结?
穆闻天只当他害怕,伸手捧住他满是泪痕的脸颊,无奈道:“我不能骗你,说成结不疼,但……但我会轻些,好吗?”
郁声眨巴眨巴眼睛,狐疑道:“四哥怎么知道痛不痛?”
穆老四:“……”
穆老四没好气地用手指刮他的鼻子。
郁声实在是忒会招惹人了,该在意的时候不在意,不该在意的时候瞎在意。就拿疼不疼这事儿来说,再没经验的阿尔法,也不会对成结一无所知,有什么好问的?
但郁声酸溜溜的质问恰好问到了点子上。
穆闻天心弦骤响,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将他揉进怀里。
“四哥……”郁声噘着嘴,扭头偷偷揉鼻子。
“不逗你。”穆闻天见他不哭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饿了吗?”
郁声点头,说饿。穆闻天就把炉子上温着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招呼他一块吃。郁声含着筷子挑挑拣拣地吃,吃到一半,目光落在放在炕头的药包上,心念微动:“四哥,我去把药熬上。”
“不是给谢小柳的药吗?”穆闻天闻言,不解道,“你熬了做什么?”
郁声已经撂下筷子,去拿药包了,嘴里振振有词:“这药要熬一夜呢,我明早起来,用罐子装了,直接给小柳,不比他自己慢慢熬强?”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穆闻天由着他去了。
于是,穆闻天吃着饭,郁声坐在炕头紧张兮兮地对着火炉上的小罐儿熬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咕噜咕噜的热气从药罐里冒出来,他吸了口气,只觉得苦,倒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不禁担心双倍药效的方子无用,四哥喝了没效果。
可也只是疑虑罢了。
郁声还记得四哥喝下混了药渣的鸡汤,硬了许久的事,所以他相信如今满满一包药下去,四哥怎么也能撑到成结结束。
他在炕头想东想西,穆闻天已经吃完了饭,招呼下人把残羹冷炙端走了。
“不用一直盯着。”穆闻天把郁声抱进怀里,摸他裸露在白裙外的微凉皮肤,“刚才饭没吃几口,已经饱了吗?”
“饱了。”郁声等下人走了,才揽住穆四哥的腰,臀瓣颠颠儿地蹭了蹭阿尔法的胯,“四哥,我们歇着吧。”
歇一宿,药熬好了,四哥的隐疾就有的治了!
穆闻天原不打算这么早歇息,至少亲亲抱抱,再让郁声帮自己揉揉,但见郁声眼神殷切,他也不由自主地倒在炕上,三两下脱了衣服,按灭了炕头的灯。
夜色里,郁声柔软的身子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穆闻天疑心自己太过渴望,才闻到这样的味道,可时间一长,等郁声发热的手脚缠上来时,才隐隐觉得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