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是我前男友+番外(18)

也不过辗转几辆大巴车,来回好几个小时而已。

跟钱玉琳交代的时候,说是要去做实验,收集一些标本什么的。

灵山或许为考验信徒诚意,峰体是即高耸又陡峭的了。

车只能停泊在远处,山脚有人看守着,并不让去靠近的了。

远处便有生意人围停车位,一车一位价格竟高到离谱。

山峰各处,从下到上,错落着寺庙。

也会有买吃食的小摊,都是从下面扛上的,故而要多去收份工钱。

蒋问识不舍得,便随身背了包,装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之类的。

一天是回不去的,故而是两日分量。

确实有点沉,不过也还好。

夜里是在半山腰留宿的,实则这儿也有旅店,可蒋问识没预算,只在寺庙蒲团上窝着了。

山间的夜里确实冷,次日醒来的时候,蒋问识果然着凉了。

其实未必要去爬那么高,可蒋问识想去最顶峰,那里的寺庙求来的符,应该会比半山腰更好吧。

有和尚敲这个木鱼,问蒋问识想求什么。

“求学业可以吗?”蒋问识咳嗽着,“求我赠予之人,高考得偿所愿。”

和尚递给个红布带子,上面印着符文,虽然看不太懂,蒋问识却还是,妥帖又珍视地,将其夹到书包内层里。

回去的大巴车里很是拥挤,蒋问识的头还有些昏沉。

他抬臂勾着倒挂的把手,却差点去一头栽倒在地。

这恐怕是发烧的了。蒋问识艰难地挣扎,意识才略微地清醒。

又阖眼缓了一会儿劲,耳边的声音很是吵囔,可他却一句也没听清。

等蒋问识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大巴车里已经空地差不多了。

司机正解着安全带,看车里还有个人。

“哎!小兄弟!”司机冲蒋问识招呼道,“这车半路抛锚,真再走不动了。”

“要是我没记错路线的话。”司机像是略有为难,“附近都没什么转车的地儿。”

应该是在双重作用下,生理和心理都有,蒋问识越发地头疼了。

蒋问识攥紧书包带子的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

“这儿的网也不好,电话都打不出去。”司机接着叹气道,“往前走吧有个小村庄,将就着过一夜再说吧。”

蒋问识捯饬着手机,他没有下载离线,连地图都刷不出来。

只能在这儿过一夜了,蒋问识算着时间,应该还能赶在高考前。

次日接连好几天,暴雨都未曾停歇。

好在小村庄淳朴热情,车里人也拿了积蓄,在这里有住有吃,倒也能待上个好几天。

有要紧事的人也多,可毕竟着急没有用。

只得不慌不忙地,过几天清闲日子。

逐渐地大家都熟捻了起来。

可蒋问识每一天,都只会在屋檐,沉默地去看着雨。

面色苍白到仿佛一吹就倒,却偏生要在外迎着风了。

即吃不下什么饭的,睡觉也算不得安稳。

也不知盼了有多久,这雨终于可算停了。

临走的时候,小山村的人,又送了些干粮。

众人道谢之后,便去找转车地。

几乎每走几步路,蒋问识就刷下手机,希望能出来地图,或者去打个电话。

可无一例外地,全都是没网的了。

就算蒋问识没怎么玩,可那么多天都过去了。

就算是充电宝,也都快没电了。

司机还是知道些路的,带着众人又跋涉半天,可算是找着转车的地。

可算是能连上网的了。

原来的司机打了电话,维修公司派遣人来,便又回到坏车的地方。

众人又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等到站点的大巴车。

等他们都坐上车之后,已经是7号的傍晚了。

蒋问识倚在靠窗的坐位,夜风徐徐地拂过来,微微掀了车帘一角。

手机停顿在通讯录的页面,“路且燃”的名字躺在屏幕上,蒋问识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

