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番外(34)
握住聂与的手用了点力气,愈发显得骨节分明起来,线条感尤其突出。沈知非应该是经常锻炼的人,连着手腕上的腕骨都显得分外漂亮。
☆、国王的愤怒
聂与的手比他小,但是看上去也格外修长,掌心有薄茧,乖乖的一只,就这么被沈知非握进手里。聂与没反抗,也没惊讶,他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眉目淡然。
聂与是雪一样的人。
他经常能展现出这样的特质,在镜头前,在众人面前,总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沈知非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凛冽的似有若无的忍冬花香。
但是那么一点冰雪一般的意味,如今像是掺杂进去了烈日一般,忽地化了他一身水。沈知非望过去的时候,聂与眉目间还带着一点无辜,漂亮的凤眼慢慢地眨了眨,睫毛微颤,轻描淡写得像是一根羽毛拂过心头。
沈知非霎那间口干舌燥。
……操啊。
他的聂与。
……这是他的。
失忆仿佛是一针融合剂,将他们本已走到尽头的感情勉强粘在一起。沈知非本来觉得自己能够好好耐住性子,跟聂与从头开始,牵手,拥抱,约会,做一些他们之前从未做过的事。但是他这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他对聂与有着无尽的欲望。
只是握着他的手,就已经将他整个人抚摸了一遍,就已经吻过他的身体,就已经紧紧地抱着他,听他心中下的一场大雨。
那场大雨只是淋湿了沈知非一个人。
沈知非反手遮住镜头,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舌尖舔了舔口腔内壁,声音就响在聂与耳边,沉沉的,带着笑意:“宝贝你怎么……”
楼道逼仄狭窄,摄影人员索性先下去了。声控灯亮起来,照在聂与冰雪般的侧脸上,宛如在脸颊上铺了一层细雪。
聂与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惊讶。
但他是一个拥有良好涵养的人,即使是惊讶,那表情也不算无礼,反倒有些可爱。他说:“沈前辈,您这是干什么?”
“怎么着?穿上裤子不认人?嗯?”
沈知非上前一步,膝盖卡在了聂与腿间。他的心情看上去太好了,脸上的笑自始至终都没停下来过:“昨天谁强吻哥哥的?这就不打算负责了?怎么着也得让哥哥亲回来再说吧。”
聂与像是有吓着似的,他的脸上迅速泛起了一点淡淡的粉,垂着眼眸,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什么。沈知非只觉得有点燥,又不敢真的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人吓到。只是刚一收回了腿,这边聂与就像是在一瞬间焕发出无尽生机一样,蹬蹬蹬地下楼了。沈知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宝贝儿,你还真不打算给我个名分啊?”
聂与听见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跑。沈知非摸到了兜里的烟,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地下楼了。他看着聂与,心想,呵,渣男。
管吃不管埋的。
聂与毕竟心虚,一出来就往镜头那边溜达。沈知非还没说话,他就若无其事地截断了话头:“……我刚才看了看,滨江狗肉馆离这里有三公里,节目组给咱们的初级启动资金是三十,打车的话差不多了……”
沈知非脸上带着笑,直接拦下一辆车。
两人一路没什么交流,摄像机拍不到的时候,聂与会偷偷地看沈知非。
呵,男人。
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什么世面。
他随随便便用几个烂招,就把他迷的五迷三道。
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半夜三四点还不回家的那种,招招手就能把他勾到身边。
聂与正漫无边际地想着什么,脑中的思绪在一瞬间就中断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无数的碎片直直地刺入他的脑海,聂与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好歹是忍住了,没有在镜头面前泄漏丝毫情绪。倒是沈知非,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直接脸色阴沉地叫停了录制,直接把聂与揽到自己怀里,沉声问:“怎么了?头疼吗?”
聂与张了张嘴。
“……还好。”
他额上沁出些冷汗,被沈知非用纸巾擦去。那双手很温暖,就这么插进他的发间,动作轻柔地给他按压。聂与慢慢地眨了眨眼,他这次看到了更多东西,更多……很清晰的画面。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聂与看到了墙上的钟表,停留在“3”的刻度上。满桌佳肴已经冷透了,中间的蛋糕很精致。聂与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他就是知道,那个蛋糕是他自己做的。他学了很久,周围的芒果被雕刻成漂亮的形状。一个人影坐在桌前,聂与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人影已经几近透明了,头发很长,穿着裙子。聂与走近了一些,只是刚看了一眼,他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一样,眼睛瞪大,浑身都有些颤抖。无数难堪与惊愕倏然间涌上心头——那竟然是他的脸!!
他的脸,穿着裙子,留着长发,坐在餐桌前,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极大的荒谬感让聂与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假象,他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一部默片,桌子被掀翻,无数碎片落在了地板上。男人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沉默地把地上已经脏了的蛋糕塞进嘴里,然后是干呕,然后是吐血,然后是疯了一样地砸东西。芒果被带着皮咽进去,瓷器碎片割裂了他的手和嘴唇,地面上一片狼藉,这种情景太疯狂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但这就是他自己。
这就是他。
他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他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
聂与脸色苍白,他半躺在沈知非身上,但是并没有用力。纵使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也有着自己的支撑点。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沈知非脸色有些不好。
摄影小哥憋屈得要命,他索性直接关了镜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舒舒服服地享受这一段旅程。反正车上的内容也不怎么重要,观众看剧的时候,对他们解密的过程更感兴趣。
聂与应该是又想起了什么。
沈知非想。
之前他跟聂与的主治医生通电话的时候,医生说,他这样的失忆时间是不定的。也许他下一秒就能想起来,也许他永远都想不起来。那些他失去的记忆是他想要抛去的,想要躲避的,想起来的过程会很痛苦。也正因此,在这之后的间断性头痛也很正常。
但是沈知非没敢问。
他只能粉饰太平:“……低血糖了吗?我这里有糖……”
聂与打断他:“不是。”
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至少达不到沈知非这样的级别。所以一举一动,都看起来不像真的。
聂与已经在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沈知非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把聂与扶了起来。他没多说,只是道:“……到了。”
下车之后,摄影人员才开了镜头,这个时候聂与已经调整了过来,他跟沈知非一起进去寻找,果然找到了被卖掉的小狗雪儿。节目组不可能把真的狗肉馆搬到荧幕上,因此这里也只是临时赶制的,雪儿被关在笼子里,好吃好喝地喂着。说来也怪,雪儿并不是特别亲人的狗,但是一看见聂与,直接就摇着尾巴冲了上来。聂与蹲下身,摸了摸雪儿的毛发,软绵绵的,手感极好。
沈知非随手摸了一把,他垂着眼眸看聂与,想起他之前抱着又又和小耳朵的模样,心想,聂与本身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自杀的时候,想起那两个毛茸茸怯生生的小东西,有没有一丝迟疑呢?
“沈知非、聂与完成任务:帮老人找到小狗,获得奖金一千五百元。注:由于两人识破了‘小花的谎言’,副支线‘国王的愤怒’开启。国王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尊严,一旦他的尊严被触犯,他会不择手段选择报复别人。”
“任务:请帮国王找到滨江一高的匕首,并且放到中心影院。”
“任务刷新了。”
聂与把雪儿还给工作人员,他读了一遍,又看向了沈知非。沈知非挑眉:“看来这桩故事里发生了不止一起命案。”
毒药和匕首都是凶器,暗示的意味已经格外明显了。毒药杀了一个人,匕首也杀了一个人。而题目也很明显,毒药和匕首之间是有因果关系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剧情的推理度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