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不狼,校霸不狂+番外(18)
“有,不过死了。”
“死了?”
“你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和你说过,这一片在古桐市市郊,说好听点是市郊,说不好听点就是挂着市名的村子,没什么人管,上面恨不得把这一块划出去,没人管了就会乱,于是出了一群人,他们队伍庞大,分类杂乱,各种人才聚全了,打架的负责打架,学习的负责学习,动脑的负责动脑,安子祺不属于他们,可关系不错,惺惺相惜吧,那群人的老大和安子祺是结拜兄弟,现在都成了不可说。”
“那个人叫什么?”
“温然。”
柔和的夜风不断拂过安子祺的耳朵,他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没想着回家,因为没想着睡觉,十点多了,明天虽说上午都是自习课,而且没有早读,但还是要早起的,可他就是不想回家不想睡觉。
这里有一片野坟,杂草丛生,安子祺路过一个又一个或木头或石头立的墓碑停在最干净最齐整的一个跟前,然后点了一支烟放在墓碑前,坐下。
今晚的星星依旧那么明亮,明天是个好天气,也不一定,万一风云不测呢。
“我要升高三了。”安子祺说,“还有两个多月吧,差不多,你留的那点资产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我来跟你和嫂子说一声,毕竟那是你们结婚的钱。”
“不过,这笔钱我没打算用来上大学,我也想把它当做结婚的钱,我遇到一个人,是个男生,我记得你和我说你遇见嫂子的那天是下了雨,在屋檐下狗血的躲了个雨,就爱上了,而我是替他挡了下太阳,他长得很好看,比我好看,比文殊好看,比你好看,甚至比嫂子都好看,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让他接受我。”
“我可能,不适合谈恋爱,不会说话不会做事,以前打架不用说话,后来学习不用说话,现在想谈恋爱却要不停的说话,我还总是说错,你说咱俩差哪了,怎么你三两下就能把嫂子拿下呢?”
蟋蟀在不知之地发出立体环绕的声响,蚊子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叮上一口,萤火虫远远的飞着,只有他说着没头没脑的话,许久得不到一声回答。
“我说完了,该走了,今天又说了好多,我现在怎么有这么多话说呢?温然,我会再来看你的。”安子祺看着那支烟燃尽,用土将烟蒂埋葬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果是白天,他走过的地方能看到一条人踩踏出来的小路,仅供一个人行走。
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就像往日的每一个周日一样,安子祺坐在自己座位上不知枯燥地刷题,第一节 课一切正常,第二节课一切正常,第三节课纪检部查人数的时候陈思淼突然走到安子祺身边递给他一本习题册,并说:“三十二页第五题你能做出来吗?答案我妈收走了,我想不明白。”
安子祺不动声色地拿起习题册翻到三十二页找到了第五题,一会儿之后习题册回到陈思淼手上,第三十二页那张写了字的纸被换成了解题步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学霸的世界鲜有人能参与进来,这里不是重点高中,也不是重点班级,大部分都是混日子的。
做完这些事安子祺起身和班长了说了一声出去了,走廊里他的“下属”游走于各个班级的窗户玻璃,见他路过只是问候,连去哪都不能问上一句,学生会主席那天开会重点说了纪检部的纪律问题,说高三走了剩下初中部和高一高二的千万不能放松警惕,这个时候他们最容易犯错,重点叮嘱安子祺注意点,安子祺当时破天荒的参与会议已经很难得了,哪里会在乎他们说了什么,纪检部说到底还是听老大的,主席的话耳朵里过过就算了。
安子祺直直地走向七班,连个犹豫都没有,纪检部的成员考虑着是不是跟上去必要时候拉拉架,安子祺已经站在了七班门口:“周思扬,出来一下。”
周思扬正沉迷于彭越传来的小说根本听不见安子祺叫他,寒旭捅了捅他,他还不乐意地嚷道:“干嘛?看书呢。”
寒旭说:“安哥找你。”
周思扬翻页的手明显停了一下,但还是说:“让他滚。”
寒旭:“……”
不等寒旭去看安子祺,安子祺已经走了进来,走到周思扬身后拽起周思扬的胳膊,周思扬被吓了一跳,嘴里下意识骂道:“艹,谁啊!别碰我。”
而等视线和安子祺对上以后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可安子祺怎么拽他都不动,无奈安子祺只好把他逼在窗台处,自己贴过去强行摁住他的手附耳说了句什么,周思扬一把推开他:“在哪儿?”
