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是我前男友+番外(7)

他在这场夏夜里面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迷茫,仿佛是安生许多年的日子突然被凿了个洞。蒋问识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却隐约着有近乎是直觉的预感。

这场推辞终究还是无疾而终的了,蒋问识看着远去的车冒着尾气,手上仍停留在添加好友的界面。

摁灭了手机侧边的按钮,屏幕终究还是黯淡下去。蒋问识深吸一口气,又往酒吧里头去了。

见客人也没去发怒责怪,主管倒是也不再追究,只叮嘱蒋问识多上些心。蒋问识连忙应声接着,之后的活也得心应手。这页便轻飘飘掀过去了。

到换班时候差不多是夜深时分,蒋问识觉得通宵他吃不消,便决定只做个上半夜的班。和面熟的人打了招呼之后,蒋问识就换衣服推车走了。

毕竟是个男孩子,夜深不算什么。蒋问识喜欢这种寂静,好像世界都沉睡一样。假如没有打斗声惊醒他的话。

这巷子有点偏僻,但是好在是路近。蒋问识想快点走,路上犹豫了下,还是往这边拐了。

只见着了几个模糊人影,好像是在围斗群殴。蒋问识本不欲参事,想把车往后掉头,却不小心打了个趔趄。

这车倒地可忒不是时候了,蒋问识勾腰去扶,恨不得将给头埋进地里。

似是有人往这边瞟了眼,蒋问识没去回头看,耳边响起一声闷哼。

这声音既近又远,但蒋问识觉着,像是炸裂在耳侧。

他还未反应过神来,就听见那声音又起了。

路且燃只手捂着腹部,背脊弓着靠在墙上,额边冷汗如豆大,顺着鬓边正往下淌。

“让他走。”路且燃冷声,“别扯旁的人。”

这听着像他欠人情那位,蒋问识心想,他这下可算是走不动了。

这下可怎么办?蒋问识推着车,缓步慢移过去。

“大哥。借个路。”蒋问识笑着,“无意干扰,就打这儿过。”

那人看了蒋问识一眼,瞧见他畏缩的样子,似乎像是很不屑一般,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滚吧”便转身。

只看着那人逐渐转身,蒋问识的眼便眯起来。轻悄贴了身过去,从后面环着脖颈,用胳膊紧勒起来。直到人喘不上气,才松了劲儿,让人瘫软在地了。

几乎电光火石之间,路且燃也解决了个。趁有个人往那边看时候,扣着手腕往上,就抡着后脑勺往墙上撞。路且燃也是个狠角儿,直磕到头破血流,这样才肯去罢手的了。

剩下的几个小喽啰,只颤着腿往后退,像是一时缓不过神。趁着这档子空闲,蒋问识翻身上了车,招呼着路且燃来后座。只轻巧地翻了个身,路且燃就上来了。

有个地上躺的人突地起身,拽着路且燃脚踝就往下扯。路且燃用力旋了下脚尖,直接踩断那人的手骨。只听咯吱一声脆响之后,那人只捂着手满地打滚了。

在前面吹了一声口哨,蒋问识骑地越发得快。

“干地不错。”蒋问识说道,“配合默契。”

后面的人眼看着是追不上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似的。一截钢棍从后面斩风而来,直劈向路且燃的后脊梁骨。路且燃垂头闷哼一声,往背上摸了一手的血。

“骑快点,我没事。”路且燃咬牙,“赶紧甩掉这帮子癞皮狗。”

于是蒋问识沉默着,把脚踏踩得更快了。夜晚的风扬起来少年的外套,这看起来像一场无意义的奔赴。

可他们又该到往哪里去呢?蒋问识拐了几个假弯,本着怕后面人跟的心思,这才到了棚户区那边。

这个点钱玉琳远不会回家,她刚被工厂调去上夜班,也就是今天给蒋问识说,算是一整天都连轴转,毕竟小厂子到底缺人手的。

棚户区的路也不怕人跟上。蒋问识思前想后,就把人带到家里了。他把自行车往外面一轧,就扶着路且燃先进了屋去。

这屋子实在太狭隘逼仄了,蒋问识环顾了一大圈,只得先让路且燃放沙发上。路且燃这才甫一坐下来,沙发就往下凹进去一大块。

坐倒是勉强还能坐下来,可躺着就要费力多了。路且燃后脊梁上的血已然黏着,和花衬衣紧丝合缝地贴在一块。

烦躁,不想管。可人还是他带回来的。蒋问识只低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认命般收拾烂摊子。

