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睡不睡啊”

鼻息交缠,陈泽在漆黑一片中瞪大双眼,猛得翻身坐起,跳回自己床上,把被子盖严实,独自与强劲的心跳声做伴。

陈谦并没有察觉异样,在陈泽回自己那边去以后,后背凉快下来,他扯一条毛巾被搭在腰上很快睡着了,留陈泽一个人辗转反侧。

漫漫长夜中,陈泽瞪眼看着天花板,到闭上眼的那一刻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疑惑延续到梦里,他陷入怪诞的梦境,梦里没有实物,只有声音和触感,在和不知名的东西相碰以后,仿若飞上云端,粉色的薄雾掠过身旁,温柔的,有人在呼喊自己,“小泽”。

骤而热血沸腾,陈泽清晰地听见梦里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嘴里喃喃叫着某人的名字,仿佛全身的神经在某一刻全部连通,从头皮到脚尖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从没有过的欲望,最后汇集在一处,喷涌而出。

陈泽翻身坐起,全身上下只着一条短裤,下身黏腻一片。

陈谦被床那边忽然惊醒的动静吓了一跳,

“陈泽,你怎么了”

被喊到名字的人连忙把一旁毛巾被拉来挡住短裤上那一团深色的印记,呆坐在床上,赴死一般,表情严肃的抬头回他哥的话,有些磕巴。

“没…没什么”

要是他不挡还好,房间里拉着遮光窗帘,只有些许光线从缝隙里探进来,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这么一挡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陈泽满脸涨得通红,在他哥了然的调笑声中进了厕所。

陈泽奋力地搓着被自己弄脏的裤子,外面响起敲门声,

“这没什么小泽,正常现象”

陈谦的声音隔在门外,那声“小泽”与梦里如出一辙,陈泽冲干净手上的泡泡,气急败坏地用指关节在脑袋上敲两下,咬紧牙关,喉腔共鸣,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他尽量面无表情的出厕所,庆幸今天是正常上课的星期一,陈谦下楼买了早饭回来,故意磨蹭一会儿,给日渐成熟的少男留出空间。

“来吃早饭了”陈谦招呼道。

陈泽换了校服,把书包从书房拎出来放在门口,穿好鞋子以后跳回餐桌处,叼了个包子就出门,没给陈谦一点反应时间,门关上之前说了句,“走了”。

陈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拿着包子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晾在阳台上的短裤,最终低笑出声。

第8章

陈泽的学校从初一就安排上了晚自习,晚上九点半下课以后走回家里。

小区大门在一条街的正中位置,陈泽从街尾过来,迎面碰上在街头下车的陈谦。

两人走近,陈泽不自觉的偏开头,不看他哥,陈谦也非常贴心的没有拿早上的事情打趣,两人沉默无言,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陈泽站在后面,目光不受控制地打量站在前面的陈谦,做贼似的,看一眼又低下头去,他看见陈谦剃得短短的后脑勺,露出的后脖子与肩的交界处偏右下一点有一粒小黑痣,衬得皮肤很白,再往下是窄窄的腰胯,藏身在宽大的T恤中,陈泽无意发现自己长高了,可以看到他哥小半个头顶,他稍微贴近一点,左右对比一下发现陈谦的肩没自己宽,要是电梯后面还有空间站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应该会像是哥哥被自己拥住了一样。

电梯到了,陈谦转过身去发现陈泽贴自己很近,满脸通红,伸手在额头上一摸,滚烫。

“你发烧了吗小泽”

陈谦把发愣的陈泽拉出电梯,带着陈泽的后脖子往下拉一点,用自己的额头触上去。

对方像是被针刺了似的,连忙跳开,看得陈谦一脸懵,

“你怎么了?”他问陈泽,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热”

其实不光额头烫,就像一把火点燃了心脏,陈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他逃开来,拿出钥匙开门,进门就把书包鞋甩开,冲进了厕所。

“嘿,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谦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厕所里响起水声,陈谦拿着陈泽的毛巾在外面敲门,

“毛巾都不拿,我给你送进来啊”

“别别别!”

