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枫来电话了解了情况,“闵樾怎么样了?”
“应该是高烧引起的物理缺氧,正在病房输氧。”
“那好,他醒了麻烦和我说一声。”
“没问题。”
“今晚请你帮忙照顾他,我明天才能赶到。”
许时延应了,便挂掉电话,也不知电话里的人跟闵樾是什么关系。
闵樾只是轻度的休克,输氧一个多小时,就有了意识,转到了病房里。听见有人走进病房,他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来人是许时延时,明显愣了一下。
许时延不理会男人惊愕的目光,对他说:“你在这休息,我去你家给你拿些东西。”
闵樾还没反应过来,许时延就转身走了。他不知道许时延是怎么找到他的,但青年看起来很疲惫。
许时延第二次进闵樾的家,发现客厅角落里有些光亮,便好奇地走过去黑暗里,一只猫静静伫立。两只眼睛瞪圆,像宝石一般发出微绿的光,诡异而漂亮。
西格感觉到有人,而且不是闵樾,直往墙角缩,叫了好几声,害怕得发抖。
许时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闵樾说他的眼睛跟家里的猫很像。然而,他微微靠近,却发现这只猫圆圆两只眼睛全是浅金色的,没有眼珠,也没有一丝神采,乍一看,还很瘆人。
他无奈地笑,不知闵樾是真觉得像还是随口一说。
回医院的路上,许时延到夜宵店打包了一份瘦肉粥。快到医院时,他觉得自己也饿了,但考虑了一会儿,没有折回去买吃的。
看见许时延提着东西再次出现,闵樾才相信刚刚并没有出现幻觉。
许时延把带来的物品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道:“把你的手机和衣服带来了,还有粥,给你买的,喝吧。”
“谢谢,我不饿,你吃吧。”
“也是,你输营养液都已经饱了。”许时延本来就饿,就没推让,打开粥在旁边吃了起来。正吃着,就听见闵樾说:“谢谢你。”
他没看男人,无所谓道:“不用,下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乖乖做就好。”
闵樾不想回答,他们之间,除了做爱方面的要求,还能有别的?拿回手机,闵樾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许时延打来的。
他有些心软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找了酒吧老板,对了,你打个电话给他报平安吧。”
“奥……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咳……”许时延才想起情急之下叫了闵樾的名字,“上次在酒店看了你钱夹里的名片。”
许时延仗着自己救了人一命,说了实话,又道:“你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要不是还知道你和江远宁认识,说不定你就死在家里了。”
“江远宁?”
许时延本不想提江远宁的,含糊道:“他告诉我你和酒吧老板熟的。”
又安静了一会儿,许时延忍不住问:“你真没和江远宁睡过?那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没有。”闵樾喜欢一个人,只爱远远看着,并不爱亲密接触。人与人在熟识之前,都挺美好的,接近之后,就会发现那些人远没有表面好看。
闵樾喜好观望,并不是怕看到别人的缺点破坏美好的想象,而是害怕别人靠近自己、认清自己,最后来一句:奥。你不配。
许时延嗤笑道:“我一个被绿的都没有不好意思说,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许时延几次提出这问题,大概是对被“绿”这件事是有疙瘩的,闵樾好笑道:“你确实被绿了,不过不是我干的。”
许时延没好气道:“算了,反正早分手了。”
“你回去休息吧。”
“太累了,不想开车,我在旁边那张床睡。”许时延想起那只猫,问道:“你家的猫是看不见吗?”
“是。天生的。”
“你还记得你说过我的眼睛和他像吗?”
闵樾看着手机,漫不经心道:“记得。怎么了?确实像。”
“……”许时延觉得自己至少比那只猫多了两颗眼珠,“它叫什么?”