去烧了一壶儿热水,咕噜噜往上冒泡。从架子上端下来洗脸盆,蒋问识又用热水烫了毛巾。他伸出手试探了下温度,觉着等合适才又拧干了。

仍摆弄着手机上的小游戏,路且燃觉得很是百无聊赖。他听见蒋问识走近来,抬头瞥了蒋问识一眼。

“干吗?”路且燃随口道。

“你这背得清理一下。”蒋问识敷上毛巾,“要不然之后不好弄。”

待血痂化了些后,蒋问识皱着眉:“你这衣服得脱下来。”

“嘶,脱不了。”路且燃试了试,“这也太疼了。”

去抽屉里翻找了剪刀,蒋问识提建议着说:“看着也不像能穿了,要不就顺势给剪了吧。”

像是觉着有些越俎代庖,蒋问识顿了顿又补充:“你和我体型看着差不了多少,要是不嫌弃穿我的出去就成。”

看路且燃没什么反应,蒋问识于是便上手了。很是小心地将衣服给裁了,然后用生理盐水顺着冲了遍。

然后又去拿来了碘伏,多擦拭了几遍伤口。最终用纱布又缠了几圈,这勉强才算是包扎好了。蒋问识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这也没地儿给你睡了。”蒋问识说道,“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路且燃掀起了眼皮子,往周边扫了一圈来,便就瞥见那个上下铺。

“这下铺是给我妈来住的。”蒋问识叹气,“你看,你这也不好爬床梯,去上铺还不如搁沙发。”

有那么几乎一瞬间,蒋问识有些害怕,恐路且燃突地发问。

像怎么和母亲住一起?又或者说是那父亲呢?

但路且燃什么也没说,就好像也都没听进去。

“给我个枕头,我垫着点背。”路且燃撑着半身,“这沙发也太硬了。”

这是安徒生童话里的豌豆公主吗?

像觉得想法很是荒谬,蒋问识自顾自摇了摇头。

“没有吗?”路且燃问道。

“这倒不是。”蒋问识反应回来,“不太好找。”

衣柜上层堆的全是杂物,蒋问识也翻了一会儿,平常都是钱玉琳收拾的。

算了。没找出来。又顺着爬到了上铺,蒋问识丢下去枕头。

是真的就这样凑合着过一夜,蒋问识觉得俩个人都没睡着。

次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蒋问识早就醒了,蹑手蹑脚地下来。

摊着煎了鸡蛋,又兑了豆浆粉,就搁在了桌上。

他伸手推了推路且燃,路且燃就也起身来了。

又拆了一份备用的洗漱用具,路且燃勉为其难地整理着。

“有木梳吗?”路且燃咬着发带。

没有。钱玉琳年纪一大,为了省事方便,也留的是削发头。

路且燃见他不应,想必也是明白了。

自己随手一顺就扎了起来。

这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坐着吃饭的时候,路且燃的面色突地一变。

这大爷浑身上下好像都在将就。

蒋问识又咬了口手中馒头,觉得其实并不算是难以下咽。

洗碗的时候路且燃搭了手,蒋问识觉着也算他欠的,也就任由路且燃干活去了。

时候到了,该赶人了。

“往前一直走,就会繁华些。”蒋问识一指,“打车还是公交,到那里自己选。”

“我不走,没地方去。”路且燃穿着蒋问识的上衣,“再让我留一会儿,下午就返校的。”

“返校?”蒋问识神情古怪,“你哪的?”

“一高的,我不像吗?”路且燃调笑,“学校倒是好学校,可我不算好学生。”

“我也一高的。”蒋问识说道,“高一(6)班。”

“啊?”路且燃愣了神,很快缓了过来,“小孩,我高二。”

“礼尚往来,高二(8)班,叫哥哥吗?”路且燃调侃着。

尽会占人口头便宜,不过他是真没想到,客人只比他大一届。

估计着路且燃也没想到,救了他的酒保是小学弟。

啧。百年一高,名声不保。

上午便各干各的,蒋问识忙着看书,这多出了个人,也没什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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