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十分希望闵樾也在这。他们待到晚上,他躺在沙滩上,男人坐在他身上,然后幕天席地干一些对不起沙滩的事情。
可惜,闵樾不在,而且即使在,也不一定答应自己这么干。
这么想着,他兀自笑了起来。
大二暑假,许时延曾和江远宁去海边玩。但如今,许时延只记得去玩过,细节却一点记不起来。
他已经不在意江远宁背叛他这件事。刺激人人喜欢,都会追求,江远宁不过更喜欢刺激罢了。况且,自己在江远宁那里既没有亏过财,也没有亏过爱,不过是顶着情侣的名义相互慰藉,让性交变得温情些,不显得那么龌龊罢了。
将近七点,天空晕上了暗蓝,许时延的电话响起,是闵樾。
“你在哪?要去吃晚饭吗?”
许时延没想到,早上被惹恼的男人竟还主动约他吃饭……不过恐怕赶不回去了,他可惜道:“我在海边,回去需要时间,你自己吃吧。”
“奥……我刚好也在这边,你发个定位给我。”
挂电话之后,许时延的心情意外地明朗起来。
度假区里各种建筑都亮起了灯,几个帐篷错落在海边,整个海滩像一副油画,有着五彩斑斓的环境色。许时延在度假区入口等到闵樾,他们找了一家餐厅解决晚餐。
木质餐桌和椅子摆在沙滩上,铺着淡蓝色的格子桌布,上面摆着一个透明的花瓶,几支新鲜的黄色康乃馨插在里面。许时延伸手拨弄几下桌上的花,主动搭话:“刚刚是在这边工作吗?”
闵樾收回看海景的目光,“嗯,见个客户。”
“谈得还顺利吗?”
“还行吧。你问这些做什么?”
许时延耸肩,道:“总得聊聊吧,不然干坐着?或者你觉得,除了床上的事,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随便聊聊呗……”许时延发现他的经历和闵樾差了一大截,也不知道能聊什么,问道:“你大学是读金融类专业的吗?”
“不是。”
“……”许时延惊讶,他记得闵樾在证券公司工作。
闵樾看出他的震惊,道:“本来是学化学,后来机缘巧合进了那家公司,就一直留在那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闵樾说他在公司的自营部工作,主要工作就是“炒股”。许时延觉得这种工作挺刺激的,开玩笑道:“你们部门招学医的吗?”
闵樾笑道:“你可以试试啊。”
许时延看着男人眼睛微弯,嘴角翘起的模样,愣了。他见过男人精英的样子、性感甚至淫荡的样子,却极少见他笑。男人不爱笑,或者说很少在他面前笑。
许时延一时间晃了神,脑子里奇怪地出现了四个字——活色生香。
在闵樾发现之前,许时延收回目光,随口问道:“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闵樾低头喝了口水,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大概是问题太隐私了些,许时延刚想说算了,却听见男人说:“算有吧。”
说完,闵樾喝了好几口柠檬水。
许时延思考着“算有”的意思,猜测之中肯定又有不少伦理故事,但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安慰。
幸好这时菜上来了,缓解了些许的尴尬。他故意扯开话题,道:“这顿饭你请哦。”
闵樾心道,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学生买单,“行,你尽管吃。”
餐厅旁边是一家露天的烧烤摊,油脂碳烤后混合香料的气味飘过来,许时延深吸几口,魂都被勾走了。他放下叉子,起身对闵樾说:“等等,我过去买点烤串。”
过了十来分钟,许时延拿着一大把用纸袋装着的烧烤回来,嘴上还吃着一根。他把烧烤放到桌上,对闵樾说:“吃吗?”
许时延吃完一根,看闵樾不动,挑了一串烤牛肉递到他嘴边,“尝尝?以前应该吃过的吧?”
