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番外(23)
“带血的衣服?”
张默皱了皱眉:“所以说灰姑娘嫁给了王子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才会出现一件‘带血的衣服’?我们现在还是在剧情里面是吧?”
“我的天。”
孙意抱紧了手里的抱枕:“越说越恐怖了,所以说我们现在是要去找这件衣服吗?”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天空上还有朦胧的一抹亮色,像是擦了一层胭脂似的。沈知非已经站起了身,他的个头高,头发有些蓬松。光影在他的脸上浮现,像是在他的脸上刷上了一层淡淡的釉。他的脸上带着一些清冷的意味,但是望着聂与的时候,忽地便像是化成了水:“走吧,找完赶紧睡觉。”
他是对着聂与说的,但是由于视角的问题,看上去像是在对旁边的陶从意说话。陶从意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说:“好。”
站起来后,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对聂与说的。
陶从意不免有些尴尬,他咬了咬牙,心道沈知非应该不会在这种场合落他的面子,于是续上了方才的话:“沈哥你要是困的话就去睡吧,我来找。”
聂与也站了起来,他被沈知非顺手拉了一把,手腕清瘦又雪白。陶从意的目光不知怎地在那上面落了一下,只觉得眼睛都被刺疼了。
沈知非没应他的话,他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他也有随心所欲的背景和底气。但是聂与回了头,脸上带着笑,那种笑很微妙,温和又嘲讽:“沈老师是挺困的,但是跟我一块儿找,就不怎么困了。”
众人:“……”
说完之后,聂与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啊,沈老师。”
……
咳咳,好大一股子醋味。
随着这句话,陶从意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青白色,将皮笑肉不笑这个词语做到了极致。
☆、与与睡前读物
“咳咳……那什么……那咱们就出去找吧……”
张默毕竟是个善良的小天使,不忍心看到陶从意这么尴尬,于是直接开口:“我跟陶陶还有意姐一起……剩下的你们两组固定搭配。”
孙意立刻就领会了张默的意思,配合着转移话题:“我的天啊张老师,会不会超级可怕。节目组不会真给咱们弄一件带血的衣服吧?”
张默说:“这倒是说不准,毕竟谁都知道明我是有深坑的。”
“一脚踩坑里出不去了。”
孙意套了件外套,拍了拍陶从意:“走吧陶陶,意姐带你飞。”
“是啊是啊,跟着意姐混,三天饿九顿……”
大家都笑了起来,张默稍微收拾了一下,把面前水壶的热水喝完。聂与嘴角弯了一下,眉目带了点笑意,有些漫不经心地看向了陶从意。他像是在玩一个恶劣的游戏,游戏成功就能让他开心。
陶从意狼狈地移开了眼神,他的眼眶有些红,看上去马上就要哭了似的。孙意给他遮了一下,拉着他出去了。
陶从意低声道:“……谢谢意姐。”
“没事儿。”
孙意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微微上挑,像是狐狸一样。她看着陶从意,有些意味深长:“……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陶从意身体一僵。
孙意已经开始冲着门口挥手了:“张老师,这儿!”
外界的一些动静仿佛全都不太明晰了。陶从意慢慢地眨了眨眼,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东西,他想起了雨中男人递过来的一把伞,他想起来那个人咬着烟,低垂着眼睛,似笑非笑,偏过头让他给他点上,眼睛里有冰雪一样让人心折的光芒。
聂与被半强制性地披上了一件衣服,出门的时候还在微微地笑着:“我真不冷。”
沈知非递给他一个手电筒:“不冷也披着,别到时候感冒了又传染给我。”
他这句话像是不经意间就说出来的,连程因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聂与:“沈老师和聂老师关系是真的很好呀。”
聂与几乎是本能地发问:“我什么时候传染给你了?”
然而沈知非却没有回答,他就这么定定地看了聂与一眼。屋子里的灯是明黄色的,映照着他眼睛里的火。聂与登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什么,移开目光,赞叹道:“今天月色真好啊。”
是啊。
沈知非想。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下了一场空明苍白的雪,遮住了一朵花。
蝉鸣渐歇,飞虫乱舞。聂与拍死第六只蚊子之后,终于开始暴躁:“节目组选的什么地方!”