蒋问识通过车帘的间隙,就向外面天去看了一眼。

夏夜的星星繁多,笼着桔皮似的光。

故而这一点微芒,点亮了黑黢黢天。

蒋问识收回目光后,发觉车上安静下来。

这几日的折腾奔波,让人都格外地劳累。

车里头大半的人都阖上了眼了。

蒋问识曲腿起身,将车窗给关严实。

当蒋问识坐回来之后,手机屏幕已经自动灭了。

他于是便再解了一次锁,给钱玉琳发了个短信,报了平安之后,也就环着臂靠墙去睡了。

等大巴车回到X市之后,已经到8号的中午头了。

钱玉琳回了消息,蒋问识看见之后,便不急着往家去。

只赶紧又上了公交,中间还转了几趟车,终于到了学校门口。

这时候已经是13:00了。

恰逢烈日艳阳天中最热的时候。

考场被安置在本校,门口有保安把守。

蒋问识没有准考证,他是没法子进里面的。

15:00的时候,还有外语考试,那是最后一场。

蒋问识打开了书包拉链,将红布带子拿出来,攥在手心就在这儿站着。

学校门口其实是有很多人的,有些家长甚至每一场都在等着。

有些学生会出来吃饭,家长再领着,回家去睡个午觉休息。

有些就直接在学校附近订房,这样子以免路上意外赶不及。

蒋问识怕打扰路且燃休息,犹豫了半天只发了个短信。

删减增补了不知多少次,从“题难吗”到“高考加油”,又变成“发挥地怎么样”。

最后还想改的时候,手一抖就发送过去了。

“?”

这个问号的钩子,蒋问识觉得,简直是在往他刺。

短信哪里会能撤回?

蒋问识试图补救,却仍不知道发什么。

于是便只在校门口站着,每一个进校的人,蒋问识都要去看上一眼。

生怕自己错过路且燃了。

蒋问识本来就有点发烧,小山村里也没有正经诊所,只吃了点家常备用退烧药。

这般又在大太阳底下晒久,难免又觉得眩晕,竟是摇晃着有些站不稳了。

门口把守的保安见了,招呼着蒋问识,让他先进门卫室坐着。

“这是等人的吧。”保安给蒋问识递水,“家里谁高考了?”

蒋问识沉默了会,捧着水先嘬了口。

本来已经以为蒋问识不会回答的了。

“哥哥。”音量小到几乎听不清。

门卫室里面的墙上,悬着个大挂钟,蒋问识便一直盯着。

终于还是转到了15:00。

没来得及,蒋问识想。

手心的汗浸湿了红布带子。

“麻烦大爷了。”蒋问识起身,“我家就在附近,先回去吃点药。”

“那行。”保安正在打扫卫生,“好嘞。”

或许是蒋问识现下/体虚,分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却觉得这太阳依旧很毒辣。

又坐了公交车回棚户区,车上人挨着人,挤地蒋问识几欲干呕。

好不容易算是挨到了家,刚走到了床梯处,就直接往下铺栽了过去。

钱玉琳从隔壁邻居家,借了点调料回来时,映入眼帘的就这副场景。

赶紧将调料放案板上,快步走到蒋问识跟前,伸手探额头是一片滚烫了。

等蒋问识再睁开眼时候,就是在家附近诊所的病床。

他似乎缓了好一阵子神,看向手心已空无一物。

另只手背上却扎着针头,顺着往上就是瓶点滴。

好像确实找不到红布带子了。

算了,就是在,也没有用。

医生看见蒋问识转醒,便去向他走了过来了。

“带你来的人有事走了。”医生对蒋问识说,“把你背的书包给了我,我这儿就给你拿过来,你接着躺下来休息会儿。”

红布带子被弄成一团,随便地就塞进了书包。

还好,蒋问识想着,没丢。

蒋问识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一看已经是18:00了。

已经考完,尘埃落定。

就算没丢却也没赶上的。

还有三个未接来电,是路且燃打来的。

估计可能是去回复那则短信的。

蒋问识不知道怎么说,故而也不想去回电话。

何况他现在意识也算不得多清醒,也害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在诊所里躺了有几天,最后结账的时候,向蒋问识要了五百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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