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和大美人的故事(24)

温瑾不需要袁灼达到某种物质上的目标,但他不介意享受袁灼干劲满满的过程。

年轻英俊的爱人,忙着事业,忙着爱情,忙着在亲手组装的双人床上同他尝试新的花样,认认真真的践行着以色侍人的传言。

踏实稳定的恋爱关系是最好的滋养,温瑾被袁灼捂软了筋骨,整颗心都是甜滋滋的。

徐三爷搞事业一流,谈恋爱也是一流,年终各家堂口汇总查账,他照例出席,往年这个时候,整个会议厅里没人敢大声喘气,老赵更是宁可往自己腿上开一枪请病假都不愿出现在这种场合。

不过今年就大不一样了,今年的温瑾是暖洋洋的,他一身休闲装,外头加了一件短款的羽绒服,头上带着袁灼给他买的帽子,是最近在年轻人里流行的款式,黄色的小柴犬帽,最顶端还带着两个毛绒绒的耳朵。

他一进门的时候关越刚好在喝水,坐他旁边的刑岩躲闪不及,只能面无表情的抹一把脸,再把手上的水珠抹回关越身上。

“——操!!姓刑的你赔老子衣服!!”

要好看不要命的关老板从不按气候穿衣服,骚包透顶的雪纺衬衫本来就薄,一沾水更是透得清清楚楚,而他又恰好穿了条低腰的裤子,一起身跟刑岩撒泼就能让人瞧见他那道白皙漂亮的腰线,直把屋里几个还没成家的小兄弟看得鼻子发痒。

白花花的皮肉晃得温瑾一怔,他挑了个不会被殃及的地方,略作思考,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来袁灼之前被关越算计的模样。

谈恋爱一流的徐三爷在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上也是一流的,尽管他防得方向不太对。

片刻之后,他拉开凳子坐下,眉心微蹙沉声开口,末了还不忘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收进怀里,以免被别人碰到。

“下礼拜的年会,关越不用去了。老赵手底下在西北还有几笔租子,你跑一趟,去收回来。”

第28章 全世界最好的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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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的年会向来务实,一没有领导讲话二没有团建活动,凡是到场出席的都会提前饿上一天肚子,为得就是在自家场子里踏踏实实的吃顿饱饭。

每逢徐家堂口为年会采购食材,港口批发市场的商贩都会卯足了劲往前冲,徐三爷出手大方是公认的,什么松茸海参鲍鱼龙虾,只要货好味足,徐家从不挑剔。

年会前三天,轰轰烈烈的采购盛世在市场里如约上演,各家老板纷纷活蹦乱跳的鲜货码上货台,老实点的搔首弄姿高声吆喝,不老实的声泪俱下,硬是打出了“海产直销帮帮我们的”的黄字红底长横幅。

相比之下,扛着一头活羊当街拦路的老耿已经算不上稀奇了。

今年的采买重任轮到了阿东头上,喜仔那档子事他受了委屈,温瑾这回特意指派他去,就是想让他吃点回扣补些油水。

只可惜刑岩带出来的都是实诚孩子,在阿东眼里,摩拳擦掌的菜市场老板比茬架火拼的打手可怕多了,他看花了眼,挑花了眼,又被极其自来熟的老板们勾肩搭背的搂着脖子套近乎,最后要不是喜仔挤到他身边,搂着他胳膊狠咬了一口,他怕是要被人宰得连裤子都保不住。

傍晚时分,他带着采购的车队满载而归,老赵和刑岩师徒俩正蹲在堂口后院里修车,他规规矩矩站定,正准备汇报工作,老赵抬眼一瞥,立马乐得直不起腰,还趁机反手抹了刑岩一脸机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石头哈哈哈!!不愧是你带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阿东头上沾着鸡毛,肩上搭着菜叶,鱼虾腥味从头到脚,期间还夹杂着以大料为前调花椒为中后调的香料味。

“.…..”