闵樾确实吃过,不过很少。面前的牛肉串香气扑鼻,还冒着油花,一块瘦肉间着一块脂肪,沾满了酱料,还挂着些孜然粒和芝麻粒,看起来十分诱人。
闵樾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竹签还在许时延手里。许时延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让男人从自己手里拿过签子。
不过,刚刚男人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晚饭后,闵樾拒绝了许时延在海边逛逛的要求,要回酒店休息。
许时延照着导航,把车开上了城市高速。他想起今天早上“猥亵”人家肚脐眼的事,考虑着是否需要道歉。
大部分时候,许时延能把握好与人相处的分寸,加上生性傲慢,道歉这种事在他身上极少发生。但是,思及自己的行为确实冒犯了闵樾,他下定决心开口:“那个……咳……”
许时延往旁边瞥一眼,发现闵樾已经睡着了。男人一手搭在窗沿上,侧额抵着车窗,窗外的灯光和阴影交替映在男人的脸上……很美。
许时延不再说话,专注地开车,尽量行驶得平稳些。他放下一点车窗,初秋凉爽的风灌入。他微眯着眼享受,舒服得有些迷离。
到酒店停好车,许时延拍了拍男人得肩膀,道:“闵樾,醒醒,到了。”
闵樾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睡了一路,便道:“对不起啊。”
“为什么要对不起?”许时延莫名其妙道。
闵樾心里好笑,让两人中一人无聊地开车,自己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这显然是不太礼貌地行为,但是青年不这么觉得,也意识不到。他只好摇摇头说:“没什么。”
到酒店时,闵樾在前台要给许时延再开一间房,许时延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为什么再开一间?”
“我说了今晚不做。”
“那我保证不动你行了吧,再说你要反抗我也不一定打不过你。”
“不做还有必要住一间房吗?”
“操……”许时延觉得生气,又道:“就住一间,。”
说完,他不由反抗地拉着男人上楼。
洗完澡,闵樾下半身系着浴巾刚走出浴室,就被许时延推回浴室锁上了门。他看着青年鼓起的下身,挑眉问道:“不是说不动我吗?”
许时延抵着门脱了衣物,走上去从后面抱住闵樾,把他推到墙上,说:“用手稍稍解决总可以吧。”
闵樾心想,你用手为什么要拉上我?他推开许时延,借着浴室湿滑的地板把人撂倒在地上。
“我操……疼死了。”许时延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眉头拧起,看起来真是摔疼了。
闵樾边骂他活该,边伸手想将人拉起,不料手被用力一扯,闵樾就失去重心倒在许时延身上。青年顺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得逞地笑道:“你把我弄伤了,得补偿我。”
说完,许时延伸手握住男人的性器,撩拨几下弄硬,然后将它和自己的叠在一起套弄。
被压制着无法动弹,闵樾放弃挣扎,躺在地上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作乱。浴室的暖灯太过刺眼,闵樾侧着脸,用手臂遮住眼睛,认真地思考为何青年能随时随地发情。
两支阴茎温度偏高,紧紧贴在一起,分泌出的黏液融合又将手打湿,使套弄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阻涩。
许时延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偏头吻上了男人的下巴,又拉开他的手去吻眼睛、鼻子,独独跳过嘴唇。
闵樾一直以来都害怕这些吻,他想偏过脸躲避,却躲不开,只好伸手拽住青年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扯开。
许时延被闵樾突然的举动吓到,然后固执地低下头,赌气般想要继续亲吻。
然而闵樾的力气很大,许时延被拽的头皮发麻,疼得恍惚以为头皮要被扯掉了。疼痛让人狂躁,他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闵樾看着许时延泛红的眼睛,觉得喉咙发紧,眼睛酸涩,费力地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许时延听完愣住,打了一个寒颤,“滋”的一声,狂躁瞬间被浇灭,好像还冒出一缕水液化的雾。
闵樾发觉青年的不再较劲,便放开了手。许时延把头搁在闵樾的肩膀上,不再乱亲,只是牵着闵樾的手叠在一起,在两人的性器上蠕动。
欲望逐渐挣脱情绪的影响,两人粗重的喘息交缠着此起彼伏,激发情欲。高潮瞬间,闵樾听见青年模糊的声音在耳边低喃:“不亲了……不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