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番外(17)
——最后怎么会有闹到那种地步的决心呢。
聂与这一睡就睡到了四点半,被沈知非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他去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集合了。傍晚的天色还是很温柔的,暑气渐渐消退,倦鸟归巢,一只土黄色的狗胆怯地躲在门口,被这样热闹的场面吵得不敢过来。
“咱们今天得把这里收拾一下,喂猪喂羊,晚饭也得咱们自己做。冰箱里有食材,但是不多,差不多够明天早上。我刚才跟李老师商量了一下,要想完成十单任务,还是得拉人。”
张默补充了一句:“但那是明天早上的事了。”
“那咱们可以分配一下任务啊。”
孙意拿着小风扇跟崔文秀在一块儿吹风,聂与直接坐在了门口的大石头上,百无聊赖地招逗那只小黄狗。小黄狗迟疑了片刻,慢慢地跑了过来,用额头蹭着他。聂与揉着小黄狗的头,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小动物果然全是治愈系的。
“陶陶会做饭,那就辛苦陶陶了……文秀和程程给陶陶打下手,孙老师留在厨房吗?”
孙意吹着小风扇,她本就不想出去,当即点头表示同意。崔文秀也十分开心,喂猪对她来说是个又脏又累的任务,还不如在厨房做饭。
“那就好,你们好好学习做饭,明天就全靠你们了。”
张默笑道:“咱们四个去把鸡鸭羊猪喂一下?”
沈知非无所谓,但他对这样的活干得不多,低头问聂与:“你想干什么?”
聂与正忙着撸狗,他揉着小黄狗的肚皮,啊了一声:“……喂猪?”
“李老师,那咱俩去割草。沈老师和小与拌饲料……辛苦了。”
“辛苦了。”
张默和李易然背着背篓出去了,篱笆门咯吱一声,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发出的□□。程因走到水池边,忽然说:“聂哥好受小动物喜欢啊。”
沈知非倒是应了声:“是啊。”
又又和小耳朵就是聂与养的。本来是那样胆怯的小生物,刚从大街上被捡回来,一个没有耳朵一个没有尾巴,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起,外面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怕得浑身发抖。只有聂与能靠近他们。他常常抱着这两个小东西坐在飘窗那边,夕阳的余晖给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
那场面是这样美好,乃至于沈知非如今都不敢细想。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脑中一样,只要想起一个点,就能勾勒出整幅画面,苍白又深情。
聂与对于喂猪竟然也是在行的,拌猪饲料的动作格外熟练。他根本没让沈知非插手,独自一人就完成了。工作人员把镜头扫在他的脸上,本来是雪色的脸颊如今微微泛红,一张这样的脸,手里端着一大盆猪食,哗啦一下倒进槽里。这场面的反差萌简直绝了,连沈知非都格外诧异:“你怎么还会喂猪?”
聂与拍了拍手,笑盈盈地递过来了个眼神:“你猜猜。”
沈知非想起了聂与的资料,上面显示着他小时候生活在农村。他不知道聂与在那边学会了什么,但跟他结婚之后,聂与几乎一手包揽了家里的家务,上至内宅设计下至烹饪插画十项全能。他对工作提不起什么兴趣,进演艺圈后更是格外敷衍。
聂与喂完猪后,就去洗了个澡。他换了衣服,白衬衫大短裤,一双夹脚凉拖,懒洋洋地坐在了秋千架上,皮肤白得近乎发光了。聂与纯素颜也格外能打,完全不怕摄像头东拍西拍。
“……不就是没择菜吗?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何况我后来不是帮忙切菜了吗?”
“你有意思没啊陶从意,心眼儿也太小了吧!”
……
争吵声忽然从厨房传了过来,聂与看了过去。沈知非微微挑眉,看样子格外想去凑个热闹。但是争吵声忽然停了,停了不到几秒,孙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啊!小陶!你被烫到了?”