安子祺:“跟我走,班长是谁?”
舒朗举起手。
“帮他请个假,如果需要假条找纪检部补,玉城,要是补办假条你就找主席,说是我要。”
门口站着的小伙子突然被老大叫了名字,激动之余忙点了点头,对舒朗说:“我叫赵玉城,四班的,有需要你找我。”
话说完两个人已经下楼了,小喇叭的说说忙不迭地更新,是个问句:诸君可在前现校霸身上看出些不一样的花火?评论区不限。
再说安子祺和周思扬下楼后直奔大门,老魏听着黄梅戏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小祖宗跑过来,他打开大门根本不想拦住问问,只是说了句:“注意安全。”
安子祺应了句:“放心,活着。”
周思扬没和老魏说话,一直问安子祺:“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为什么不找我?到底在哪?”
安子祺忽略了所有问题,说:“我不想让你和他们有牵扯,但是我不认识你的朋友,只能叫你出来认人,一会儿保护好自己,有我在,不需要你,记住没?”
周思扬拽住了他:“那他们呢?你一个人顾得了他们那么多人?”
“未必会动手,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不知道你和他们认识多少接触多少,你得记住,他们那些人不敢下死手,也没什么胆子,就是人多造势,还有就是嘴脏,垃圾话多。”
“我无所谓。”
“嗯。”
“到底在哪?”
“千祭山。”
“那是哪?”
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山,虽然绿树成荫,但并没有几分生机,反倒是阴气弥漫,像阴诡地狱,这里以前是用来祭祀的一座神山,解放后一切归于科学,这座山渐渐的荒了,这些树是国家种的,它成了一座挡风山,挡住了南来的风雨。
那些混社会的人很喜欢来这儿撒野,山上有一座高塔,因为是这座城市的标识性建筑之一,没有推到,那些人就把这座塔当做地位的象征,传说中这座塔闹鬼,能号令学校底下的鬼魂杀人,故而但凡敢进楼登到最顶端的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
其实不过是塔中机关重重九死一生罢了。
他们两个和那一群人在千祭塔下碰面,为首的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绿草垫上冲安子祺说:“我打听过了,你们那个政教主任今天不在学校,而且今天没课,整个学校的纪律你说了算吧!那你出来一趟一定很简单,体贴吧。”
安子祺冷冷的:“不是说过不再接近文殊吗?”
男人哈哈哈哈笑起来:“是说过,当初在温然坟前我们说过你不再管我们的事,我们不再动你和文殊,可是现在是你先破了禁忌,既然你都主动破禁忌了,我们还怕什么呢?再说了,不过是让文殊传个消息而已,知道他是你的心头肉,没敢碰。”
安子祺弯腰挤了挤鞋带,抬头低声问周思扬:“是那几个吗?”
周思扬不知道在想什么,晃了晃:“是,但是少一个,这里只有六个,少一个脸上带疤的。”
“脸上带疤的……曲礼?”
周思扬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安子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对周思扬说:“以前认识,你等下就靠在这棵树这儿别动,等我。”说完扭头看向男人冷冷地说:“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吧,请假条没写,不能出来太久。”
男人歪头看了看周思扬,笑眯眯地问安子祺:“怎么?心头肉换人了?这个好,武力值不知道怎么样,最起码长得好,哎,我就奇了怪了,你身边怎么总能围一群美男子,我们就总也碰不上呢。”
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周思扬抿抿嘴没动,安子祺说过他们的垃圾话很难听,周思扬有心理准备,但很显然这群人是没底线的,只是安子祺不让他动,六个人还在对面手里,他就不能动,甚至连个不耐烦的表情都不能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