刑岩沉默少顷,脑海里适时浮现出了自己当年的光荣事迹。

那年关越因公负伤,厚颜无耻的跟他要病号饭,点名三鲜小馄饨,他在徐云升“塑料兄弟也要讲义气”的谆谆教导下,不得不骑着摩托车去市场买菜,结果一到菜市场就被诸多热心摊主团团围住,最后愣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背着金枪鱼,凑够了奇奇怪怪的三鲜馅,吃得关越吐了半个月。

——所以说菜市场的摊主,恐怖如斯。

“记得报账,少了让财务补,没花完的自己留着。”

刑岩放下手里的扳手,面上神情隐约有了几分缓和的迹象,他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放着擦车的细绒布不用,硬是用袖子蹭了把脸。

“还有,记得把关越那份留出来,给他打包空运过去,快递到付。”

年会当天,抛开在西北捧着快递盒子跳脚骂娘的关越,徐家绝大多数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温瑾特意早起了两个小时,手把手的教袁灼怎么穿正装打领带。

阁楼上新装了穿衣镜,明晃晃的镜面上还带着他们昨天晚上胡来的痕迹,温瑾神情自然的拿起几条领带挑选颜色,支棱着头发的袁灼俊脸一红,赶忙伸出手去胡乱擦了两下。

“领带得和方巾配上,你要是不习惯,换成领结也可以。”

袁灼身上就一件衬衫,年轻精干的Alpha光着两条长腿,臊眉耷眼的蹭着镜子,面上的红晕染到耳尖,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把他按在镜子前面弄到神志不清的凶悍模样。

温瑾牵起唇角,忽然觉得腰上也没那么疼了,他将选好的领带搭去袁灼颈上,两手一扯一勾,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死结。

“不用紧张,晚上都是自己人,谁敢凶你就跟我说,我让刑岩去揍他们。”

袁灼心尖酥得像是过了电,他的爱人坐在床边用手扯着领带逼他俯首,眉目盈盈的温瑾,语气跋扈的徐云升,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在此时此刻融为一体,燥得他唇干舌燥。

他本是要拒绝这套衣服的,他知道高定的手工西装价值不菲,但他没料到温瑾会亲自给他量体裁衣。

装潢典雅的西装店,温瑾将他堵在试衣间里,用纤细白皙的指骨在他身上摩挲调情,量出一个个精准的尺码,店员毕恭毕敬守在外头,认真记录着温瑾报出的数值。

等到最后一个尺码量完,店员悄声询问他习惯放左放右,他尚未反应过来,温瑾便替他回答了问题,而后还笑吟吟的隔着裤子轻弹他腿间,验证了答案的正确性。

好像越是蜜里调油,温瑾就越游刃有余,袁灼偏过头去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以免又回忆发生那桩在试衣间里的旖旎情事。

“我,我知道了,我能稍晚一点到,你先吃,不用来接我,你等我就行。”

袁灼有些局促的磕巴了一句,赶忙面红耳赤的伸出手臂将温瑾囫囵搂进了怀里使劲揉搓了两下,生怕温瑾看出他的小心思。

徐家的晚宴定在七点整,这场酒会也是为了给即将退休的老赵送行,温瑾端起酒杯,本想说点什么,老赵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抢先跟他碰了一杯,仰过头去一饮而尽。

“等什么呢——上啊!今年三爷都脱单了,你们还不多敬敬三爷,好蹭个桃花——”

自徐云升掌权后,老赵头一回这么放肆的一次。

他是徐老爷子的左右手,是可以居功自傲的元老,刑岩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徐云升接管的时候,他占了徐家半壁江山,就算不能取而代之,也能让徐家分崩离析。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和大多数徐家人一样敬畏这个年轻的掌事者,他看着徐云升一步步撑起整个徐家,看着徐云升用冷心冷情的做派树立威信,也看着徐云升暗地里东填西补,活像个操心的老母鸡。

对外界而言,徐云升不是好人,对内而言,徐云升没有半分亏欠。

眼下他要光荣退休颐养天年,他得在临走之前让这帮小兔崽子跟徐云升亲近点,以免日后有什么幺蛾子。

许是因为老赵用摁头拜堂的架势摁着人家脑袋敬酒,又兴许是因为温瑾没有流露出反感的表情,阿东壮着胆子身先士卒,半杯干红温瑾一饮而尽,他分了两口喝完,在会场里做服务员的喜仔看他脚步打晃,立马停下布菜的动作伸手扶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紧张。

“.…..三爷!我敬你!!”

“我敬!滚一边去先来后到!——让我先敬!!”

“三爷!三爷尝尝这个米酒,我从老家带过来的!来三爷!您尝——噗——哪个王八崽子给我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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