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状元回家赚钱/最后一题选C(24)

喻辞扑倒沙发上打着滚:“琼瑶阿姨,我妈想哭又没理由哭的时候的灵丹妙药,学长你不知道,我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但偏偏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正好撞见她生气或者不高兴,她一定是不说话的,把自己关起来的那种,一点都不像今天这样。”

亦忱倒了杯水递给喻辞,喻辞趴着没动微微仰头喝尽。

“有一回领居家的鸽子把我妈晒在阳台的玉米粒啄了,我妈坐在阳台看鸽子飞了一下午,晚上告诉我她在心里把鸽子扒皮炖了一锅。”

“还有一回我嫂子家来人了,说看新房,我妈拿着少说二十身衣服到我房间让我给她做参谋,光试衣服就试了一上午,我爸和我哥陪着嫂子家人回来的时候我妈还在纠结,结果穿了件不是特别最漂亮的见了人,晚上抱着我哭了好久,哭完以后对我说妈妈今天失策了,将来有一天你媳妇的娘家人来我一定不这样。”

“我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不是很理解她为什么纠结这个。”

喻辞把问题抛给了亦忱,亦忱收回那颗走神的心,略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面子问题吧!毕竟那是你嫂子的家人,你妈妈是代表你哥哥的颜面的。”

“那你呢?”喻辞忽然问,“学长,你的妈妈也会在意这些吗?”

闷热的天气冷不丁乍起一道惊雷,穿过耳膜到了左脑区域,一根神经“锵”的一声颤响然后崩断,六月的蝉鸣就像磕了药的电锯,刺刺拉拉停不下来。

亦忱本来在看喻辞药的说明书,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大脑一片空白,说明书上写的什么他完全看不出来。

亦忱不是没跟吴杨他们说过自己的家庭,他觉得没什么,每个人家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幸,这很正常。

可喻辞家没有,喻辞的家庭是完美的,就像一中的亦忱一样,是不可复制的,这样的家庭面前他怎么提起他那陌生到极致却又血浓于水的家庭。

亦忱勉强笑了笑,说:“她不会,她永远都不会。”

这不是假话,她确实永远都不会了。

这之后喻辞没再多说话,而是枕着亦忱的腿安安静静地睡去,电风扇的声音依旧不厌其烦的和蝉鸣媲美,仿佛在争夺一个好声音的冠军,亦忱没有碰喻辞,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合了眼。

喻辞脑袋转了转,亦忱没有睁眼,喻辞却醒了。

他没有睡着,只是看到了亦忱脸上表情的突然转变,初三是一个很尴尬的时候,往后一步懵懵懂懂,往前一步清清楚楚。

喻辞偏偏往前了一步。

乖巧是不成熟的表现吗?

喻辞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乖巧只是乖巧,无他。

亦忱还穿着校服,所以妈妈看到了他最乖巧的一面,但是妈妈也应该看看他肆意的一面的,毕竟穿校服的亦忱不是真实的亦忱。

喻辞眼皮有些发沉,想着想着又合上了,才合上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亦忱把头从靠背山抬起来,伸手拿过了茶几上的手机,此时此刻他想来一局消消乐。

☆、后座的大白兔

文十七/ 奶糖

消消乐在“amazing”“unbelievable”的声音中丝毫没有挑战性的进行着,也催眠着,亦忱有些累,某一关消到一半他直接睡着了,耳机里还奏着欢快的音乐,他伸手一把扯掉了耳机线。

醒来时夕阳西垂,暮色黄昏,亦忱腿上已经没有了那颗小脑袋,他醒醒神揉揉眼站起来叫了一声:“喻辞?”

没人回应。

他趿拉着拖鞋跑出去,大街上的燥气终是因为太阳的下落降了些,天光微暗,有一个人从街头朝他而来。

“学长,你醒啦。”喻辞喘着气笑。

亦忱点点头:“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喻辞拿起手里的东西晃了晃:“街头陈家的凉拌菜,陈家阿婆觉得我长得好看还多给了好些。”

亦忱看着那张笑脸没有说什么,心里叹道:陈阿婆不论岁数如何,看人依旧一绝。

喻辞推着他回家,一边走还一边问他到厨房了没有,亦忱一醒来就没看到喻辞,哪顾得上去厨房,摇摇头。

喻辞有些兴奋,绕过亦忱跑回屋里挡在了厨房前面,亦忱不明所以静静地看着,直到喻辞从厨房端出一盆粥来。

“你……这……哪来的?”亦忱问。

喻辞把亦忱按在沙发上到厨房取碗:“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亦忱难以置信。

“哎呀,每天看你做也能看会了,又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比学习简单多了。”

亦忱用勺子拨了拨粥,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凉菜,忽然问:“你哪来的钱?”