陶从意的声音有些隐忍:“……我没事,孙老师。”
沈知非过去看了一眼,聂与懒洋洋地跟着他。也不是太大的事,就是崔文秀刚才没择菜,导致油已经热了,陶从意还在切菜。刚一放进去,油就溅了出来。陶从意的手被烫到了,但是一直都没吭声,也没搭理崔文秀,这才让崔文秀生气了,觉得陶从意在暗搓搓地生他的气。
陶从意的手上被油烫了一大片,看起来到处都是红点子,格外瘆人。崔文秀沉默地站在一边,看样子有些被这样的场面吓到。孙意连忙去找了烫伤膏,仔仔细细地给陶从意涂抹上。陶从意没说话,但是眼睛里有泪,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沈知非。
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怯生生的笑:“……沈哥。”
沈知非点了点头。
节目组要的效果达到了,至少有两个人都已经暴露出自身的“真实”。
“你赶紧歇着吧……来来来,坐下。”
孙意毕竟是前辈,又被临走前的张默交代过,立刻开始打圆场:“文秀,你这事儿做得不太对嘛,来赶紧给陶陶道个歉……今天辛苦陶陶了。”
陶从意脸色依旧有些难看,他垂下眼眸,看也不看一眼崔文秀。
他向来对这样的女生是有些不屑的,女孩子可以娇气一些,但是平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尤其是上这样的节目,要是还想偷懒,那就真的让人很讨厌。
崔文秀更委屈:“凭什么啊孙姐?我刚才都已经道过歉了!现在就因为他手被烫伤了我就得再道歉?谁弱谁有理啊?明明是他先给我脸色看的!”
孙意用眼神暗示崔文秀:“是你不对在先,道个歉也没什么!”
崔文秀委屈得要命,一看周围的摄像头,不情不愿地小声说:“……对不起。”
陶从意没说话,也没看崔文秀。他把手背上的烫伤膏抹开,神情有些冷冷淡淡的。
崔文秀一看他这样,立刻就又不干了:“孙姐你看他!这算我的错吗?什么节目啊!我早就不想录了……我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么对我!”
☆、我就不该同意你跟我离婚
崔文秀的情绪如今是格外不对劲,她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进了娱乐圈,当练习生出道更是顺风顺水。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有陶从意太做作了,心胸狭窄,到了最后偏偏还会扮柔弱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到她的身上。
还有这个节目组。
他们竟然真的敢让她去做饭!
偏偏孙意这样的老前辈还帮着陶从意!
崔文秀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她扭头就要冲出门。猛地一刹那,一股大力抓住了她。崔文秀踉跄一步,有些呆愣地看着旁边的男人。
男人目光微冷,但是望着她的神情似乎总带着一点子戏谑。他倚着门框,慢慢地缩回了手。那冰冷的指尖跟她的皮肤一触即分,夕阳的微光落在他的脸颊上,凤眼眼尾像是被水仙花染了色一样,水一样媚。
那是聂与。
聂与懒洋洋地站着:“……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出来吃饭。”
于是喉腔里那些怒火像是被什么呛了一下似的,登时就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趁着这一下,孙意赶忙上前打圆场,扶着崔文秀往屋子里走。
程因手里还拿着一棵葱,他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有些瘦的手腕。他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的惊讶和好奇都已经无法掩饰了。诚然,聂与如今是不打算再给陶从意递台阶,沈知非虽然是前辈,但是总给人一种巴不得事情闹大的感觉。现如今最靠谱的孙意也走了,程因忽然觉得肩上仿佛扛着某种沉甸甸的责任一样。
——全嘉宾组的希望!
把气氛搞活!
于是程因走到了陶从意身边,用一种老妈子的语气劝慰道:“我都不知道你个大老爷们儿竟然会跟小姑娘计较到这种地步。”
……
聂与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
程因继续道:“油溅过来的时候,你不是故意没躲开吗。”
……
程因摇头叹道:“还把手往锅那边伸呢……搞不懂你。”
程因递完台阶之后,功成身退,继续去剥葱去了。
聂与:“……”
沈知非:“……”
铁憨憨。
程因凭着出色的递台阶的本事,硬生生把这台阶又垫高了一层,搞得人下不来台。陶从意拧着眉,语气毫不客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