陈泽狂喊,喊完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可能不太好,又补救到,

“哥你挂门上吧,谢谢哥”

陈谦一脸莫名其妙,陈泽今天十分反常,平常忘带毛巾都是在洗的时候大喊“哥!我忘带毛巾了!递给我呗!”,他也没多想,照常自己的脏衣服把衣服扔洗衣机里,翘起二郎腿打开电视,电视里还是之前那两个,

“妈诶,这个狗血脑残电视剧怎么还没完”

陈谦换了台,找了个晚间社会新闻,看得津津有味。

浴室里热气蒸腾,陈泽的大脑里贴心的为他循环播放陈谦的后脑勺后脖子肩背后凸起的蝴蝶骨,还有窄窄的腰。

他刚才硬了,因为在电梯里看了他哥。

这种事情一般都无师自通,陈泽本能的将手往下移,握住直愣愣起立的那根东西,借着水一齐上下滑动,陈谦后颈的小黑痣在他眼前晃悠,陈泽经历了与梦里一样的奇妙体验,水流击打身体,陈泽仰起头,看着灯光晃眼,还差了点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陈谦看完一对夫妻离婚闹架,连共同财产都分割完了,陈泽都还没出来,联想到电梯里滚烫的额头,陈谦突然担心起来,不会洗晕过去了吧。

“小泽!”陈谦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浴室里,陈泽自暴自弃一般撸动着,那一声小泽就是催化剂,脑子里霎时霹雷一样闪过一道亮眼的光,喉间没有抑制住的低吼一声,陈泽射了。

陈谦在客厅没听到回应,慌张起身冲过去,握着把手,在开门那一刹那,门里的人哑着嗓子

“别进来!”

陈谦被吼愣了,噢了一声,关门出去。

门只被开了一条小缝就关上了,挂在门把上的毛巾落在地上,陈谦弯腰捡起。里面的水汽腾出来,夹杂着沐浴露和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陈谦当下便反应过来是什么,就算是弟弟,亲自撞破这种事情还是有些让人难堪,耳垂不被察觉的红起来。

陈泽做了亏心事,在浴室踌躇很久,他哥肯定闻到了吧,肯定闻到了,这味道这么大。

他迟迟不敢出去,呆到味道散了才关水,隙开一条缝,伸手拿毛巾擦干水分,溜进漆黑的卧室穿上衣服,走出门看他哥在干什么。

陈泽在墙拐角处探看,陈谦正在阳台上晒衣服,刚才脑子里肖想的画面真实地铺开在眼前。裤腰松垮的挂在胯骨上,他哥后背很白,脊椎线条流畅的伸进裤腰里,两边缀着两个小小的腰窝。

像是看了要长针眼一样,陈泽捂住眼睛转身,陈谦听到动静转过来,把抬腿想走的人喊住,

“诶诶诶,把你脏衣服拿出来扔阳台上,我明天给你洗了”

陈泽没回头,嘴里混一句知道了,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兄弟两今天都怪怪的,陈谦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快一点,什么家长里短大爷大妈扯皮吵架的故事都看完了才回了卧室。

陈谦推开门,先探头打量那边床上的人,看着陈泽蜷着身子一动不动, 轻手轻脚走进去,上了床。

今天太尴尬了。

其实陈泽没睡着,心里脑里除了陈谦的身体和小黑痣,就是被撞破的浴室秘密,翻来覆去,滚动播放。唯一庆幸的是陈谦没有进来,不然就能看到陈泽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和手里握着的还没完全疲软的性器。陈泽听到一旁悉索上床的声音,后背不自觉的绷紧,那是他哥,他因为梦到哥哥而梦遗,又想着哥哥自慰,竟然还听着哥哥叫自己的名字射了出来。

陈泽,你是变态吗。

陈泽痛心疾首地在被窝里敲打自己,这是养你长大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带着自责和自责过后定居在脑海的旖旎心思,陈泽发现陈谦这个人在脑中挥之不去,他不受控制的想起陈谦,陈谦笑,陈谦吼他,陈谦叫他小泽,包括小时候两人还在二楼住着的时候,冬天冷了就抱团取暖,夏天热了陈谦会手摇蒲扇把自己先哄睡着,两人再满头大汗得,在清晨被相贴的身体热醒。

场景一一闪过,陈泽心底悸动更盛。

现在想来,这些点滴与关心比毒药还厉害,无形之中让人染上瘾,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情感全部虬结在一起长出新的藤蔓,根扎在心里,等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那份对哥哥的喜欢早渗进血液里,无论是作为亲人也好,爱人也罢,这种大逆不道的词被十多岁的陈泽用在陈谦身上,他慎重的思考,爱人,他爱他的哥哥,他爱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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