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好像喜欢我+番外(27)
按门铃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不好意思,”年轻人顿了一下,率先开口,“我可能敲错了。”
“应该没错,”江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找席钦的吗?”
“对,找席钦。”
“他在做饭,你进来吧。”江重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种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在招呼客人的感觉。
“做饭?”年轻人嘀咕了一句。
“嗯?”江重没听清,他正弯腰在鞋柜里找拖鞋。
席钦这里明显就是不怎么会有客人来访的,江重只在最下面一层的角落里看到一双拖鞋的影子,拿出来一看,是一双灰色的一次性拖鞋。
还是穿过的,上面甚至还落了一小层灰。
江重:“呃……”
年轻人也看到了,无所谓地说:“没事,给我吧,这是我上次来穿的。”
于是江重放心了,把拖鞋递给他,转身进了屋里,还不忘拿上遗落在鞋柜上许久的手机。
反正进门就是厨房,让席钦自己招待客人去吧。
“卧槽,”年轻人进来后惊呼了一声,“钦哥,你真的在做饭啊?”
江重听到“钦哥”后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记起来这人是谁了,难怪开门的时候觉得有点眼熟。
就是那个在大马路上喊着“亲哥”,还借了电车给席钦用好几天的……好吧,名字记不得了。
现在想想,席钦当时借车也是因为他脚伤了,那几天他都是被席钦载着去上课的。
“是为了招待我吗?”年轻人大“颜”不惭地问。
“不是,”席钦丝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他的幻想,“我都忘了你今天要来。”
“那你最近记性可能不太行啊,”年轻人说,“我昨天晚上才跟你说过的你都不记得了。”
席钦笑了笑:“不,是因为你的话没那么重要。”
江重低着头看手机,尽量降低存在感,这火|药味浓的。
“你……”年轻人卡壳半天,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算了,当着你朋友的面我给你留点面子。”
“说不过就是说不过,”席钦却不想放过他,“找什么借口。”
“那个……”江重看年轻人气得快要出口成“脏”了,赶紧充当唱|红脸的角色,“你好,我是席钦的……室友。”
席钦抬头瞥了江重一眼。
“你好你好,”年轻人顺着台阶往下走,“我记得你,我们之前见过一次,我叫彭思远,进门之前是席钦的朋友。”
江重笑了笑,席钦的朋友还挺幽默,和他一点都不像:“我叫江重。”
彭思远点点头,指了指卫生间:“我先去一下厕所。”
卫生间的门刚被关上,席钦就冲着江重招手:“你过来一下。”
“做什么?”江重不明所以。
“再过来一点,”席钦说,“站在我旁边。”
江重心虚地瞅了几下卫生间,慢慢靠近席钦。
席钦迅速地低头在江重的下唇咬了一口:“你刚刚说你是谁?”
江重捂着嘴后退两步,用眼神示意席钦注意一点,避重就轻地说:“我说我是江重啊,有什么不对吗?”
席钦轻哼一声:“渣男。”
“不是,”江重气笑了,“我怎么就又渣男了?”
“你就是渣男,”席钦哀怨道,“你都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我哪有?”江重冤枉,“难道我应该一见到别人就自我介绍说‘我是席钦的男朋友,席钦也是我的男朋友’吗?”
“为什么不行?”席钦毫不讲理。
江重:“……神经病。”
“你还骂我?”席钦委屈道。
江重:“……小作精。”
“渣男!”席钦哼哼。
江重:“……”
只会这个词语了是吗?没完了是吗?
为什么席钦和刚刚跟彭思远互怼的时候判若两人?精分吗?
席钦还想说话,卫生间的门却在此时从里面拉开。
彭思远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尴尬道:“你家这卫生间的门,嗯……隔音不太好。”
江重耳朵发热,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席钦冷淡道:“房东装修的。”
彭思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席钦继续冷淡:“明白就好。”
彭思远哀嚎:“你这里根本就不欢迎我!”
席钦点头:“确实不怎么欢迎。”
彭思远咬牙切齿,转头朝江重投诉:“江重,你管管席钦啊,他就这样对待兄弟的?”
“啊?”江重懵逼地抬头,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席钦和彭思远齐齐呆住,又齐齐笑喷。
最后席钦还是留彭思远吃饭了,江重觉得有点诡异。
他和席钦就这样当着彭思远的面出柜了?
彭思远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也太顺利了,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在江重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彭思远的时候,彭思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席钦狠狠地瞅了彭思远一眼。
“不是,”彭思远无语了,“钦哥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是你家江重看我,不是我看他。”
“没事,”江重赶紧解释道,“我就是有点奇怪,你不觉得我们这样……”
“这有啥,”彭思远大手一挥,“我们院像你们这样的多了去了。”
江重:“……”
“而且,”彭思远补充道,“我一直都知道钦哥喜欢男生啊。”
第27章
“等等,”江重有点感兴趣,“我能问一下你是哪个学院的吗?”
“设艺。”彭思远说。
“哦。”江重点点头,难怪。
“不过,”彭思远又说,“钦哥能和室友谈上恋爱,这点我倒是挺吃惊的。”
“为什么?”江重问。
“因为我一直以为他和你们的关系不好,”彭思远有点感慨,“大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室友,咱俩第一次见着那会儿,我本来还以为是他受伤了,没人管他他才打电话叫我送他去校医院的,没想到他是在担心你。”
江重转头看了席钦一眼,从第三个人的嘴里听到席钦对他的好,和自己感受到的有所不同,但都让他的心里为之震撼。
有点高兴,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疼。
“我们没有关系不好,”江重解释道,“只是大一的时候席钦和我们来往的不算多,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学校住宿这种集体生活,后来才知道他是怕直播的时候打扰到我们。”
“不不不,”彭思远故作老成地摇摇头,借此机会公然向席钦报私仇,“不想打扰你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确实不适合集体生活,像他这种孤僻、冷漠、情商低、不会说话、没有感情……”
江重和席钦默默地对视一眼,无声地表达出“这人在说什么”的疑问。
彭思远:“……”
“算了,当我没说。”彭思远认命般地自嘲道,“我就是来找虐的。”
饭后,席钦不辞劳苦地又担任了洗碗的工作。
江重有点过意不去,强烈要求让他来洗,被席钦好说歹说地哄出厨房,坐回餐桌旁和那位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彭某某聊天。
别问为什么聊天要坐在餐桌旁,问就是席钦这里几乎不招待客人,所以根本没有沙发这种东西。
能坐下来聊天的地方除了餐桌这里,就只有客厅外侧那个不大不小的飘窗了。
和只见过两次的、男朋友的兄弟挤在飘窗上……那画面,江重没法想象。
想来彭思远也是不会想去那里的。
彭思远由于沾了江重的光,被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顿,然后眼睁睁看着江重和席钦两人争着洗碗,自己却纹丝不动。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心安理得的。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说“让我来洗吧”,席钦绝对会一点不带犹豫地说“好,那就你来”。
江重的这种待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席钦那里享受到。
偏偏他这辈子最讨厌做的家务,就、是、洗、碗!
以前席钦去他家的时候,他妈妈好几次被席钦“哄骗”着支使他去洗碗,他还不没有理由反抗。
所以,早就“怀恨在心”的彭思远只能厚着脸皮在江重哀怨无比的眼神中装傻充愣,决计不提“让我来洗”这几个字中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