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二十岁的宋煜然身穿白衣,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英俊而优雅。
棠熠忽然皱了皱眉,宋煜然似乎一次也没提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是忘记了吗?
第二天,Martin又带着教练来了,是退役的西班牙名将,曾经的红土之王,创下过红土赛季连续夺冠的记录,尤其擅长红土的滑步。
西班牙人似乎天生就为红土而生,从现役的安德烈身上也能看出来。
棠辉专门准备了一块沙地练习滑步。
在腰上绑一根有弹性的绳子,是滑步一种有效训的练方式。
老教练耐心的给各位年轻的球员再次强调要领:“要提前引拍,并且保持向后引拍的姿势进行滑步。”
Martin先试了一次,笑道:“教练!是脱缰的野马吗?”
一下子逗笑了众人。
教练又强调了一下:“滑步对膝盖会有一定的磨损,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护。”
听闻“膝盖”两个字,棠熠心里一疼,当即决定得打电话催一催医院了,但最早的第一次检查也只能约到七月份。
棠熠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Martin,他发现棠熠似乎脸色不好,关心道:“Matteo怎么了?”
棠熠摆摆手:“没什么!”
Martin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两人回去的时候,棠辉和Frank已经练开了,仅有的两根绳子都在他们的身上。
棠熠便决定坐在旁边等一等,Martin走了过来:“Matteo我有办法哦!”
“嗯?”
Martin笑眯眯地将他拉了起来:“你站着别动。”
棠熠疑惑地看着他。
接着,Martin绕到棠熠的身后,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这样就可以了呀!”
他站得很近,说话时凑上来,热气打在棠熠的后颈上。
“哦...”棠熠有些不自然地挣脱出来,略带尴尬地笑了一下,“Martin你可真会说笑。”
“哈哈哈哈是嘛!”Martin似乎没有觉察,自然地搭上棠熠的肩膀,“走,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
五月的西班牙拥有最宜人的气候,气温逐步升高,巴旦杏的枝头早已挂上了淡粉色的小花,一簇簇,一朵朵在马德里的街头绽放着,像少女的裙。
街头艺术是这里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广场上、闹市区,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表演艺术家,吸引着棠熠的眼球。
“听说Matteo还会弹钢琴是不是?”Martin在身边问道。
棠熠还没答话,坐在前座的Frank倒先骄傲起来:“那可不,我们家Matteo会的可多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酒店门口,Martin先下了车,十分自然地将手放在车门口顶部,等着棠熠下来。
“谢谢!”棠熠下了车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意识转身向后看去,后面的车里下来了一个人,是杨阳。
棠熠莫名紧张了一下,然而杨阳已经关上了车门,向他们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弟控
他没有来。
棠熠收起一瞬失望的表情,笑着和杨阳打了招呼。
棠辉迎了上来,“嘿,杨阳!”
“棠辉!”他快走了两步,好像自从上次的事后,自己对棠辉的感觉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棠熠还在看着后面的来车。
“Matteo?”Frank在好友的眼前晃了晃手,“你看什么呢?”
他还抱了一丝希望。
“没什么...”棠熠收回了目光。
Frank若有所思,悄声问道:“是等宋教练吗?”
棠熠没有回答抬脚便向酒店里走去,Frank连忙跟了上去。
Martin一把扯住Frank。
“怎么了?”
Martin低声问道:“Matteo好像心情不太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Frank一叹气一摇头:“和宋煜然吵架没和好呗!”
“哦...”Martin点点头,又问:“为什么呀?”
Frank一拧眉:“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Martin似乎有些担心:“也没,就是有点担心他的状态。”
“唉...”Frank又叹了一口气,“宋教练不在,凶多吉少。”他说完又自己“呸呸呸”了半天,自责道:“我又在胡说些什么!”
Martin看得有些好笑,但也没再多问。
棠熠心不在焉地走进酒店,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他连忙后退一步抬起头来:“抱歉抱歉...”
