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捡回来的豪门小娇妻(29)

甚至最后的遗言,更是让他不明白。

现在经过沈少乾这么一说,江白恍然:那就是爱,甚至爱的不知所措。

爱的同时让小叔患得患失,拿捏不好分寸,一些言行相互违背,也是他在自我煎熬。

沉默良久,江白才说:“他让我把住的房子卖了,说是那钱是我另一个父亲的赔偿金,是父亲对我的心意。”

“我很想留下那个房子。”江白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天边像是看到另一个人的笑脸,“小叔说他只想给我快乐,但没有做好,所以这个他逝去把我单独留下的地方不应该存在。”

他不舍也卖了,江白不想违背小叔的话。

“人总是不经意间带着快乐的事,如影随行。”沈少乾说:“但悲伤的事,却是多数是因为睹物思人,或是遇到触碰内心的事才能忆起。”

“是吧。”江白依然望着璀璨的星空,想着与自己拥有一样带着星光亮晶晶眼眸的小叔,“我也爱小叔,会记住他每一句话,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

沈少乾叹息:没想到江白有这样的身世,难怪自己会看到酒店那一幕。

他揉揉江白的头,轻声问:“你怎么一直叫小叔?现在没有别人,可以随意叫的。”

“我……”江白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叫习惯了。”

沈少乾点头:“慢慢来,时间长一些就改过来了。”

“嗯。”江白点头,“每年祭日,我去都是叫爸的。”

他自从到江家,再没提过小叔的事,哪怕是在爷爷面前也没提过,其他人更是绝口不提。

江白慢慢也发现,好像江家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小叔的存在,这让他更是心凉。

“有机会,我陪你去扫墓。”沈少乾道:“他是个好父亲,想见见。”

“好。”江白高兴的答应,“有机会,我带你去。”

他没有去问,沈少乾介不介意双性人的身份,好像在心里笃定他不会歧视,或是带着好奇的心态。

“说定了,可不能反悔。”沈少乾伸出小手指,“拉钩,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约定。”

“拉钩。”江白一脸笑意的勾住沈少乾小手指,“说出来感觉好受不少,我爸不是见不得人。”

“那是当然。”沈少乾笃定的说:“每个人都是骄傲的存在,任何人没资格歧视,甚至于诋毁不容人世。”

“唉!”江白叹息:“爷爷今天去世了,明天我要过去。”

他是真不想去,不想看到现在名义上的爸妈。

但这个爷爷曾经善待自己,江白不想掺和上一代的事,是非对错计较不清。

“我陪你去。”沈少乾一顿,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你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件事?”

沈少乾几乎没见过江白接过电话,偶尔的这一个他记得深刻,顷刻明白为什么江白接完电话回来情绪不对。

“嗯。”江白:“是大哥。”

他说完自嘲的笑笑,“除了他,也没人会告诉我这件事。”

江白没说他拜托过江翰,因为他知道江翰应该很多事都不知道,在他眼里还是能看到自己这个弟弟。

也就是说,江翰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

虽然不是很亲近,江白能理解,他们接触的时间太少,江翰能这么对自己他很满意。

“走吧。”沈少乾看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江白拒绝,“我自己去就可以,很快就能回来,那里没人需要我留下做什么。”

沈少乾犹豫,他见过江白处于众矢之的,他不想江白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自己陪他一起江白应该好受一些。

“走了。”江白拉着沈少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休息一天没事。”沈少乾说:“我知道你可能不方便,我在一旁等你,有事时你再叫我。”

“我自己可以。”江白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谁也帮不上忙。”

江家的事,不是一般人能解决,而江白根本不惧,没必要让沈少乾耽误时间陪着自己。

他也没想告诉沈少乾,江家到底是什么家世,江白觉得这些无关紧要,不应该出现在他和沈少乾直间。

那些人或事,终究会远去,成为过去式。

“好吧。”沈少乾想想,嘱咐道:“回来给我电话。”

“知道了。”江白眼带笑意,轻声应着,不自觉带着点撒娇,“拜祭完爷爷,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样总行了吧?”

沈少乾听到他这个语调,心里痒痒的,突然一把扛起江白,大步向家跑去,“你走的太慢,我扛你回去。”

“啊!”江白惊呼一声,被沈少乾扛在肩膀上,两只手拍打着他后背,“快放我下来。”

“不放。”沈少乾大步向前跑,大笑着:“有本事,你就自己下来。”

他这么一说,江白倒不挣扎了,他知道沈少乾是为了逗他开心,虽然他现在的心情无法像沈少乾一样大笑。

却是安静的趴在沈少乾背上,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任由他把自己扛回家去。

这一刻,江白充满力量,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风雨,他身后还有个沈少乾支持他在意他。

……

“大哥。”

江白看见等着自己的江翰,四处看看没有一个人,迎上去道:“怎么这么安静?”

“人已经走了,我在这等你。”江翰语气尽量正常,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走吧,我陪你去看爷爷。”

“嗯。”江白点头,安静的走在他身侧,没有多说话。

江白看见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看到熟悉的那张脸,曾经对自己和蔼的老人已经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

这是江白第二次直面死亡,他觉得自己会平静的看上一眼,不会有心酸心疼的感觉。

只是他低估了血脉力量,也轻视了自己重视善待自己人的心。

这时江白才明白,生命任何人不能轻视,也不可重来,它神秘莫测没人能驾驭。

“擦擦吧。”江翰拍拍江白,递给他一张面巾,“爷爷看到你过来,一定很高兴。”

他这话说的,好像江爷爷还在一样,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江白摸摸自己脸,上面湿润冰凉一片,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无声的哭了出来,

“大哥有事就去忙。”他接过面巾,擦擦脸上泪水,低声道:“我陪爷爷呆一会儿。”

“我陪你。”江翰坚持,他不想把江白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里,“多看几眼,以后没机会了。”

惆怅一时充满两人内心,以后这个人不会再存在,即使再不愿任何人也无力挽留。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江白腿站麻了,人也冷静下来,“我们走吧。”

“嗯。”江翰跟在江白身后,几次张嘴也无法说出想说的话。

最后还是江白与他告别,“大哥,出殡那天我不过来了,改天我再去祭拜爷爷。”

“嗯。”江翰想到自己妈歇斯底里的模样,江白不出现她面前也好,“到时我们一起过来。”

“有事别忘了找我。”江翰第一次亲近的伸手揉揉江白的头,“大哥在呢,总不会让你太委屈。”

“我知道。”江白心里一暖,“谢谢大哥。”

他不知道,如果江翰知道自己不是他亲弟弟,是不是还会这样对自己,把自己当亲人看?

他不想猜测,更切确的说,江白不想知道。

“你保重。”江白说完转身就走。

没有留恋,把一切抛在身后,他对任何事都不会奢求。

只是他以为的再无交集,不到一天的功夫,江白又接到了江翰电话。

“小白,明天来见律师。”江翰:“爷爷立了遗嘱。”

“我不去了。”江白沉默一会儿,“你们去吧。”

“律师说人必须到齐,这是爷爷的要求。”江翰劝道:“那是爷爷的财产,也是你应该得的。”

“你拿了,爷爷也能安心。”江翰叹息一声,嗓子低沉带着点嘶哑,“你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吧?”

这句话有些沉重,江白一怔,半晌无话。

“小白,听大哥的。”江翰好声好气的商量,“你就是不要,给你的遗产也不能归别人所有,给你就拿着,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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