喻辞的钱都在亦忱这,手机也锁在亦忱的卧室里,按道理来说喻辞应该买不了的东西才对,可这就像变魔术变出来的凉菜明明白白地摆着。

喻辞拿了碗盛粥,这会儿吃晚饭并不晚。亦忱想去帮忙,被喻辞挡开:“我没事了,你看我妈,多放心。”盛一碗放在亦忱面前,然后盛第二碗,“钱是我妈放在袋子里的,一共一千,我花了点,剩下的在这里。”喻辞右胳膊抬起,露出校服裤子口袋,示意亦忱拿。

亦忱看了看他端着碗的手,也就自己动手了。

校服的布料一向很劣质,薄的有时候能看到里面的衣服,口袋不过是多了一层而已,并不管什么用。

亦忱才伸进去摸到钱喻辞就“呀”了一声,亦忱忙收回了手:“怎么了?”

喻辞把碗放下一把拉过亦忱的手:“没什么,有些发痒。”

亦忱:“……”

钱还在喻辞口袋里,亦忱一击不中再没有了第二次的心思,索性说:“钱你放起来吧,你屋里有一个柜子带锁,里面还有个带锁的小抽屉,你可以放一些贵重的东西,钥匙在桌上的相框后面。”

喻辞“哦”了一声。

两个人在突然而至的默契的支配下默不作声地吃饭,一个比一个吃得快,就好像吃的慢了就吃不到了一样,猛虎扑食?饿狼抢肉?不不不,这是因为喻辞大厨的手艺好。

“能出师了。”亦忱心满意足地倒在沙发上,“粥特别好吃,凉菜买的也没问题。”

喻辞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美滋滋:“我就说这个很好学的。”

亦忱只是伸手拿过了喻辞手里的碗筷,没有过多的夸赞。没有夸赞其实也就罢了,可这个钢铁直男偏偏要多一句:“别在那美了,把药拿出来再吃一次,在电视柜下面。”

喻辞脸色骤变,还带了几分委屈。

不多会儿亦忱正拿布擦干碗筷时外面的喻辞喊了一句:“找不到,学长,你放哪了?”

亦忱擦擦手从厨房出来,因为穿的拖鞋,脚步声没有压过喻辞翻药的声音。

“找到了,天爷,被我翻到角落了……学长!”

喻辞猛地起身转头,亦忱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们之间相差二十厘米左右,一个抬头一个微微低头,二十厘米差出一道夕阳线。

“你说找不到药,我来看看。”亦忱说。

喻辞身后是柜子,身前是亦忱,他勉强能站稳当。额头享受着亦忱温热的呼吸,不多会就觉得额头有些发热,不止是额头,整张脸都发热,喻辞想到了自家的泳池,如果这会儿能泡进去多好。

亦忱倒是很淡定地接过喻辞手里的药看了看:“没错,是这个,倒杯水,休息两三分钟再喝。”叮嘱完立马闪回了厨房。

之后一直到去学校的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一个在厨房磨蹭着,一个在客厅串历史朝代。

虽说喻辞今天下午请了病假,但晚自习并没有想错过,和之前同样的时间,两个人各自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亦忱换回了自己一身黑。

微信响了。

许是喻辞玩亦忱手机的时候觉得静音不过瘾,戴耳机又不舒服所以打开了声音,亦忱的手机静音惯了,甫一听到提示音还想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这是自己的微信后从喻辞手里接过手机点开掠了一眼。

“你哥微信,你回吧,我去推车。”

下午发的申请,快晚上了才回复,这得多忙啊。

喻辞回了两句就把手机还给了亦忱:“我哥说不想和我说话,会把他带傻,他明天还要见什么什么老总。”

亦忱:“……”就,很奇葩的一家。

亦忱和毕柯聊着,来来回回就是喻辞的事情,最后又提到了暑假回不回家,要是不回家可以去公司玩,亦忱回道:等放了假再说吧,可能会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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