却是李银赫站在面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棠熠立刻变了脸色打。
李银赫挡了一步,“怎么没见宋煜然?”他左右看看揶揄道,“是觉得你上次表现太差...”他顿了一顿不怀好意地接着说,“还是顶不住舆论的压力跑啦?”
棠熠本不想惹事,但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就举起了拳头。
“哟!”李银赫哂笑,“这这么多人...”
棠熠握着拳头的手停在了半空,手背上青筋都现了出来,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
“嘿!这不是李银赫么?”棠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伸手搭上了李银赫的肩膀,“走走走,有事咱们去前面说!”
杨阳也突然笑嘻嘻地出现在了李银赫的另一边,两人将韩国人挤在中间带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棠熠叹了口气,转身吩咐Robert拿上两位哥哥的行李,和目瞪口呆的Frank一起先上楼去了。
收拾完了李银赫,棠辉有点饿了,上楼换了身衣服就和杨阳去吃饭了。
服务生送上面包,杨阳十分熟练地撕开黄油,用黄油刀抹上面包,“你刚才下手是不是有点狠啊?”
棠辉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笑:“我妈说了,男生就要打狠一点,不然不长记性。”
“啧啧啧...”杨阳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从小被打大的是吧?”
“是啊,”棠辉将餐巾铺好,“我小时候净挨打了,Matteo虽说没挨过吧,”他想了想接着说,“那时候我妈对他的关注也比较少...”
杨阳咬了一口面包等着他的下文。
棠辉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弟弟,“所以他有时候会不自信,心态不好。”
杨阳认真听着吃着,没有搭话。
棠辉抬头看了他一眼,“噗嗤”一下笑了。
“笑什么?”
棠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黄油...”
杨阳皱眉抹了一下,没掉。
“这边一点...”
杨阳又摸了一下,还是没擦对地方,他双眼盯着自己的鼻尖,都看成了对眼。
棠辉忍着笑拿起自己的餐巾,起身弯腰过去,伸手隔着餐巾刮了他的鼻梁。
“鼻子也饿了吗?”棠辉笑着打趣。
蔚蓝的眼睛近在眼前,杨阳突然觉得有些脸热,他板着脸瞪他:“要你管!”十分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棠辉没再多话,笑着坐了下来,岔开话题:“你外婆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杨阳吃完了面包,擦了擦手:“嗯,已经好多了,但还没有出院。”
“哦...”
“你是想问宋煜然吧?”杨阳恢复了自然,“唉...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又看向棠辉,“你打算插手吗?”
棠辉摇头:“我倒是得能插手啊!”
“真是个弟控。”
“什么?”棠辉没有听懂。
“我说‘弟控’...”杨阳得意地笑着就是不给他解释。
棠辉有点恼:“有本事说德语!”
“不会!”
“那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教你。”
“呸!”
沙拉端了上来,终于堵住了两人的嘴。
棠熠第一轮轮空。
清晨,他一个人在训练场上练习发球。
高度集中的精神可以让他暂时不要胡思乱想,但不知为什么,发球的质量仍然极其不稳定,不论是发出好球,还是发球失误,他都下意识地向旁边看去。
但他的身边空无一人,棠熠定了定心神继续练习。
又是连续的好球,旁边响起了几声掌声。
棠熠停下手中的拍子转身看去,是Martin背着球包走了进来。
“早!”金发青年向他挥了挥手。
“早!”棠熠礼貌点头。
Martin已经走到了面前,祈求地望着棠熠:“Matteo,可以陪我打两盘训练吗?”
棠熠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想到Martin第一局就拿出了正式比赛的架势,棠熠丢掉一局后也认真起来。
从迪拜到马德里的这一个月中,Martin真是做足了功课与训练,棠熠发现上次比赛中他所犯的错误,已经全面进行了提高,就连自己的战术与习惯,他似乎都做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