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番外(30)
“我还提醒着你呢……谁不知道咱们老板离婚的时候正跟那个陶从意闹绯闻?”老肖摇头叹气:“也不知道你是想投咱老板所好还是真没注意,但你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上咯……”
那个经纪人脸色微微一变:“难不成咱们老板还对他前夫旧情未了?”
老肖也压低了声音:“你还真以为咱们老板上综艺节目是为了那个姓陶的?没见咱聂老板也在里面吗。听哥的,以后少玩点这心眼儿,看清楚了,聂与才是人搁在心尖上的人……”
聂与坐在红丝绒的大沙发上,他穿着很宽松的刺绣衬衫,露出一小节又细又白的手腕。他的头发看上去柔软又漆黑,脸颊的雪色让人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瞥。程因已经偷偷吃过瓜了,但是看见聂与如今仿佛柔柔弱弱随时随地都像是要昏倒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小声问李易然:“哥,陶从意脸上的巴掌印……”
李易然不厌其烦:“对,真是聂与抽的。”
程因再一次沉默了,在聂与的眼神瞥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看上去莫名乖巧。
……真是要了命了。
程因没看见聂与抽陶从意的场景,但是光从那高高肿起甚至还带着一点血丝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聂与决不是他表现出来这个样子。刚才医生才匆忙赶到,把陶从意送进了医院——一巴掌把人抽到了医院里,程因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大场面!
此刻聂与在程因心中,宛然就是一位端坐在拳击台上的肌肉狰狞的硬汉,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抖三抖。
他想起前两天偷偷在网上搜出来的聂与照片,他那个时候还留着长头发——他的长发留了很多年,很适合他。程因看聂与参加的一档发布会,上面聂与始终站在角落里,表情很平津,像是死水。他的衣服跟头发很搭,看上去像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旦镜头挪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表情就会发生细微的变化,先是有些怔愣,随后才笑着回应——他连笑都比别人慢一拍。
程因着实不能想象,那个温柔得甚至有些阴郁的人,跟眼前这个闲适自如,怼人一绝,一巴掌把人扇进医院的暴力大美人是一个人!
这也太玄幻了!
脚步声响了起来,沈知非下楼了。他直接坐在了聂与旁边,丝毫不避讳地笑着问他:“吃糖吗?”
他手里是一颗蓝莓味儿的硬糖。
聂与犹疑片刻,然后伸出手,想从他手里拿过糖。不料沈知非一扬手,脸上还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直接把糖纸剥掉,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那颗蓝色的硬糖,直接喂到了聂与的嘴唇边——他的嘴唇还微微发肿,那种红色格外鲜明。沈知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聂与,那种灼热又冰凉的眼神让聂与想到了蛇。沈知非很随意地问:“怎么着?还录不录了?”
聂与张开嘴,叼走了那颗糖。他的舌头的颜色也很鲜艳,那是沈知非刚才吸的。嘴唇和舌头跟手指一触即分,沈知非只觉得像是有一种电流飞速地从指尖流淌进身体里,连灵魂都在震颤。他的心脏被某种满足的情绪所填满,看什么都格外顺眼。
导演有些犹豫:“这……”
这实在是太难办了啊!
比开播第一天沈知非和聂与双双落水还难办!
沈知非的出场费是天价,不说他,张默孙意这两个人所收取的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再说了,陶从意又不是自己生病,那是人聂与一巴掌扇进医院的,人家经纪人现在不知道不代表着不会追究……各方面的关系都纠集在了一起,他们导演组和策划组连会都没来急得开。
聂与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有些头疼,嘴里含着一颗糖,好歹清醒了一点。沈知非一直在看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今天的拍摄就到这儿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的拍摄照常进行,稍后我们会开会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导演的目光在聂与和沈知非之间滴溜溜地转,聂与直接开口道:“人我打的,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
沈知非倏然间心头一跳。
他刚想继续说什么,聂与却已经站起了身。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清淡——恍惚间让沈知非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月前的他。这个猜测让他忽然开始慌乱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地起身,粗略地交代了一句:“陶从意要是想继续拍摄的话,明天就让他捂着脸滚回来。他要是想拿这事儿做文章,以后就换个职业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侧脸看上去格外冷洌。导演怔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又看见沈知非急匆匆地追到了楼上,动作之迅速敏捷简直远远胜过他早年间拍的那个在国际上斩获一大堆奖项的武打片。关键是人刚上楼,那边聂与就啪得一下把门甩上了,像是完全不知道后面跟着个人似的。沈知非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尤其是在他们结婚期间,聂与对他那叫一个柔情似水相敬如宾,现在都已经敢把门甩到他脸上了。
他们的房间临近走廊,底下的人基本上一抬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知非的脸色迅速就变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一扇紧紧关闭的门,脸色分外不虞。就在众嘉宾以及导演都觉得他要发作想要上去劝架的时候,却见到人沈影帝猝然变了神色,脸上忽然浮起了若无其事的微笑,一把把门推开:“怎么了聂小与?哦,睡觉,那你睡吧……我给你煮一杯热牛奶。”
然后沈知非就十分热络地又跑了下来,直接钻进那边的小厨房了。
众人:“……”叹为观止。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没想到人沈影帝屈尊降贵来参加综艺竟然还真是来追人的,要是这场面被拍下来,那ringer上不是翻了天了。
导演只恨现在不能录像。
沈知非再次推门进去的时候,聂与已经洗好了澡。现在是傍晚七点半,夕阳将天空渲染成大片大片的橘黄色,透过玻璃落在聂与湿发上的透明水珠上,然后滚落进那漂亮白皙的肌肤里,隐没在衣衫的遮掩之下。他的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沈知非心一沉,本能地猜测聂与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兴许是今天给他的刺激有点大。
沈知非默不做声地帮他擦头发,聂与仿佛有些恍惚,隔了一小会儿,才偏过头来,对他说了一声极轻微的谢谢。
不知为何,那两个字总让沈知非觉得碰一下就能碎。
……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怎么还是这么娇气
沈知非强压下心中的莫名不适,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下来,眼睛隐隐泛着冷淡的绿色。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前迈了一步,手指压在聂与的肩上。他的那一小片皮肤似乎还带着浴室里热水的温度,沈知非恍惚觉得手指像是过了电一样,焦灼感从指尖一路滚到胸腔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又不开心了?嗯?”
聂与没有回头,只是在沈知非把手指放上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要是他现在看见沈知非的表情,兴许会夺门而出也说不一定。
——沈知非就那样紧紧地盯着他看,他清隽的脸上明明满是阴霾和欲望,冰冷的,狂躁的,混合在一起,像是要把聂与生生撕碎。但是他的动作却格外温柔,声音也是那种惯常的,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看看你,怎么还是这么娇气……是不是手打疼了,来我看看……”
聂与的手心带着薄茧,但是总体看来还是修长细白的。沈知非从后面半搂住他:“你是不是……”
“我没事。”
聂与猝然打断他,同时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他的脸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笑了一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我也没想起来什么,虽然我很想拥有之前的记忆,抱歉。”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从方才在天台上的那个吻之后,他们之间就发生了某些细微又巧妙的变化。沈知非对他们之间的氛围明显也不是很适应,听完这句话后,只是把牛奶往聂与身边递了递。
聂与道了声谢。
他其实是想起来那么一点东西的。
有关于琐碎的争吵和崩溃的哭声,一个人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但另一个人却认为这不过又是一场闹剧。那一系列顾景舟的紫砂壶茶具又碎了一套,碎片看上去像是无数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