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各个方面的指标都非常正常,在同龄人里,您还十分健朗。”年轻的家庭医生直言道,不是很理解季老先生的要求。
老爷子苍蝇搓手,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说:“哎呀我之前不是跟博舒催婚嘛,说了点小慌”
刑润禾:“......”
“您那可不是小慌啊,您跟他说您要die了。”入门的刑博淮毫不客气的揭穿这个年纪越大越发像小孩儿的祖爷爷。
“你这话说的,不说严重点他怎么答应呢!”老爷子理不直气也壮,“你看看他那木头样,看到雄虫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就知道在军营里撒泼打滚,我能不急吗?”
“再说了,也不是没有效果,你看他现在多努力,都半个月不着家了。”季老先生摸摸下巴,欣慰的笑出声。
....是挺努力的,不过不是为了结婚,而是想生个孩子应付你,刑博淮心里默念道。
“这...”这什么情况啊,一旁的刑润禾表示为难,老爷子的体检刑家虫一向重视,身在外星已经许久不曾归家的刑家主更是在意,他这可好,要是说什么情况不好不坏之类的,让在外工作的他们怎么安心啊,老爷子真是太任性了,还要拉着他一起撒谎。
“没事润禾。”看自家医生的神情,刑博淮也知道这老实孩子左右为难了,“你就按祖爷爷说的改,雄父雌父那我去说。”
闻言,刑润禾只能点点头,行了个礼便开门出去了,走的时候步履略显匆忙,免得被回来的刑二少撞见,毕竟这浑水他可不想趟。
见房内就剩爷孙俩儿了,季老爷子朝大曾孙挑挑眉,“快快快,跟我说说你弟弟的进展。”
“....”进展没有鸡飞狗跳的事情却是一堆,想想刑博淮感觉到自己的头也要疼了起来,这两虫明显互相都不对付,这强扭的瓜咋甜呢?而且雄虫可是犯下过大罪的阎洋,刑家怎么也不会让博舒嫁给这样劣迹斑斑的虫的。
对方是阎洋的事情也绝对不能让祖爷爷知道。
见刑博淮不说话,老雌虫觉得自己心下了然,“那小子是不是不够开化,不懂讨雄虫喜欢,我就知道。”说着他点击星网,进入自己加了重重密码的电子文档,找到自己最近收集的素材。“你过来。”老爷子道。
刑博淮疑惑的将头靠了过去。
我嘞个去,只见文件储存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雄虫的各种报刊,分类还十分齐全,什么雄虫写真,《雄虫最喜欢雌虫的24种小细节》《教你36招提升好感度》甚至《御虫十八式》都有,文档视频俱全,足足有两个T的份量。
就是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虫看的。
“祖爷爷你...”刑博淮表示震惊。
“哎呀,我在星网上发了个帖子,网友们推给我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热情。”季老爷子感叹道。
刑博淮咬牙闭眼,“祖爷爷您..真是潮,连这个都知道。”他要好好查查这个帖子,看看都是谁给他的祖爷爷乱发东西。
“那可不。”老爷子翘起嘚瑟的嘴角,很快又把它压了下来,一脸严肃道:“快把这些发给那浑小子,让他好好学学。”
☆、第 16 章
阎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了,他今天终于做成了第一单生意,去快递站处理了一下关于物流的问题,应该在这两天就可以由送货机器人直接送到买家手里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说不定等他的手办小店稍有人气之后,他还可以额外做一些包含虫偶在内的微场景,放到拍卖上去,应该会有人来拍吧,嘿嘿他真是个商业小天才。
兴奋的阎洋一阵买买买,差不多把一个月的零食都囤好了,还奢侈的买了几块牛排肉作为晚餐。
“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雄虫一蹦一跳的进门,超市的运货机器虫在他的身后默默跟着。
咦,房内是黑的,看来没有虫回来,说起来阎洋都差点把客房里的刑博舒忘了,不过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也没多想。雄虫把灯打开,瞬间亮堂的客厅看着有些冷清,他从机器虫的肚子里拿出购买的商品,大方的付了一些小费给它,想想自己买的牛排数量,看来今天他要自己吃两块牛排啦。
这也太赞了吧,不行,看看还有没有蜡烛啥的,点起来,要是再来杯红酒啥的,就更完美了。
可是就这么光点着蜡烛吃好像有些诡异,阎洋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兴致缺缺。