他们找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带血的衣服”始终都没找到。聂与本来还想做点什么手脚,譬如提前找到这东西并跟沈知非撒个娇然后好好藏起来,今天晚上再“杀”一个人。但是一见到这蚊子,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赶紧找到任务目标然后回去涂花露水。
“建议灭蚊灯或者灭蚊手环广告商前来投资……这巨大的商机你们看不到吗?”聂与对着镜头喃喃道:“后期P图的时候记得在旁边打上‘灭蚊广告位招租’几个字,节目组拿着这些钱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好吧?”
摄影小哥哥老老实实地拍摄,他想笑,但只能憋着。但聂与明显不止说两句,他还要询问他的感受:“你说是不是?跟你们老板反应一下……”
“跟他说能干干,干不了导演就回家种地。”
摄影小哥哥手抖了一下,颤巍巍地看着后面的沈知非,沈影帝动作自如地揽住了聂与的肩,嗤笑一声:“什么破地方!”
……有种被一对夫妻共同针对的感觉。
……真不愧是本季最大cp!
子非鱼就是牛!
沈影帝底气足排面大,还没走两步,后面就有工作人员一路小跑送过来了风油精和花露水。沈知非随意地接了一下,对那边正在检查石头底下的聂与勾了勾手:“……聂与。”
聂与一无所获,身上又被咬了好几个包,暴躁得想要手撕节目组。
他走过去的时候,摄影小哥哥又颤抖了一下,感受到了格外明显的杀气。只是那种暴躁的意味一装上沈知非,登时便化成了柔风细雨:“……怎么?”
摄影小哥哥再次赞叹自己,果然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男人!
沈知非问:“蚊子咬哪儿了?”
聂与给他看自己的手臂,他说:“隔着衣服都能咬透,这蚊子上辈子是机关枪吗?”
聂与皮肤白,白得在晚上甚至都能反光了,肌理细腻,绿丝带绑在手腕上。几块红艳艳的蚊子印浮在上面,除了这些,还有一点轻微而细小的疤痕,几乎都快要痊愈了,印子也正在渐渐淡去,连摄像机都不一定能拍到。
沈知非用指头把风油精揉开,聂与莫名觉得有些痒。那种痒不仅仅是蚊子定出来的,就好像是千万根看不见的,连着这块地方的丝线,千丝万缕地钻到了他的心口里,然后慢慢攀爬,他的喉咙都是痒的。
偏偏这时候沈知非还轻笑了一声:“人蚊子上辈子是土匪,不劫财只劫色。”
劫色。
聂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刚想转过头,就听到沈知非的一句:“别动。”
镜头推了过来。
沈知非笑了一下,那个笑有着说不出的风月缱绻,散漫又专注:“脖子这儿也红了,真是一群流氓啊。”
聂与说:“我自己来吧……”
话音未落,沈知非的指头就按了上来。
——咕咚。
聂与嘴唇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热了。他们靠得太近了,聂与甚至能看清沈知非瓷器一般的脸。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好看的,哪怕是贴的这么近,鼻间都是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但是仍然无法从那张脸上挑出任何错。他的眼尾是微微上挑的,仿佛自带眼线一眼,嘴唇上像是染了某种奇异的红色。
聂与有点想舔掉他嘴角的火焰。
“好了。”
沈知非的指头从他的皮肤上滑下来,眷恋的意味已经通过指尖传达给那片皮肤了。他合上风油精的盖子,聂与稳了稳心神,但是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地打了个颤:“谢……谢谢。”
“哟,害羞了?”
沈知非眉头一挑:“这小耳朵红的,来给哥哥看看……”
聂与猝不及防地被他揽了一下,还没从这番惊吓中反应过来,耳边又被吹了一口热气。那热气一流进耳朵,瞬间就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跟方才还未消下去的痒意在喉间跳了一曲华尔兹。聂与微微偏了一下头,沈知非的声音就沉沉地响在他的耳边:“还真害羞了啊聂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