“西格。”
许时延把粥喝完,不再聊天,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睡觉。
闵樾低头看工作邮件,正在编辑回复,突然有一只手覆上了额头。手掌的皮肤细腻柔软,微凉,在他的额上探了一会儿。
许时延收回手,道:“额温不高,处理完事情就好好休息吧,晚上有事叫我。”
闵樾没听清青年说了什么,似被定住了。可按理说,最露骨的事都做过,不该为这种事情感到紧张失神。
许时延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到了旁边的病床上,已经凌晨三点,也眯不了多久了。
闵樾却睡不着,他感到,他和青年之间的界限已经崩裂。
第二天一早,许时延出去买早餐。回到病房时,开门见闵樾的病床边坐了一个人。那人一身虽休闲打扮,却遮不住成熟稳重的气质,正和闵樾说笑,应该就是祁子枫。
许时延走进去,和那人打招呼,“你好,许时延。”
“祁子枫。”他起身对许时延点了点头,“谢谢你及时送阿樾来医院。”
许时延直觉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不给面子地说:“不用谢,我送的又不是你。”
祁子枫不以为意地笑了,也不觉被冒犯,反而对他和闵樾地关系很感兴趣。
许时延把早餐放下放到桌上,又道:“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早餐在这,刚好买了两份,吃不惯就扔了吧。”
闵樾看出许时延不是很开心,在他转身之前把他叫住,“留下吃了早餐再走吧。”
“不了,我出去吃。”
“那谢谢你。”
“谢谢”两个字,许时延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只随口回了句不用,便离开。
第6章
周五,闵樾如往常一般,在健身房用器材锻炼,考虑工作的事该如何处理。但今天,他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应该如何对待许时延。
明明是过去的器材,过去的动作,过去的频率,可只要想到许时延,他就无法维持规律的动作。他停止思考,转而将所有意识集中于肌肉,才终于平静些。
运动结束,闵樾去淋浴冲掉汗液。擦干身体后,他拿起手机看信息。处理完几条工作信息,他才点开带着红点的许时延的名字。
距离上次他们见面,已有一个星期。
——身体好些了吗?
闵樾失笑,青年竟还会先寒暄一句。
——好些了。
——这几天有时间吗?
他知这是青年委婉的邀约,可他犹豫了。他可以和陌生人毫无负担地性交,但是不喜欢有任何附加的肉体关系,许时延对他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人了。
青年好似知道他的犹豫,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不可以拒绝,你的命可是我捡回来的。
闵樾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不知如何拒绝,或者说,他妥协了。
——明天吧。我订房间。
青年不再回复,像以往一样,达到目的就绝不再拖泥带水。
踏入酒店时,闵樾有些可笑地想,自己一再迁就许时延,大概是因为自己就喜欢那人高慢的气质,不仅不忍破坏,甚至还想助其生长。
许时延终于等到男人,走上前,双手握住男人的肩膀,把人推进了浴室。
闵樾笑道:“在浴室?”
“不然呢?先帮你洗个澡再出去做爱?”
闵樾身体前倾,嗓音低低地对青年说:“洗过了。”
许时延嗅到男人留在颈侧的气味,情欲瞬间被勾起。他捏起闵樾的下巴,轻吻了他的鼻尖,道:“帮我脱衣服。”
“自己不会?”
“不会。”许时延断然回道,又命令:“快点。”
闵樾把许时延的T恤掀起,顺着他弓腰的动作将其扯下,接着褪下青年的休闲裤,见棉质内裤中包裹的性器已经半勃,鼓起一块。他脱掉青年身上最后一片衣物,心中不禁感叹:年轻人反应就是快。
许时延也没闲着,解了男人裤子,但白色的衬衫仍挂在闵樾身上……他也不打算脱了。他把人按在盥洗池上,贴上去用滚烫的阴茎摩擦男人的臀缝,直到全部勃起。
过了一会儿,闵樾感觉到热硬的性器离开臀缝,接着便有冰凉滑腻的粘液填入。许时延把酒店的沐浴露敷在男人的肛口,手指探入,在那处轻轻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