随便吃了点东西,阎洋坐在沙发上浏览了一下星网频道,亚伦的影视节目跟地球的也没差多少嘛,除了新闻就是各种爱情剧加综艺,雄虫有些百无聊赖。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午夜了,刑博舒今晚没有回来,他去干嘛去了,应该是工作吧,说起来这只军雌满心满眼都是军营,都是他的兵,真是个恪尽职守的好长官啊,阎洋默默想道。
突然他挥手轻轻拍了自己一掌,他居然一个虫在这里胡思乱想,想的还是那只钢铁雌虫,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了吗?简直是疯了,他巴不得刑博舒不回来呢。这样子他的生活才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阎洋猛地摇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掉,可能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太无聊太寂寞了,只要有个虫在他身边,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开始动摇起来,怎么都强硬不了。
这样可不行,一个人的生活过了多少年了,怎么现在就开始矫情了呢?
“小洋啊,你看你也开始工作了,什么时候才有钱补贴家用啊?你看你弟弟也要上学。”
“妈,我这刚开始的,哪来的钱啊。”大学刚毕业的阎洋对着满面风霜的母亲无奈的笑笑,从小他就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每次和父母的朋友们或邻里邻居碰面,叔叔阿姨们哪个没夸过他,小时候的阎洋还是十分得意的,但是有一次在数学的课堂上开了小差,因为和同桌赶手工课的作业,而从班级第一掉了下来遭到了一顿毒打后,阎洋就再也不敢不优秀了。刚开始时,他觉得父母是要他争气,毕竟家里还有弟弟,已经生活的很困难了,打他都是为了他好,穷人家的孩子,用功学习永远是最好的出路。要知道爸妈都只是工厂里的普通厂工,根本没有多少工资的。
但是慢慢长大后,阎洋发现,父母似乎只会在意他的成绩,对他自身的关心少之又少。
“快点读完书,找个好工作,爸妈才能跟着你享福啊。”高中以后,这是爸妈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对此,阎洋只是麻木的笑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想着,爸妈说的也没错,他们生他育他,报答他们的确是他最重要的事。
看着小他几岁,一样被严厉督促用功学习的弟弟,阎洋莫名的在那瘦小的身板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上了初中的小男生,还不知道玩是什么,每天准时的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活动,整个人孤僻而沉闷。对此,阎洋无法开口,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他甚至有时会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很正常,很多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他的父母要比其他孩子的父母更加严厉罢了。
工作了以后,阎洋咬牙去了一线的大城市,用学校的奖学金租了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小地下室,就这么在这个地方落地生根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了家以后,有种如卸重负的感觉,那股轻松他似乎很久不曾感受到了。
他不再向父母要过一分钱,当然,父母也不会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援助了,在他们看来,孩子工作以后,他们的抚养义务就结束了,开始是孩子反哺的时候到了。
因此,阎洋格外的努力,除了每个月给家里寄去一笔钱,自己也会存下一些,虽然不多,但慢慢的,他也可以租起一间稍微像样的单人公寓,这时候,他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
“这路途远的,一张高铁票好几百呢,浪费这钱干嘛,爸妈在家都好,你不用担心。”电话那头的母亲说道,拿到了家用的她十分高兴,她对阎洋聊着家常,问他在外地过得好不好,好像跟普通人家的母亲一样慈爱,总能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但是阎洋知道,他要是不顾母亲的话回了家,一定会被暗讽自己浪费钱,毕竟几百块的车票对他们来说,能干好多事,比如说存在弟弟的大学基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